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高门大户之中,总有些阴私事,但像这位一样,还是姑娘的打扮就说有了身孕?!大夫顿时觉得自己老了,完全看不透这些贵族之间的事。
温宁太阳穴直跳,道:“不知有几月身孕了?”
大夫道:“约莫两月了。”
两月?温宁忽然冷笑着转向李氏,后者也是脸色苍白,女儿好端端的在家中待着,竟是有了身孕?越想越不得劲的李氏诺诺的站在一边,咬着牙,心中不免怨恨起了哪个狠心短命的破了女儿的身子,平白坏了她的富贵。
“当真是个好姑娘,竟然连这等子事都能做出来。”温宁不动声色的说完,转身道,“我不愿过问了,咱们大齐,女子失身有孕是什么罪名你们便如何去办,不必过问我。”
李氏脸色顿变,大齐的女子,未婚先孕,罪名与与人通奸怀孕是一样的,都是要用毛驴拉着石碾将孩儿生生碾下来,而后再沉塘。
越想越恐怖的李氏呼天抢地的扑在女儿身上:“帝姬,我家琳儿只是受人诱骗了,绝非是她的过错。”又不管不顾的看着裴宏碁,“伯爷,伯爷,这是您的孩子啊,如何不肯管管?”
要不是自小修养良好,裴宏碁实在想一脚踹死她,这真是抓着谁就是谁是吧?看着一旁面色同样阴郁的裴宏怿,裴宏碁已经淡定不了了,道:“李夫人,常言道事不过三,若是再胡言乱语,别怪本官心狠!”
李氏哪里肯听,眼中只有快要被施以酷刑的女儿,只是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指着裴家人的鼻子骂他们不仁不义。这撒泼的技术委实叫阿翎想到夏侯家两个脑残的姑姑,当下捏着眉角转到一边,却见裴老二脸色越加难看,命裴宏怿在身前来说话。父子俩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裴老二忽然暴怒,扬手便抽到儿子脸上:“好好好,你这没人伦的东西,我现在便打死你,省得日后被你气死!”
裴宏怿也不躲,就那么生生受了父亲一巴掌,嘴角尚且挂着笑意,就那么看着裴老二:“父亲还记不记得,母亲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裴老二当场老脸一红,想到被气死的妻子,还有方才骂儿子的话,仿佛比起儿子,更没有人伦和礼义廉耻的是他自己。
只是下一刻,觉得面子扫地的裴老二更是火大了,又是一巴掌打到裴宏怿脸上:“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与你父亲说话的!”
裴宏怿双拳紧紧握着,想到被气死的母亲,还有现在袒护这女人浑然不顾父子之情的裴老二,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竟然还有一丝希冀,希冀父亲心中对母亲有愧疚。
李氏还在一旁呼天抢地,见有粗使嬷嬷靠近琳儿,当下扑在女儿身上,还没叫出来,便被人扯开,尚且昏迷的琳儿被这样抬了下来。李氏忙不迭的要抱着女儿,谁成想被一把拉开,当下也不装什么柔弱淑女了,扯了一支簪子在手,抵在自己喉咙上,哭骂道:“你们敢动我的琳儿,我便死给你们看,要死大家一起死,我瞧平阳伯府闹出了人命来,京中权贵将如何看待你们!”
阿翎默默看了她一眼,心中划拉着要是自家小哥哥来了,这货恐怕早就被自家小哥哥送了一程。夏侯辕最恨别人威胁他,要是能威胁到他的也就算了,偏偏要是威胁不到的……比如用自己性命威胁他的脑残货,他绝对会很贴心的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