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若云醒过来的时候冷夜雨已经上朝去了,指尖还留着他昨夜的气味,身上还有不少吻痕,真是羞死人,浑身酸痛无力的,这样躺了好一阵,真到馨儿来伺候自己起身。
刚用好早饭,若云终于有了些精神,便披着衣服到外面走走,将军府许多房子都搁置着,真不知道他们家这么大做什么。恰好遇到了梦歌姐便相约一同散步。冷梦歌挪揄她:“昨夜睡的可好。”
若云不知道怎么回答,装傻糊弄过去。
若云和冷梦歌在院子里面散步恰好遇到寒泣城,若云这才好好打量自己的姐夫,寒泣城同冷夜雨差不多高,俊得很,一身戎装颇为精神。
“泣城,你怎么来了?”
“梦歌,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沿途救的女孩么?我在想要不要先将她安置在冷夜雨府上,咱们到王都也有些时日了。雷郡大人前些日子便催促我回去了。”他说话的语气温柔至极,如果用冬天来形容冷夜雨,那么寒泣城就代表了春天,他的每一个话语每一个微笑都让人如沐春风。
“上次你不是说雷郡准备派你驻守王都的么?”
“嗯,是这么提过,或许还有等些日子吧。”
“那也好,对了,这是我的弟妹若云。”
寒泣城对着若云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清澈的很,总让若云感到有些熟悉,可是他们明明不认识彼此啊,若云连忙堆上馨儿强迫自己练习所得的微笑。
“姐姐,你们救了位姑娘么?这是怎么回事?”
“哦,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泣城来王都的路上遇到一群歹徒,他们正想对一位姑娘行凶,所以我们便将那位姑娘带上了,那位姑娘当真是花容月貌,叫我自愧不如。”
很快若云就见到了那位冷梦歌嘴中自愧不如的女子,竟然是易寒,原来易寒差点被当地的豪绅欺辱便逃了出来,易寒对着若云盈盈一笑:“上次见你还是一白面小生,今日一见竟成一水灵灵的姑娘了。”
“易寒姐姐,你别这么说,被你说漂亮,我怎么好意思呢。”
“你太过谦了。”
一番寒暄之后冷梦歌说了个点子,说是寒泣城和冷夜雨此时都在军营,她想带着若云和易寒去军营玩玩,若云有些犹豫,冷夜雨做事她是从不过问的,可是易寒和冷梦歌那样的好兴致她哪里拒绝的了呢。
三个女子穿上军服倒是英姿飒爽,凭着冷梦歌的腰三个姑娘牌顺利进入军营,若云第一次到军营,这里到处都是帐篷,时不时有士兵排队走过,冷梦歌上前询问冷夜雨在哪,三人朝着中营走去。
若云有些局促不安,总觉得这么做有欠妥当。
到了中营的训练场,若云完全傻了眼,他的冷夜雨此时正站在高台之上,他手执长剑,身穿铠甲,这就是将军冷夜雨,她的夫君,那个一呼百应的男人。
冷夜雨刚刚巡视完军营刚要走回大帐,他一眼瞥见三个人。
若云注意到冷夜雨带着士兵走了过来,她拉了拉冷梦歌和易寒的衣袖,两人转身对着冷夜雨和寒泣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云低着头做贼心虚。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冷夜雨十分严肃的对着若云说道:“军营之地,岂可儿戏,速速离去,否则军法处置。”若云心一个哆嗦,冷夜雨说的斩钉截铁,若云委屈极了,自己是被迫跟来的啊,干嘛对我这样凶啊,可是转念想想自己的确是做错了。
冷梦歌拉着若云的手,对着冷夜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军莫生气,我们这就走。”
易寒对着冷夜雨大方笑了笑,她只一笑便已叫些士兵失了魂,冷夜雨目不转睛看着若云,颇有些严肃,然后带着士兵离开。
若云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到房间里面,馨儿说了些话,可是若云就像没听到一样。
“夫人,馨儿先出去了,这些饭菜若是你有胃口吃了,我再让人去热。”
“嗯。”
看着馨儿走出去关好房门,若云干脆坐到床上,被自己喜欢的人责罚这滋味真是难受。
若云一直等着冷夜雨出现,天色越来越暗,可是他还是没回来,或许他只是在忙没回家而已,或许他还在生气,这么想着想着她竟也睡着了。
一大早若云便起了床,她想着自己昨天的行为欠妥便欲表现好些,馨儿一进门就惊奇的发现若云已经穿戴整齐,颇为赞叹,想着自个儿这个不成文的主子终于开了窍。
“夫人,早饭我给您端来了,您看你是要同将军一起吃,还是自己吃呢?”
“诶,将军回来了?”
“是啊,将军昨天下午就从大营回来了。”
“那……”可恶,还以为他是因为忙不回家的,他回来了怎么不来见自己呢,“他人呢?”
