男人们倒是突然迸发出笑意来,上前的年纪大些的更是猥琐至极,拍着裸露的肚皮,掐腰大笑:“你们瞧见咯,这丫丫够辣啊!”
他回头对其他二人大笑,可这笑声才起,猛地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一把捂住脸来,若不是疼得抽心的疼还不敢相信,在小河沿这半年多也不是白呆的,郭敏手执马鞭,又一鞭子狠狠抽在地上,她一撩裙角,脚下穿着的正是军靴,上面还别着两把匕首。
“瞎了你们的狗眼!一起过来试试!”
“大哥!”
“奶奶的……”
那女人捂着脸嗷嗷直叫,血从男人的捂着脸的指缝当中流了出来,郭敏也不等他再有反应,一个腾空脚就将他踹翻在地,鞭子就毫不留情地抽了他身上,那两个还愣着神,听着惨叫声音,才又齐齐扑身过来,她一鞭子一个,也不能近身。
江南想要上前,可又不能。
意识到她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柔弱,三个人相互看了眼,又再次一起扑身过来。可惜郭敏早就瞥见了动作,她拿鞭如枪,一身枪法舞得是虎虎生威,不小片刻三人又都挂彩,她不着人命,可也不给留脸面,竟往脸上招呼,又瞧见一人朝着江南奔去,回身一抖鞭子这就卷了他的脚腕,顿时摔了地上。
郭敏心中恼怒,回首抽出匕首来,狠狠一甩,这就扎在了他的脸边。只吓得另外两个人都跪了下来。她向来不喜欢被动,从刚才开始就憋着一口气,此时全发泄了出来。跪着又能如何,她挨个抽了去,狠狠着了几鞭子。
这三人也无非就是地头的混混,向来欺软怕硬地。这会儿子一个满地打滚,真是苦苦哀求,郭敏手劲也大,反复抽了十几鞭子,又抽了他们面前地上,飞起的尘土打在他们的眼上,谁也不太敢抬头,齐呼饶命。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姑奶奶……”
江南不愿节外生枝,也在身后拉着她:“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这句话听在耳中,竟有些烦躁,郭敏冷冷瞥了地上几只,又看像一边站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她的目光在她坦胸露面的薄纱裙上面一扫而过,只吓得她两手抓着自己的衣领使劲向上拢了拢,就差跪地磕头了。
郭敏顿时嗤笑出声:“这些混混你不怕,倒是怕起我来了。”
她也不等沈小公子再出声,转身推了他:“还是我送你吧。”
江南唇角微抿,脸色崩得极紧,脚下却是不动:“我送你。”
他送她回去,然后她又怎能放心,还得送他回来,所以她坚持:“我送你。”
地上那几只都要哭了,要送赶紧送,不管谁送谁赶紧走开啊!
不过站着这两人却还在拉锯,江南执意要送她,想看着她离开才放心,郭敏也不愿先走。一时间争执不下。
少有他在她面前坚持的事情,不过一旦坚持了,总也不肯让步。
郭敏无法,总不能一直在街边僵持着,也就依着了他。
她仍旧将马鞭别好,让他牵了手,一路走回酒铺,那小伙计还在露天的酒桌上面扔骰子玩,见了她赶紧迎上前来:“诶哟小姐你们可回来了,我们这都打烊了。”
她说了句对不住,先把马儿牵了过来。
沈江南看着她上马,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来:“好了,你回营地好好歇着,明个儿我去江边看你。”
他一身白衣,在这黑夜当中看着尤其扎眼。
郭敏怎能放心,想了想从颈间解下自己的白貂玉来,低头递给了他:“这东西是我娘的,也是徐家人的东西,你拿着,如果有麻烦,报徐家军的名号总比官府要好的多。”
从前在李刃的身上见过,原来是她订婚的信物。
沈江南这就抓在了手里,轻轻点头。
她知他想要维护男人的自尊之心,也不勉强送他,这就用力拍了马儿,疾奔回去。
原本雀跃的心,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心情。
营地里只有点点火光,郭敏的心里空落落的,她到了大木高门口,才出了这口抑郁的气。心里不痛快,更多的是隐隐的失望,这个时候守卫的人换了两批了,她就站在吊门外面,扣扣敲着,思绪早已不知飘走了哪里去。
里面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她,为她开了木门。
马儿也是倦了,她牵走栓好,这就回了自己的大账。
玲花搂着郭果儿睡得正香,郭敏脱了衣裙,也洗了把脸,四周都安安静静的,她中衣外面裹着军缕,躺了这两个人的身旁。月亮都偏了那边去,明明就这么晚了,可就是看着她们忽然没有了半分的困意。
门口有路过的巡逻小队,她听见动静披上斗篷,这就掀开帘子,招了招手。
郭敏是想起林总参来了:“今天我见着林大哥带着先锋队的几个人从外面回来,好像还有些受伤的,都怎么样了?”
仔细一想,好像人数上也不对。
那人见她皱眉,抱拳回道:“总参与小王爷乔装去突袭对岸了,具体情况现在还不知道,要问了小将军才知道。至于伤员么,我是瞧见了,受伤最重的就是小王爷,听说当胸挨了一刀,脸上也破了相,头半夜还说是有点起热了,现在军医还在他的帐里。”
郭敏大惊:“什么?你说李刃?”
她心中砰砰直跳,这就急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来人期期艾艾地看着她:“这小的也不大知道……”
话未说完,她也顾不上别个了,这就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