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满意的看着一对儿女,微微的一笑:“今天说的这些,为父希望你们永远记在心中。我林氏百年基业不易,是历代子孙付出的鲜血铸就的。它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这份基业属于整个林氏。绝不容任何人破坏。”后面这几句话,林启神色甚是沉重。
林昭重重点了点头道:“还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牢牢的守护住这份基业。”
林曦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在外人眼中光芒万丈,享受荣华富贵的林氏,不为人知的付出了这么多。
林启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差不多也时近中午。而后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就不要打扰历代先祖的清静了。过两日就是昭儿的加冠之礼了,府中还有许多事需要准备的。”
三人向林氏先祖行罢大礼,缓缓退了出去。让这些英灵继续在这里安息。
两天后,林氏大开中门。今日是定国公独子林昭的加冠成年礼,毫无疑问林昭这就是下一任的定国公,故而整个晋阳震动。各方权贵蜂拥而来。林启作为主人,又是太子少师自然不能出门迎客,只能派出最得力的管家迎客。门口护卫甲胄鲜亮,中气十足,眼神摄人,无处不显示着林氏百年世家的风范。
“兵部尚书忠勇伯到”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口,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青年,管家忙上前行礼道:大人能来,使我林氏蓬荜生辉,大人快里面请。
中年人还了一礼,后面青年就递上一份礼单。管家忙将礼单交给下人,亲自引着这位兵部尚书往大堂而去。
而后京城权贵纷至沓来,郡王,国公,列候,在朝百官。
大堂中,林启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每一位各部主官都需要他亲自作陪,各州郡守,各路将军大都送上了贺礼。
这时在后堂管事的林曦,少女忙的不可开交,清点礼单,安置人手。一贯冷清的林府今天热闹的太多了,让清静惯了的少女不禁头疼,随着外面一声声唱和。来的人物越来越多,排场也越来越大。
“琅琊王,高阳王到”随着一声唱喝,只见大门外结伴来了两个身穿蟒袍的少年,满身透漏着贵气。谈笑风生而来。众人无不行礼,年龄较小高阳王神态倨傲,并不理会众人。琅琊王笑着让众人平身。
今上因身体不好,又忙于国政,在后宫流连时间较少。所以膝下子嗣并不太多,只有五子三女。结伴而来的是一母所出的琅琊王与高阳王。今上身体不好故而命皇子们早早的加冠成年,开府建牙。以便观察社稷基石该托付何人?
两位王爷走进大堂,林启忙出门相迎。两位王爷能来实在是我林氏的荣幸。
琅琊王和高阳王也不敢托大,忙还礼道:“林师折煞我二人了,我们受教于林师座下,今日林师公子加冠成年之礼,我们前来祝贺也是应该的。”
“君臣之礼不可废,两位王爷还请上座。”林启忙道
“林师还请你自去忙你的,我们兄弟随意就好。”林启忙招呼管家将二人引入上座。
“楚王到”外面一声唱喝,片刻过后就见一剑眉星目,身穿黄袍,头戴珠冠的青年龙行虎步般走了进来。
众宾客不禁议论纷纷,林氏小儿冠礼,竟然惊动了这位今上最受宠爱的长子。
众人无不清楚,当初太子之争的风波尚未过去。今天这三位王爷估计都是为了拉拢林氏而来。不知林启如何决断?是否还是坚持中立?
