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从焘等了三天,才再次去见孝义。
“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这次孝义没有嘴硬,他一脸遗憾的解释,“我只能说,那位赵小姐的穿越是个偶然事件,现在真正的陆静淑已经回到她的身体里,一切都回归正轨。至于赵小姐的灵魂,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田从焘盯着孝义看了几分钟,期间孝义并无闪躲,神色里只有遗憾和抱歉,他却不肯相信,冷笑道:“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陆静淑会回到自己的身体么?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
孝义轻叹一声:“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守护这个世界,并不是无所不知的,有很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你信不信都好,在我心里,虽然觉得你有些配不上赵小姐,但是你们确实是志同道合的一对。我真的很遗憾。”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的信誉早就已经破产了,上次还装作不知道赵琰是谁,这一次就对我和她之间的事了如指掌了是么?孝义,你不要有恃无恐,我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至少还有搅乱这个世界的能力,我想,你也会很愿意看到我施展全力的那一天吧?”
他脸上挂着残忍冷酷的笑,让孝义忍不住蹙眉:“你威胁我也没有用。”
田从焘道:“这不是威胁。我从来也没有想要过第二次生命,这是你们硬塞给我的,所以我不在乎这条命。如果没有了她,那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我也根本不在乎。一个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绝望的人会做出什么事,还真是让人期待。”
孝义转开目光,瞄了一眼桌上的花瓶,问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怎么看你?”
“你不是说她已经消失无踪了么?那她怎么会知道?”田从焘反问。
孝义半晌说不出话,最后似乎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就冲着田从焘摆摆手:“只要你心安,那你就去做。我确实不能干涉你。不过,唉,你好自为之吧。”
眼看着田从焘消失在视线里,孝义转身看向花瓶,问:“你想好了么?”
“我想好个鬼!”赵琰索性躺在瓶底,仰视着如巨人般的孝义,说道,“我告诉你,你别想再忽悠我,我谁也不做,就做我自己!”
孝义为难道:“可是这样的话,你就只能一直住在这个瓶子里了,你不觉得很难受吗?”
赵琰转过头闭上眼:“反正怎么样都要难受,我就当个孤魂野鬼吧,什么都不用操心,多好!”
“真的不操心?赵王可抓狂了。”孝义开始来回踱步,“万一他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怎么办?你不担心他?”
赵琰不出声,孝义等了很久,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摇头走了。
田从焘跟孝义不欢而散,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方面让人随时注意陆静淑的动向,一方面加紧卫所的整改训练工作,同时,开始悄悄的与长安城内有名望的官员来往。
他在诸皇子中最是年长,早年是经常在大臣们面前露脸的,对他抱有好感的官员不少。尤其留在长安的基本都是近年来不为田惟彰所喜、政治上失意的官员,他们够不着太子,倒也愿意跟现在有实权的赵王结一份善缘。
除了在长安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外,田从焘还不忘收集东都的消息。据说最近田惟彰主要关心的事是给太子选妃,而太子妃的候选名单现在就在田从焘手上。
“苏家是没有希望的,蓝家的女孩儿年纪稍大了一些,郭家这个么,听说弓马娴熟,做太子妃似乎……”田从焘的表弟林钰在旁分析,“看来看去,就数宋家这个女孩儿最合适。”
他另一个表弟林锐听完,又补充道:“蓝家这个女孩儿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看陛下近来的意思,似乎并不愿太子再与皇后娘家多亲近……”
田从焘点点头,又问:“都是武官之女么?”
林锐回道:“是,其实早先还有人举荐过右相的孙女,但是陛下似乎对此无意。”
顾名俊已经是丞相了,田惟彰怎么可能让他们家的女儿做太子妃,他就怕自己年寿不久,而太子年幼,很容易受外戚左右,自然不会让顾名俊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