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
齐姽婳望了望头顶的明月,觉得这个月的事真多。先是安王出现在燕都,后是齐府遭贼。今天爹爹又提起另外一件事,这三者到底有没有联系?只是意外?还是一个阴谋?如果是阴谋,背后的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齐姽婳百思不得其解,叹了口气,关上房门。不管怎么说,先沐浴,睡一觉再说吧!撩开珠帘,她绕过屏风,宽衣解带后,整个身子泡在水里。她双手捧起木桶里的月季花,闭上眼睛,嗅了嗅。
洗完之后,泡着泡着,齐姽婳觉得好困,靠着木桶边,睡着了。
美人沐浴,长发沾湿,香肩上还有几朵月季花瓣粘着,怎不令人心向往之?
木桶里,水面上隐隐倒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几道银光在水里忽隐忽现。
齐姽婳的眼皮动了动。
银光消失了。
又过了半柱香,齐姽婳的眼皮终是没睁开。
银光乍现。突然从齐姽婳的头上飘过。
杀意四溢。
齐姽婳的眼皮动了动,整个人猛地沉入水里。水面浮着月季花瓣。
几把剑从天而降,直直刺向水里。
一时之间,水面的颜色变红了。花瓣在水面上飘浮着,颜色如故。
又过了很久,轻轻的落地声,几乎听不见。几个黑影慢慢地靠近木桶。
忽然,几片花瓣直直刺向黑影所在的位置。
几声闷哼声从黑影口里传出,之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花瓣还在荡漾着。
上官景元来到院子时,登的闻到一股极细的血腥味,急忙奔入齐姽婳房内。拨开珠帘,看到房内的场景,呼吸急促。
屏风后面,染血的木桶,荡漾的月季花,昏迷的少女,还有气息全无的黑衣人。
上官景元靠近木桶,手刚要碰到齐姽婳的脸,只见一片花瓣从木桶擦过他的脸颊,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脸上。
少女气息奄奄,怒斥,“出去。”
上官景元看着她白皙的肩上汩汩流血的伤口,“我走了,小姐怎么办?”
齐姽婳反怒为笑,“这个不用安王担心。”说完,不再开口。
上官景元,笑了笑,“原来,齐小姐早就知道我是谁。那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
齐姽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本小姐跟你没关系。“
上官景元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靠近齐姽婳,凑近她,邪魅地一笑,“怎么会没有?”
齐姽婳解决完刺客,早就一点力气所剩无几。最后的力气都用在刚才擦伤上官景元的花瓣上,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上官景元过屏风上的衣裳,拦腰抱起齐姽婳,迅速地包裹住她的身躯。
齐姽婳闭上眼睛,她不想再跟流氓说话。
上官景元却不肯放过她,“你说,在南越,这种被人看光的女人,会怎么样?”
齐姽婳恶狠狠地说,“你觉得冥婚怎么样?“
上官景元捏了捏齐姽婳的脸,笑眯眯地说,“婳儿放心,为夫不会让你守寡的。”
齐姽婳闭嘴了。多说无益。
上官景元扣着齐姽婳的手,把起脉,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婳儿居然伤得这么严重,这些刺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动他的人!
齐姽婳彻底昏迷过去。
上官景元轻柔地扶起齐姽婳,使起轻功,很快就到了万宝楼。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转身在柜子里取出药瓶,解开包裹她纤细身躯的外衣。屏住呼吸,还是看到齐姽婳的胴体。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上官景元说几遍过后,终于平复心情。快速地处理她的伤口,顺便给她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
上官景元走出房门,小声地关上房门,来到楼下。
福掌柜和几个年轻的男子恭敬地站着,可每个人的想法却是一致的——不久就可以喝到主子的喜酒。
”将军府今夜有几个刺客突袭齐小姐,你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全力调查刺客的来历。不得有误,有消息立刻到将军府找我。“上官景元眯着眼睛,神情严肃。
“是。”其他人弯腰后,都退下。
福掌柜才开口,“主子也累了,先去休息。”
上官景元点点头,走向楼上,到齐姽婳的隔壁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