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晖松开手臂就势一推，战士整个脸都埋进了泥里，再抬头时止不住地咳嗽，咳出的唾液里还夹着血丝。
姜乔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亦晖。
“团长这是为我们好，平时训练不拼命，上了战场就只有挨枪子儿的份儿。”
姜乔疑惑地回头，顿了两秒，朝刘暮说：“我没怕，以前没见过他这样而已。”
刘暮一愣，掩饰性地也笑了笑。
“还挺带劲儿的。”姜乔轻声自言自语。
“你们司机不用训练吗？”姜乔随口问。
“用的，今天，今天周末么。”刘暮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一边肩膀，昨天跟团长过了几招，现在还酸痛得不行。
姜乔看刘暮也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哦”了一声又转回去看窗外。
沈亦晖此时已经脱掉了作训外套，里面只一件白背心，腰上系着腰带，作训服裤子扎进作战靴里，隔着宽松的迷彩裤似乎也能感受到那双充满力量的大腿。
他随手一扔把外套丢给旁边一人就活动起了四肢。
对面站着一位大块头的年轻战士，看样子是要对打。
沈亦晖活动好筋骨后身体微微下蹲，稳住下盘，双手握拳举至身前，旁边的带队军官吼了一声：“上！”
两人瞬间拳脚相接上了。
沈亦晖这次用了久一点的时间，踢腿出拳并未尽全力，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教学。
但显然对方是在拼命，块头太大，力量自然小不到哪里去，到底撑了一会儿。
等大块头也被按进泥地里的时候，沈亦晖身上也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白背心上到处都是泥点子，头上也渗出薄汗，他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两口，又开始训话。
姜乔的生活里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暴力，但她发现这样的沈亦晖却更加令她着迷，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沸腾。
刘暮在这时候又插话了：“按团长的实力他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他这是故意的。”
姜乔差点笑出声，她干脆把身体转过去：“刘暮同志，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刘暮“啊”了一声，脸上迅速蹿红。
“说吧，你想干嘛？”
刘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漏了馅儿，不敢看姜乔的眼睛，就只盯着挡风玻璃看，好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一样扭过头来：“你，你对我们团长好点儿。”
姜乔一怔，笑道：“我为什么要对他好？”
刘暮回忆起前段时间团长拉着他喝酒时的样子，明明身体很不舒服，喝完了还拉着他打架，打完就晕路边了，还是他给扛到卫生队的。
一路上团长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那声音听起来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他从来没见过自家团长这副模样，直到政委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招待所接人，其中有个叫“姜乔”的名字，他才突然发现前一晚团长含含糊糊念叨的就是这两个字。
“反正，你得对他好！”刘暮声音有些急，但也更坚决。
姜乔看着刘暮这副模样，终于确定这家伙一定知道什么，她问：“你知道我和沈亦晖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