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转头轻轻地说了一声,却发现车门依然打不开,“开门。”
他没动。
“把门打开。”
他还是没动。
我皱了皱眉,“我说,把门打开。”所说音量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声音中的力道却是加强了不少。可他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就不打算给开门让我下车。那他送我来这里干嘛呢?
“安目我们有必要这样吗。”
听着他的话,我愣住了,笑了。
我们有必要这样吗?什么样?是谁当初第一个选择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是谁在离开之后用我这辈子听过最最冰冷的声音告诉我“我不喜欢你”?是谁今天以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回到这里?又是谁用像在看一个第一眼就厌恶的陌生人的冷漠的眼神看我?
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开门。”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根本不应该他来问,更不应该我来回答。
他似乎也放弃了,抬了抬手,按了一个键,门“卡擦”一声,开了。
我快速地把右脚抬了出去,然后踏在地面上,身子一弯,走出了车子。
关门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高烨文,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不知道当时自己做出的那种行为有多么伤人,不知道他刚刚问的问题有多么的奇怪和不应该。他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认为一切都理所应当!
我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怨气,发现高烨文也已经下了车,还走到了我的面前来。我装作没看到,迈起脚步,向医院大门走去。可没走几步就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子挡住了。
我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不明白他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直接转身绕过了他。他没有拦住我,却一直跟着我。当我快要走进大门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拉住我的手,把我推向了大门旁边的石墙上。
他一手抓着我的右手腕,固定在墙上,一手抵着我耳边的墙,脸距离我的鼻子只有一个食指那么长。
如果此时的情景出现在一个甜蜜暖心的言情小说里,这就叫“壁咚”。而在我的眼里,这就是耍-流-氓。
我猛地一用力,抬起没有被控制住的左手,想要狠狠地扇他一巴掌。离开的时候像个混蛋,回来的时候像个流氓,在国外读了那么多年书,竟然没有半点实质性的改变和进步!
可当我的手已经要打到他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他的头垂得很低很低,眼皮也几乎盖住了他的两只眼睛,可是依然遮不住他眼中那么陌生而强烈的落寞和伤感。
我一下子使不出力气了,左手就那么好像断裂的翅膀一样颓废地坠回了我的大腿侧。
“高烨文,你起开。我得去看我爸爸。”但我的父亲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不可能因为他异样的情绪而放慢我的速度。这次我微微一使劲,就将右手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
没了他的阻挡,我轻轻松松地进入了大门。可是我的情绪却没有因为这样的变化而有任何的改善,反而,还愈发的低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