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动了,你开不开的,去哪儿。”
高烨文一脸的冷漠,好像根本就不是宣传画或者今天下午讲座上的那个人。更不是我回忆中的那个人,但是我清楚,他就是一个冰冷到让人寒心的人,要不然他就不可能那样离开。
车里的暖气很舒服,脸上的泪痕却像一道道胶条一样粘在我的脸上。我蜷缩在椅子的最边上,装作淡定的样子,可是却被无法改变的慌乱的呼吸声出卖。
“说啊,去哪儿,我送你。”他从座位中间的抽纸盒里拿了几张纸巾,边说边递给了我,“给,擦擦吧。”
我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一般,定定地坐在那里。
“呵,”他挤出了一声笑,冰冷的感觉遍布了我的全身,近在咫尺的暖气突然失去了作用,“你别告诉我,你还因为我当时离开生气呢?哈哈哈,没想到,我当时随便玩玩儿,你竟然就当真了。”
我肩膀一震,冷笑一声:“当真?什么时候当真了?当时一直是你死命地追我呢,行吗?你离开我高兴得不得了。”
我的心尖不停地颤抖着,他好像听了我说的话很不爽,脚踝一动,踩下油门,车子突然前进。
随着车子的移动,我的身子猛地向前倾斜,因为刚刚根本没有顾上带安全带,双手又插在大衣兜里,没能及时掏出来抵住前面的物体,头部几乎就要撞到车上。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下疼痛的到来。可是我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而我的脑门,则顶在了一个温暖柔软的平面上。我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双脚,抬起头,发现刚刚挡住我的头部的是高烨文的手。
“没事儿吧?”他看我起来之后,就把手收了回去。
我看向窗外,“嗯。”小声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晶莹的雪花零零散散地落在已经有一些积雪的路面上,有的触碰到地面时迅速化成水,有的则融入了更多的雪堆中,还有的,好像在半空中,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面“妈妈”两个字让我突然想起爸爸还在医院,我迅速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妈妈,在哪个医院?”
“南将医院,不用担心,情况不是很差,应该可以稳定住,路上注意一点!”
“嗯。”我答应后,冲着高烨文喊了一声:“开门!”
他什么都没说,突然凑到我身边,我下意识地往后躲闪,他却又将手伸到我的耳边。
“你要干嘛!”我条件反射地喊道。
“你觉得呢?给你带安全带。”
我连不自觉地红了,“你可以说!干什么凑过来!”
他不紧不慢地给我待好了安全带,发动车子。
“你干嘛啊,去哪儿!我有事儿呢。让我下去。”
我一个人在车上嚷嚷,而他却一路上一句话都没再对我说。后来我安静下来,才想起,他一定很讨厌我。
最终车子稳稳地停在一栋大楼前,大楼的最上方,写着几个大字:南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