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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不能,没有你

“你要干嘛?”我心情烦躁,把心中的火气发到了他的身上,“你现在应该去找俏俏。”

他却笑了,那灿烂的笑容让我讨厌,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就像是来看笑话的一样,“俏俏?你明明也很生她的气啊!”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我不会生俏俏的气,起码在这件事上,她没做错什么,我完全理解她。我心中唯一留下的,只有自责,和遗憾。

对于眼前这个人,我懒得解释,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他没再继续跟,可我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我的心尖颤了颤。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拿出手机。我太累了。我把头靠在窗户上,看着一排排整齐的树木和房子从我面前飞过。

俏俏,她刚刚就像这些树和房子一样,从我的生活中飞了出去。也许,还没有完全飞走,但是,我觉得,她一定不会再像从前离我那样近了。就像,就像魏亦城一样。

其实某种角度来说,我是羡慕俏俏的,起码,她还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带着,想到他了,就回头看一眼。曾经我也是这样的,可是现在,我想见他一面都难了,只能时不时地看一看我手机里唯一一张有他的照片。

你比我大方,比我快乐,比我开朗,更比我容易亲近你喜欢的人吧?

最重要的是,你有很多的朋友,你不需要我,而对于我来说,你是唯一的朋友,我不能,没有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需要的人,都从来不会在我身边待久?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给我机会回报,就离开了?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地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没抬手擦,就由着那晶莹的泪珠流进我的衣领,染湿我的脸颊。

“给,”一只漂亮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手心处是一张干净的纸,“擦擦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高烨文,”我急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你怎么在这儿?”

“我知道你会哭。”他笑了,两颗虎牙露了出来。

我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烦躁又燃烧了起来,“你能不能别老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他没说话,反而是得寸进尺地坐在了我身边的空位上,还特意往我身边挤了挤。

我无奈,只好往里蹭了蹭,他没跟着,给了我一点空间。

“我喜欢你,”他笑了,“没见过你这样的,追了这么久还不行。”

我翻了个白眼儿,你追一百年也不可能,我在心里说。

他没听见我心里的想法,继续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

回过头,看着他,魏亦城的脸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没错,有喜欢的人了。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让我喜欢上别人的人。我没办法。

“对不起。”这般想着,我毫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自己都被吓到了。

“我一猜就是,谁啊?”他问,眼底有点失落。

“你不认识。”我虽然没说出他的名字,可是也算是承认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继续说下去,我想现在就跳下车,根本不用停车,只要用窗角的那个小锤子把玻璃砸碎我就会直接跳下去,不计后果。

那个秘密——我喜欢魏亦城的秘密,我从未对任何人开过口,一个字都没提过。现在我在高烨文面前竟然除了他的名字全盘推出。我迅速转动脑筋,绞尽脑汁想要开始一个新话题。可是他却帮了我一把,没再追问下去。

“我明天会亲自告诉郑俏俏,我不喜欢她,你不喜欢我。”他说,“我会告诉她我在追你。”

“别!”又是脱口而出的一句,缓了几口气,“别,别跟她说,她会伤心的。”

他“噗嗤”一声笑了,我闻声疑惑地转过头看他。

“你竟然还想着她?”他摇了摇头,“她都那样儿误会你了?你还想着她会伤心?”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可惜不是我家那站,我还需要在车上看着树木往后飞,听高烨文在我身边说那些让我不想继续听下去的话。

“你不下车吗?”我问。

“你在哪儿下我就在哪儿下。”

“你家住哪儿啊?”

“怎么,想去我家?”

“……”我没再理他。

“好吧,”他笑了,没再逗我,“你到站了。”

我慌忙地站起身来,看看窗外,没错,是我家这站。我莫名地红了脸,跟着其他几个人,跑下了车。

双脚踏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才发现没有向他道谢,更没有说再见。我慌乱地抬起头,看到他在床边笑着朝我招手,我抿了抿嘴,也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车子就从我们中间缓缓地开走了。

车子完全消失之后,我都没有离开车站,而是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车子消失的地方。

他,住在哪儿?会不会还要重新坐车返回家?我心中突然有些抱歉,他,也许只是为了让我感觉好一点才跟着上车的吧。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和我坐过同一班车。

甩开了脑子中的思绪,转身走向了家的方向。

上了楼梯,气喘吁吁地打开家门之后,我照常走向自己房间的方向,可刚走了一半儿,我感觉不太对。厨房里有声音,还有淡淡的白烟冒出来,伴随着香喷喷的饭菜味。

我心跳慢了半拍,几乎是恐惧,我冲进了厨房,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宽厚肩膀,腰部系着一个不像样的蝴蝶结,我隐隐约约看到他身前粉红色可爱系装扮的围裙。他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炒菜的吵闹的“呲呲”声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咽了口唾沫,走进了房间,把书包放下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却和他说句话。虽然心中早已没有本该有的庆幸和温暖。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厨房,他无意中转过身,看到了我。他没被吓到,反而是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冲我笑了笑,“女儿回来啦?”

“嗯。”你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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