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雪经秦归南运功疗伤之后,吐出体内败血,已然睡下。
当夏云起问及秦凝雪伤势如何时,秦归南有些面带愁容,言道:“柳生一郎这掌几乎要了凝雪的性命,虽然我运功逼出了她体内的败血,但是她仍在昏迷,希望她可以快点醒过来。”
叶之柔也上来安慰道:“前辈勿需太过担忧,秦姑娘自幼习武,您要对她的体质和毅力有信心才行。”
“我也相信我女儿不会有事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两位还是回房休息吧!我照顾凝雪行了。”秦归南言道。
叶之柔笑言道:“当然不行了,照顾秦姑娘,有我啊。我当她是妹妹,姐姐照顾妹妹很应该的。我知道你们父女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本不该和您争,但是现在她都没有苏醒,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她的,可能我做起来会更方便些。”
夏云起打趣道:“怎么突然之间叶姑娘这么懂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做和尚不吃素,做儒生不读书,做道士就会赌。”叶之柔气得反唇相讥。
这话让夏云起苦笑不得,却把秦归南逗乐了,言道:“看来老夫也争不过你,世侄女,凝雪就麻烦你费心照顾了。”
叶之柔回答道:“一点不麻烦。你们去休息,这里有我,保证明天一早就让你们见到秦姑娘脸上的笑容。”
清晨,忘情居的翠云轩内。秦归南和夏云起正一边喝茶,一边谈论着。
“什么!居然有人想破坏下月初六的武林大会!究竟是些什么人?”秦归南拍案而起。
夏云起言道:“正是浙江和福建沿海作乱的倭寇和海盗,他们打算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削弱江南武林的实力,意图让武林大会未开先乱。经过昨晚的事,可以肯定柳生一郎也参与进来了。”
秦归南怒道:“岂有此理!我们只是开口,他们就迫不及待动起手来了。照这样下去,我们部分实力较弱的武林人士可能会遭遇不测。”秦归南捻须分析道:“看来金枫山庄的武林大会已经等不到下月初六了,必须提前举行,再拖下去只会增加武林朋友的死伤数量!”
夏云起又说:“另外,还有朝廷中的严嵩父子也会派出锦衣卫暗中破坏武林大会,意图挑起正邪武林纷争,借此削弱反严势力,更好地巩固自己权倾天下的地位。”
秦归南微微点头,言道:“这大明的害群之马,简直无孔不入。不但残害忠良,还妄图颠覆武林。看来一场武林浩劫一触即发,我们必须趁早想办法阻止。”
这时,叶之柔出来对他们说道“前辈,秦姑娘醒了。”
秦归南听了非常高兴,言道:“实在太好啦!我先进去看看她。”于是,快步走去。
待秦归南走后,叶之柔一把拉住紧随而去的夏云起,说道:“你跟去凑什么热闹?这时候他们父女一定有说不完的话,就别去打扰啦!”
夏云起看到她,就一直发笑,笑得叶之柔有些莫名其妙。问他什么事,又不回答,还是只管笑。叶之柔问得不耐烦了,对他恼道:“别玩啦!你到底在笑什么?”
“就在这一刻,我发觉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夏云起对她笑道。
叶之柔言道:“是啊!我一直都这么可爱,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现在才发觉吗?”
“你就一直没发觉你头发上多了样东西吗?”
叶之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无不妥,倒是很认真地答道:“很好啊,没有多什么嘛。”
“对了对了,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听话才可爱嘛!”夏云起有些忍俊不禁。
刚才被夏云起笑得一头雾水,听他这么一说,叶之柔恍然大悟,恼道:“看你老老实实的,居然连本姑娘也敢戏弄。不想活了!”说罢,便满院子追着夏云起喊打。
秦归南坐在床边,替秦凝雪把完脉,便对她笑言道:“嗯,你的气色好多了,身体恢复得很快,记得自己多运功调息,很快会好的。”
秦凝雪躺在床上,轻声说道:“爹,对不起啊。要不是您及时阻止,女儿险些铸成大错。”
“傻女儿,你都叫我一声‘爹’,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其实,整件事都是柳生一郎搞出来的,可惜让他跑了。”秦归南叹道。
秦凝雪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养了我十八年的师父,竟会是这样的人!我受他一掌,放他一次,就当报答他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以后再见到他,女儿绝不放过。”
秦归南感慨道:“你能这么想,爹就放心了。说起来我们父女可以重逢,全靠夏兄弟未卜先知。”
“就是那个很怪的和尚吧!”秦凝雪一想到夏云起的样子,就噗嗤一笑。
“夏兄弟是个世外高人,装扮当然异于常人。他推算出来杀我的刺客可能就是你,我当时还只是半信半疑,不过我却希望是你,至少证明你没有死。果然,当你说出要杀我的理由,我就很肯定你就是我女儿,只是你当时被柳生一郎的谎言所蒙蔽,所以,我才让你放出响箭引他来忘情居,骗他说真相。要不是有夏兄弟,铸成大错的可能是爹。你以后可不许没规矩再叫他怪和尚了,要叫夏大哥。”
“女儿知道了。”秦凝雪微微点头。
秦归南满含热泪地感慨道:“你 娘泉下有知我们父女十八年后重逢,也会安息了!”
“我好像记得娘的样子,在梦里见过的。”秦凝雪若有所思地说起。
“怎么可能呢?你出生才三个月,你娘就惨死在柳生一郎刀下,接着又把你抢了去。都是爹没用,打不过他,救不了你 娘,也抢不能把你抢回来。柳生一郎接着要杀我,在你 娘的恳求下,他才没有杀我,但是你,却被他带走了。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我只能绝望地认为你也被他害死了。”
“柳生一郎为什么要杀我娘?”秦凝雪问道。
“其实他们是两兄妹,只是你 娘看不惯他滥杀无辜,就一个人跑了回来。后来遇到了我,然后我们就私定终身,结为夫妻。接着,就生了你。但是柳生一郎坚决反对我和你 娘在一起,要带她回去。你 娘不愿离开我跟你,就被他杀了。”说罢,秦归南已经泣不成声了。
“怎么一个人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呢?我真傻,竟然相信柳生一郎的鬼话。昨天晚上,我为什么要放他走呢?”这时,秦凝雪开始自责起来。
秦归南在旁安慰道:“好了好了,爹救不了你 娘,一直很内疚。现在你回到我身边,爹不会再让你有事的。否则,你 娘会怪我的。”
这时,秦凝雪也破涕而笑,“听爹这么说,我很想去娘的坟上拜祭,让她安心。”
“你去看你 娘,她自然高兴。不过你有伤在身,这样子去见你 娘,她会心疼的。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等你伤好了再去,欢蹦乱跳的,你 娘看了也高兴啊。”秦归南劝道。
秦凝雪我着父亲的手,说:“爹和娘的感情真好,娘虽然不在了,但爹一直没有忘记她,娘真的好幸福。”
“如果你 娘还在,她会更幸福!”秦归南望着窗外飘过的云,发出一句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