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杰伸手拿过郭敏的书信,总觉得哪里诡异,可他再开口,人已经带着郭果儿出去了。小郭果儿一听他要带着她去找姐姐,自然高兴。
李刃还在意着,趁着小厮牵马的时候问郭果儿:“你姐姐说哥哥是坏蛋,是因为你姐姐生气了,其实哥哥可惦记你们两个人呢!”
郭果儿歪头看着他,撇了撇嘴:“我有哥哥了。”
很显然,她已经有叫哥哥的人了,这句话让他略有不快,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郭敏了,也立即抛之脑后去了。
他抱着郭果儿是骑马而行,到了马家庄以后才下马。
李刃牵着郭果儿的手,小红自动在后面跟着他。
到了西边第一家,只见是个稻草屋子,外面大门开着,屋里似乎有人,他握紧郭果儿的手,忍不住叫了一声:“敏敏!”
郭敏当然不在,屋里只有人影微动,李刃走进,就在这个时候林大力打开了房门,对他诡异的笑笑:“想见我们大当家的,快进来吧。”
如果能见到郭敏,自然是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但是李刃不傻,忽然察觉出不对来,只不过略晚而已。
少年带着红头巾从门口闪了出来,他一杆长枪,与郭敏手中的如出一撤,二话不说这就刺了过来!
林大力也冲了过来,他手中的郭果儿也大叫一声哥哥,跑了一边去。
李刃怒不可遏:“郭敏呢!”
小白只长枪在手,他枪法都是郭敏教的,动作间行云流水全指着他的要害,那边林大力已经背起了郭果儿,从大门处跑了出去。
少年越战越勇可惜他会的东西全是从郭敏那学来的,李刃十分熟悉,再一他听见郭果喊着那声哥哥,已然大吃飞醋,手下毫不留情!
不等片刻,小白约莫着大力已经走远,只求脱身,枪头一挑这就往屋里跑去。屋里也有密道,他转身的功夫,只听轰的一声草屋轰然倒塌。而再回头时候李刃已然到了跟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胳膊。
徐三杰带着人也到了,他见此情景也是后怕:“殿下,没事吧?”
李刃还拧着少年:“说,那封信是谁写的?谁叫你来的?”
小白双眸漆黑如墨:“……”
别说他不能开口,就是能开口也不能说,看着李刃这张脸,他上下仔细打量着。
李刃见他目光,想到那声哥哥心如刀绞,反手就是一耳刮子:“戏弄本王很有意思是吧?听说这山里晚上有狼,今个就给你扔山里看看明天能有人救得了你!”
说着一把摔在地上,踩在了他的后背上面:“来呀,给本王捆了,我看看是她无情还是本王无情!”
立即有人上前,小白看着他只是笑,就算是死了,能为她做点事情,多好?
李刃见他脸色,更是大怒:“你若能带我上山,则饶你不死。”
少年被捆起的双手,对他轻轻摆了一摆。
如果死之前,还能为她做点什么事情,那他愿意。
徐三杰赶紧过来相劝:“那信不能是大小姐亲笔写的,我忽然想起来,她这些年写字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结尾一个字总勾起许多,越想越是惊疑。不过这少年许是她山上的人,还是先不要伤他才好。不然伤了和气,见了大小姐也不好说话啊!”
李刃余怒未消:“她既不愿来见我,那就算了。”
说着对自己的侍卫队摆手:“带着他去稽灵山下,架起柴火来,今天午时三刻,要是她不来,就点火!”
徐三杰暗自心惊,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他脸色阴沉,只这点火二人咬得极重,郭果儿在他这里,郭敏没有下山,这个少年若在山下,她不来,他死,她若是来了……后果也不堪设想。
李刃说到做到,一干人等这就到了山下,侍卫队就近搭了一个架子,把少年捆绑了上去。柴禾都在架子下面,有人给他搬来了农家的马扎,他就坐在上面,拿着一个木条在削。
一说话山上都是回音,约莫着这时候林大力带着孩子已经能回到了山上,徐三杰叫人在山下依次喊话。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山上还未下来人,山下却来了人,那对新人的双亲带着罗家的下人们,许多有亲属关系的都来了。
他们齐齐跪在李刃的脚下,只叫他顾忌一下山上的人质。
李刃任他们哭泣,日上三竿,他没由来的心烦,叫人拿布条蘸了油光缠上了木条,然后亲手拿了起来,他站在少年脚下,扬声说道:“敏敏!你真就那么狠心吗?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若再不下山,我就亲手点火,烧了这小子!”
他从小就是这样,才不顾忌别人。
回头叫人点香,他环顾四周,确定风向,又叫人去打水来。
不消片刻有人在马家庄农户家借了一个木桶,打了一桶溪水过来,李刃对少年一点头,这一桶水就全泼他身上了。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男人举起火把来,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微微低着手。正是这个危急的时候,只听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叫了出来,在回音响亮:“李刃你给我住手!”
郭敏乌发结辫,身形窈窕,她朴质青衫倒是和那少年很是相称。
李刃目光灼灼,看着她,只见她脚步略快,目光灼灼却是盯着他头顶架子上的少年。
身后一行人压着一干人质,他抿唇,更是站直了身体:“怎么?心急了?怕我真烧了这小情郎?”
郭敏心里略乱,两三年都没见过他,李刃的模样是越发出众了,可脾气似乎越来越难以琢磨了,她不能保证若不下山,这人会不会真烧了小白,再三犹豫,到底还是亲自来了。
她站在距离他两三丈远的地方:“交换一下吧,这些人天天在山上吃白饭,还给你,你把小白放了。”
这两年多的时间,只觉得她容颜未改,只有种把握不住的随风感觉,让他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