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国的国民以游牧民族为主,以部落划分治理土地的区域。因为没有官道和大的城池,商品交易也少,所以普通民众之间传递消息十分缓慢。
战争打了将近三个月,普通民众根本不知道前线状况如何,只能一厢情愿的相信,既然自己国家是进攻的一方,那肯定会占优势。
大汗国国境线北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部落,白天,人们都把牲畜们赶出部落,在周围放牛、牧羊。
部落里强壮的马匹被从军的士兵骑走,统一调配使用。在家的体弱男人、老年、妇女,只能骑着老马或者残疾的马匹放牧、处理农活。
部落不远处,一个老人带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悠闲的放着一百多只羊,部落里不断传出拉动马骨琴发出的悠扬曲调。
这时,趴在老人身边的牧羊犬突然站直了身子,不安的向着东南方向不停吠起来。
慢慢的羊群,也都开始躁动。
老人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竭力的向着东南方向望去,只看到远处连绵不断的升起一阵灰尘。老人呵呵笑了两声,他很有经验,知道是骑兵部队在急行军。
老人唤过和一头小羊玩闹的小女孩,“其其格,来,部落的勇士们回来了,我们去欢迎他们。”
小女孩转过头,用乌黑的眼睛看着老人,喜滋滋的跑了过来,任由老人抓住她的小手。
老人带着小女孩,走向不远处青草比较低矮的一条道,看向东南方。
骑兵近了,隐隐约约看到了人影。老人哈哈笑着,右手牵着小女孩,左手热情的挥动着。
骑兵越来越近,慢慢的,老人挥动着的手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神色有些茫然的看着东南方。
老人已经能够看清骑兵的装束。
这伙骑兵的装束很奇怪,在他印象中没有一个部落拥有整洁、制式的军服,很快他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睁大了眼睛。
“是,帝国军,是帝国骑兵!”
“帝国骑兵?”
名为其其格的小女孩抬起头,满是天真的眼眸里掺杂着不解,她感觉到自己爷爷的手僵硬了几分。
沈白带队向着大汗国的国境疯狂推进着,他看到了地平线上,帐篷连成一片的部落,看到了不远处吃草的羊群,和道路旁的一老一少。
沈白打了个手势,他周围二十多名护卫从马队中分了出来,迎向路边的一老一少。其他的部队则是由一名帝国少校带领,向着部落杀去。
沈白看到老人匆忙带领小女孩后退,在一个座位旁边掏出短弓和箭矢,就要搭弓射箭攻击他们。
两方人马距离不到一百步,沈白身边的一名护卫拿出魔导手枪举枪射击,一道高温光束射出,射穿了弓箭顶端,毁掉了弓。
护卫选择的射击角度很刁钻,只是毁掉了弓,余力不减的高温光束从老人肩膀上方穿过,没有伤到老人。
沈白在整顿部队时,特意挑选了一百名神射手,方便执行特殊任务,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补充进了他的护卫队。
射击的护卫就是其中之一。
老人拉着弓弦的手一松,发现弓已经被打断,整个弓断成了两截。
老人大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远程攻击手段,他向后退了两步,将小女孩掩在他的身后。
小女孩被老人的两只手抓住,护卫在身后,她的小脑袋却露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来的一群人。
这群人不如部落里叔叔们那样强壮,但他们来势汹汹,小姑娘眼神中有些许惊恐。
沈白策马向前走了几步,用熟练的大汗国语问道:“不用怕,我们没打算伤害你们。”
大汗国话?
老人闻言,才略微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是什么人?”
“帝国军。”
沈白一笑,从马上下来,十个护卫同样下马,剩下十名护卫骑马警戒。
沈白看到老人又向后退了两步,道:“不用怕,只要告诉我想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们。”
接下来,沈白问了关于道路、地形和部落的一些问题,老人都没有多大犹豫就回答,他害怕眼前的帝国人会伤害他可爱的孙女。
沈白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走近老人。老人知道自己反抗并没有意义,已经把小女孩从他后背拉到了身边,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
小女孩好奇的看着沈白。
沈白弯腰,摸了摸小女孩柔顺的短发,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其其格。”小女孩回答,一边不满的撅起嘴巴,认为沈白弄乱了她的头发。
老人看到沈白的举动,把其其格向后拉了一下,警惕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白一笑,没有回答,站直身子,向着护卫打了一个手势,道:“走!”
等到沈白到达部落的时,这个人口两千多的部落已经完全被控制。
沈白听着少校副官对战况的介绍:“击杀敌军反抗的护卫二十二人,我军伤亡一人,是箭伤,不严重。”
沈白点了点头,这次突袭,几乎是零伤亡占领了部落。
随后,在沈白的默许下,帝国士兵开始了劫掠,补充淡水和粮食,有的士兵则击杀牛羊,将羊腿、牛肉装进包裹,准备下次扎营做饭时改善伙食。
沈白在护卫的保护下,在部落里走着。部落里的老人、妇女小孩都逃跑一般躲进了帐篷中,部落里的男子则聚集在一起,怒视着沈白。但是他们却不敢妄动,畏惧的看着护卫腰间挎着的魔导手枪。
沈白看到一个个士兵追逐着牛羊,享受着杀戮。
还有几个士兵在看到一个大汗国女子躲进了帐篷,他们在帐篷门口站着犹豫,直到看见沈白走过来,才匆忙跑开。
长期行军是枯燥的,残酷的战争不断压迫着士兵们的神经。
沈白知道,此时的帝国士兵还能够尽力克制,但是随着行军的深入,战士们为了减缓压力,释放情绪,肯定会渴望杀戮、抢劫、甚至强奸大汗国妇女……
这支深入帝国的骑兵很快就会在军纪方面受到严峻的挑战。
……
因为帝国军正面战场的溃退,加上两国联军势如破竹的快速推进,本来是最好阻击的地点,高原边缘处的山地却并没有及时增加驻军。
在沈白不断冲入大汗国腹地的时候,两国联军的骑兵也突破了山地丘陵地带,又沿着山地后方顺着流淌而下的源河一路挺近,通过平坦的源河冲积平原,杀到了海山关前。
海山关是一座宏伟巨关,西侧是高山,右侧是海边的岩壁。
帝国腹地要与东北联系,最快的路线就是通过海山关,两国联军一旦占领海山关就等于切断了帝国与东北的补给线。
海山关,对于两军都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两国联军带着从源河平原的村庄中抢夺的木材,又去周围的山地砍伐树木,修筑云梯、冲车等攻城兵器,准备着进攻海山关。
正面战场,帝国溃退的太快,海山关也没有补充兵力,只有驻军一万,加上后勤补给的民众,总数不过一万两千。
海山关的守将看到十几万敌人来势汹汹,在两国联军第一次试探性攻击下,就下达了弃关向北撤退的命令。
两国联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海山关。
海山关的士兵没有撤进北方的锦城,而是继续向着北方逃去。
他们知道锦城也会很快失守。
两国联军轻松拿下海山关,完成了战略上的巨大胜利,联军的将领都意气风发。他们留下十万士兵驻守海山关,剩下的六万士兵向着北方富庶的锦城继续进攻。
锦城只有五千地方郡兵,但是锦城将士没有妥协、没有逃走。
锦城的军民面对兵临城下的六万两国联军,丝毫不退缩,开展了锦城保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