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楚的表情上看到了吃惊,他那自然上扬的好看的唇角也终于伴着自身的感受慢慢地放了下来。
知他已经信我,我便不再费心解释。
放手将他松开,然后伸了臂绕至他脑后。
那一条白绸就这样散落下来,我幽幽开口,对他说:
“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至炎至寒用起来你会觉得十分难受,一会儿冻得双眼麻木,一会儿又烧得疼痛难忍。但是再难忍你也得忍着!不要怕,那不是真的烧,你的皮肤从外表来看不会留下任何伤害。我为你用的至炎至寒不过是一种感觉霸了,意在逼散郁结在你脑子里的毒火。”
这样说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得明白,实际上,我也是不大明白的。
至炎至寒能治好他的眼是《子阳手记》上说的方法,是真是假,我心里也实在忐忑。
我甚至在这关键时刻想到了如果手记中记载是假,那我会不会弄巧成拙,让他的眼这辈子也不能重见天日。
这样想着,手就颤了一下。
刚好搁在唐楚的腕上,我这一颤,马上就被他反握了去。
“落落别怕,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
我心说我不是怕治不好,我是怕给你治坏了。
但这话终还是没有说得出口,再抬头看他时,双臂已然抬起,摊了手掌往他的眼上覆去。
掌心贴上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开口——
“唐楚你放心,如果治不好,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
这是我十年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运起功法!
当久违的感觉重新袭上身时,我有了一刹那的错觉。
以为又回到那个风里雨里的前世,又过起摸爬滚打生活。
我特别恐惧,运起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去排斥。
一怔间,这才发现那恐惧不过是匆匆噩梦,而我正坐在唐楚的对面,用周身的全部精力去治他中伤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