“将军说昨个儿下午一场雨今日空气颇好,便在外面凉亭歇着。”
若云喝了口豆浆吃了点东西便走出去,不吃饱哪能闹腾呢!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是这么想的,但快走到凉亭的时候若云便不那么生气了并且越来越心虚,明明就是自己不对嘛,等下干脆直接认错好了,对,就这么干。
可是走到凉亭若云的心像吃了未熟的橘子一样,酸得牙齿都要掉光了,冷夜雨坐在凉亭里,他的腿随意放着,就是那样的姿势也是极为好看的,而易寒在亭内弹着古筝,她的手指如葱蕊般白嫩修长,她的琴音时而悠长时而欢快,若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常年挑柴熬药,她的手指真是拿不出手,再看看那二人,这两个人似乎才是一对,自己站在这里反倒突兀了,她不想生气了,冷夜雨为什么会笑得那样温暖,骗人的,明明说过不会欺负我的。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为什么不理我。
若云默默往回走去,突然觉得肚子好饿,是啊,昨晚没吃晚饭,今天早上随便吃了几口现在肚子真的好饿,她走向厨房,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厨房的人都不在,若云自己找了些干柴,然后找口赶紧的锅。
“吃点什么好呢。”若云找来找去,拿了些猪肉又拿了些粉条,猪肉炖粉条,好了,就这么决定吧。
若云开始生火,她煮着煮着就开始哭,她的声音很小被火烧柴的声音给掩盖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多了不起或者多好,所以现在这么好的生活,现在这么多人对自己好根本是不对的,是不对的!她用力的吃着猪肉炖粉条,她不想对谁发火,便将所有的怨气都对准了自己刚刚煮好的猪肉炖粉条。
若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觉得头还是很晕,大概哭得太用力了,又觉得全身乏力,若云判断自己是得了风寒之症,她挣扎着躺上床休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期间似乎听到梦歌姐的声音,她对自己说她要暂时离开王都,若云使不上力气只答道:“嗯。”
冷梦歌见若云不舒服便没再强求,她关好房门见到冷夜雨在外面站着:“你来看她?”
“她怎么了?”冷夜雨向内看去。
“不会自己去看么,我说,见到故人的确该高兴,但也不该将自己的妻子放在一旁啊,总之呢,她看起来很不好,你自己看着办,我和你姐夫先回威虎了,回见。”
冷夜雨刚要走进屋子便接到副将来报,他看了看密令便立刻转身离去。
若云被渴醒了,她想要起身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外面似乎在下大雨,淅淅沥沥的,她用尽力气终于爬起来了,好难受,她睁着着下了床差点没跌倒,她拿起水壶被一烫,看来馨儿刚走没多久,又望了望窗外似乎是半夜了吧,她的手在抖,水洒得到处都是,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上,自己虽然不是一个人,可是如今却好似又成了一个人,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一股寒风涌入,她一口气上不来快要咳死过去,若云刚想要走回到床上终于摔倒在地,她再也忍不住了,眼见着硕大的泪珠就要流下却被一人搂在怀里。
“你还来见我做什么,我……咳咳。”若云脸咳得通红。
冷夜雨将她抱上床去,他身上都是雨水,今日有急事他本是回不来的,总觉得放心不下怀中的人儿,便淋着雨跑回来了,他倒了杯热茶给若云喝,若云喝了口水缓了过来。
“大坏蛋,大坏蛋!”她本是个没脾气的人,或许是被人宠了太久便有了些娇气,她好一顿发泄后又觉得自己不对,看冷夜雨一副没表情的样子,任凭自己打骂,她便软了心,又见冷夜雨浑身湿漉漉的,便心疼了起来:“你淋了雨,大傻瓜,你没见我生病了难受么,你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冷夜雨终于开口说话:“不碍事,我跑得急,怕这东西冷了。”冷夜雨从怀里拿出个热包子,若云拿在手里,好气又好笑:“你没生我气么?”她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
“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可是你不是很凶的说什么儿戏,什么离去的,还和易寒姐姐那样要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易寒和我从小便认识,我也是见了她后才认出来的,至于那日,你们乱闯军营,我自然让你们离去,我并未生气。”
“啊。”若云傻了眼,自己这一顿折腾身体都垮了竟然是庸人自扰,她在想这时候该不该好好教训自己一顿。
冷夜雨紧紧抱住若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倒以为你心情不好,便不想打搅你。”
若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冷夜雨,冷夜雨帮她理了理头发:“我会永远对你这么好的。”
“真的么,就像他们说的,天荒地老,什么……”
“至死不渝。”
“嗯,对,就是这么说的。”
冷夜雨望着她的眼认认真真地说:“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若云得到了这句话仿佛吃了灵丹妙药般,又似打通了奇经六脉浑身通畅便抱着冷夜雨睡了下去,冷夜雨刚脱了衣服,本想去洗个热水澡,可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便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过了会他将若云搂在怀里,她比之前要胖了些,抱在怀里面软绵绵的,舒服极了。若云本来就睡得浅,她被冷夜雨这么一搂便醒了过了。
“你还没睡着。”
冷夜雨听她声音有些哑,心疼极了,越发搂得紧,若云也不多说话让他这么搂着,这么抱了一会儿若云发觉冷夜雨的手颇为不安分,似乎从自己的背往下移,若云有些怕痒,“诶呀,痒啊。”
“我想你。”
“我不就在你怀里么,诶呀,你做什么,我还生着病呢。”
冷夜雨在她说着话的时候已经解开她的衣袋了,他将脸埋入她的肩上,“我忍不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若云身体一抖,冷夜雨咬了她的肩膀一口,这是什么感觉,不是疼,而是……若云来不及思考又被冷夜雨压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