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矿山被苏家买走了,你看这,该如何向三皇子交代?”
一个近卫打扮的中年人,对言九卿说道。
言九卿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面容上面没有什么情绪,他淡淡的说道,“直接如实禀报就是,不需要什么交代的。”
那人一愣,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言九卿静静的坐在那里,俊逸的面容有着淡淡的疲倦和忧愁。
“柳儿,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低着声音慢慢说道。
安忆柳瞪着马车对面的人,他自己有马车,为什么非要跟她挤在一起?
“听闻大人和言家少主交好,近日帝京有个事情,正好是关于言公子的,不知道,大人可曾听说过。”苏月桐摇着扇子,十分闲适的坐在那里,笑着对她说道。
她抬眼斜睨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
“呵,咋们这个皇上啊,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先是给湖阳公主赐婚了威武候府,又是把左相的女儿赐给了言家那位公子,这一下还真是两边都帮,又或者是两边都没帮。”
他虽然说得轻松随意,但眼神一直都看着安忆柳的神情。
她所在意的那个人,要娶别的女人了,她会怎么样?
安忆柳眉头微蹙,看着他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帝京离这里是很远的,她没有任何眼线和势力,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正常,但言九卿若是真的被赐婚,他不是很在意自己吗,怎么不来向她解释一番?
她勾着唇压下心中的淡淡不适,沉着眼静静的看着他。
“本公子从不骗女人,大人怎么又忘了?”他说道。
“你说那个湖阳公主赐给了别人,不是赐给了言九卿?”她又问。
苏月桐眼神一闪,勾着唇朝她挪动了一下,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大人对那位公主,似乎比较感兴趣啊?”
安忆柳暗暗的想,还好不是那个公主嫁给他,要不然她心里总会有些疙瘩。
她面容上面逐渐转为镇静,那个女人有可能就是买凶杀她的人,她能不关心吗?
“本县是怀疑,两次刺杀的买凶,跟那位湖阳公主有关。”她说道。
她相信他,所以才跟他说起这件事,其实她私心的觉得,这位苏公子,或许能帮她查到更多的消息。
“呵呵呵——”
苏月桐低声笑了出来,他嗓音清亮纯粹,让人听之就觉得十分舒服。
他的笑不是那种嘲讽,狂浪,也不是霸气的笑,而是一种开怀的笑。
安忆柳有些不解和无奈的看着他,这人真是太多变了,没事笑什么?
“你觉得本县的想法很可笑?”她没有生气,而是十分正经的问。
“不不,你很聪明,你的推测没有错。”他止住了笑,但那桃花眼还是溢着笑意,清亮如波,动人心弦。
“那你笑什么?”
他十分认真的看着她,嘴角和眼里,都满含笑意,是的,他此刻很开心,很愉悦。
“本公子想笑就笑,难道县令大人也要管吗?”
他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大少爷气质。
安忆柳一愣,用一种鄙视的眼光扫了他一眼,“神经病!”
她没有再理他,而是靠在那里,静静的想着言九卿这件事。
苏月桐唇角勾着笑,静静的看着她,其实他还没有说完,言九卿以外祖母去世不满三年要守孝为由,拒绝了这桩婚事。
不过她方才的态度和表现,已经完全的取悦了他。
人活着最可悲的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这些年,就像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因为他不在乎。
而如今,这个女人,就是他苏月桐想要的那个人。
过了一会,安忆柳实在忍不住了,刚才他说的意思是,她分析的都是正确的,杀她的那个人就是湖阳公主?
“喂~,你说我的推测没有错,那么,真的是那个公主顾得杀手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问。
苏月桐靠在车壁上,转了一下脖子,闲适的斜睨着她。
“小花猫怎么就这么健忘呢?你是我苏家未来的少奶奶,所有要害你的人,你这个未来夫君,是不是有义务来查的清清楚楚呢?”
安忆柳皱眉,假装没有听见他对自己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称呼,而是思考着他的话。
她该如何让那公主取消对自己的刺杀呢?她们本就没有交集,因为一个男人,她才这样对自己,现在既然她们都已经赐婚了,是不是该放过她了?
可以她的身份,要跟那个女人谈判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自古有地位的女人都比较疯狂和执着,估计放过她的可能性很少。
“怎么,大人是想要如何让公主取消对你的刺杀吗?”
不知何时,苏月桐坐到了她身边,突然出声问道。
安忆柳一顿,转头看向他,“苏公子有办法?”
“大人拿什么东西来换呢?”他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