林启率众人出迎,:“臣等参见楚王”
那青年虚扶道:“各位大臣还请平身,这里不是庙堂。我与诸位大人一样都只是客人,可切莫让主人为难。”
琅琊王与高阳王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参见皇兄。”
楚王扶起二人:“二位兄弟客气了,快起来。”
林启道:“还请三位王爷入座,冠礼一会就开始了。”
楚王道:“林大人客气了,一会本王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林氏。二位兄弟且随我入座吧。”三人刚刚坐下,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子殿下到。”宾客不禁愕然,今日林氏少主的冠礼的热闹程度,都快赶上皇帝圣诞了。皇子们接憧而至,难道今天要演变成诸王争位之争了。
管家引着一身穿锦袍,头带玉冠,面容清秀的青年走了进来。少年身边只跟了一位老太监,信步走进大堂。
众人正欲行礼,青年忙示意众人免礼。道:“本宫也曾听训于林师座下,前几日听闻林师独子冠礼。本宫欲一睹少年英才。未来的国之栋梁。故不请自来,若是搅扰了林师,还请见谅。”
“殿下多虑了,殿下能来臣很高兴。还请殿下上座。”
四人也不再客气,坐了下来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兄友弟恭。
林启见宾客已然到齐就座,吩咐道:去叫少爷出来。
不一会林昭身着玄衣,身后跟一少女,却是林曦。林昭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向众人躬身行礼后,走到林启面前道:孩儿拜见父亲。
林启点点头,拿过摆在桌子上的铁冠,示意林昭低下头。林启颤巍巍的将冠给林昭带上,不禁老泪纵横,却笑道:“昭儿,自今日起,你就成年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林昭哽咽道:“多谢父亲多年来养育之恩,孩儿以后定当建功立业,不坠我林氏威名。”
林曦将一口古剑挂在林昭腰间道:“妹妹也恭喜哥哥了。”
众人纷纷向少女望去,以前只知林启有一幼女,却未曾见过。没想到今日方见庐山真面目。
楚王李恪咳了声,将众人拉了回来缓缓开口道:“方才本王说有件大礼要送给林公的。”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道明黄色卷轴,朗声道:“定国公太子少师林启,其子林昭接旨。”
众人纷纷跪下,林启道:“臣林启携子林昭接旨。”
楚王李恪展开圣旨,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一族自先祖林远开创以来,林氏为国屡立功勋,定国公林启为国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今朕特荫封其子林昭为从四品御林军校尉,着护卫皇城之职。”
臣林启、林昭谢恩。李恪将圣旨递给林启,开口道:“林公请起吧。父皇本欲遣一重臣前来宣旨,得知本王要来,便把这差事交给了本王。还特意命本王于冠礼之后宣旨。以慰林氏忠心。”
众人不禁低头暗自盘算,楚王这是要向林氏示好,看来今上也是默许得了,今天楚王此来是要告诉林氏该站队了。只是此刻不知太子该如何自处。
只见太子李谦神色并无变化,可见当今这位太子殿下也是城府极深之辈。在今上不喜之下,有无母族支持,只凭一帮清流御史。这位太子,纵为储君之尊,依然不见得能荣登九五,君临天下。
这场储位之争局势依然扑朔迷离,众人无不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林启道:“多谢陛下天恩,明日林启当携小儿亲去谢恩。还请王爷转呈陛下。”
“这是自然,时候不早了,林公还请继续招待宾客,否则本王就有喧宾夺主之嫌了。”
今日大家来参加我林氏小儿冠礼,林启感激万分。林启无以为报,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请大家随意。
众人入座,宴席开始。林曦跟林启告退,这里已不是她这个女眷待的地方了。
众人酒过三巡,也纷纷告辞而去。最后楚王、琅琊王、高阳王也欲离去。李谦却开口道:“林师,李谦有个不情之请。”
还请殿下示下,林启心中不由得一紧张。
久闻林氏有书库一座,藏书不知何己?不比崇文馆藏书少,且有不少稀世孤本。是为林氏传家之宝。本宫欲改日前往一观。不知林师可否行个方便?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到时还请殿下早作知会,也好让林启有个准备。以防有人唐突了殿下。
既如此,本宫过府之时,自会先行递上拜帖。今日本宫就先行告退。
臣恭送殿下,说罢。便恭送四人出府。
回到林府的林启不由得一脸阴霾,今日林昭冠礼竟引得太子、楚王、等皇子的关注。不由得甚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