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于是就接着说道:“算你识相,不然要是因为你一个人,而让雪初觉得心中堵得慌,我饶不了你!”
唐雪初听了自然也是十分满意,于是就说道:“那么导演,这就准备开始吧。”
不经意的扫过韩诺淇的眼神闪过了一抹的狠毒,就在导演转身离开之后,唐雪初走近了韩诺淇,嘴角微微勾起:“你知道吗?跟我唐雪初合作的艺人,没有任何人敢放我的鸽子,就算是病的快要死了,都得撑着。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小小替身,你到底凭什么敢让我等你呢?”
完了,这今后的日子算是不好过了,惹毛了唐雪初,在这演艺圈可以说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韩诺淇低垂着眼眸,这种时候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能忍则忍,说什么都只当她是放屁好了。
但是她说话怎么就那么趾高气扬的?到底她欠了她什么?等别人一会儿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真的有那么忙吗?忙什麽?
“不说话?不服气吗?”唐雪初轻蔑一笑:“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没有,没有不服气。”韩诺淇当然也只能这样说,她还想要这个饭碗呢,当然不能因为泄一时之愤就把可以接近于凡群的路径给堵了。
有没有不服气,唐雪初当然也是看得出来的,她只是不明着揭穿韩诺淇罢了,于是她转身走开了,给她的教训当然远不止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韩诺淇?自然不仅仅是因为韩诺淇让她等了那么久,更是因为她最近心中很烦闷,需要做点事情来解气宣泄。
只是很不凑巧地,韩诺淇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于是就成为了可怜的牺牲品。
而拍拍戏的过程中,导演都没有发话,坐在电视机前的唐雪初倒是一遍遍地喊停,不是这边的动作不到位,就是说台词时候的情绪不对。
导演也有点惊诧地看着唐雪初,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而这已经是重新拍过的第十条了,其实拍的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唐雪初这是故意在为难韩诺淇。
看着站在雨中面色惨白的韩诺淇,导演知道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于是就忍不住地想要为韩诺淇说两句:“其实刚才那一条,我觉得还算过得去。”
“过得去?观众都会觉得过得去吗?这可是顶着我唐雪初的名字进行宣传的电视剧,我不会让它有一点的不完美,更不能因为她的不敬业而毁了我自己。”唐雪初看着那个小小的电视机,然后厉声说道:“再来!”
韩诺淇的嘴角不经意地勾起,她当然清楚得很,这不过是唐雪初在故意为难她罢了,唐雪初绝对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唐雪初在娱乐圈内的名声并不好的原因,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娱乐圈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
而像她这样的炮灰,当然只能忍气吞声了。
韩诺淇苦笑,在雨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场戏,明明所有人都觉得已经可以了,但是唐雪初就是不停地挑刺儿,这也就让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戏拍摄了一个下午。
韩诺淇结束拍摄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有好心人为她递了一块干毛巾过来,因为她全身都湿透了,而她没有预料自己需要在雨中拍那么长的时间的戏,所以并没有准备更换的衣服,于是对于那个好心人拿来的干毛巾,她已经倍感感激了:“嗯,谢谢。”
“以后还是别惹雪初姐,你看她今天分明就是有意在刁难你。”那个人凑到韩诺淇的耳边这样好心地提醒道。
韩诺淇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有些事情越是心知肚明,越是要烂在肚子里面,因为你没有权利和资格去追究,不管你花尽多少的心思去追究,在事情的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既然不管怎么做都是这样的结果,那倒不如选择息事宁人,也许那个人看在你懂事的份上,还能饶了你。
在有些人的面前,真相与道理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那个人所说的便是真相,他所做的便是循着所谓的道理来的。
也就是这样,世界在扭曲,但是我们却无力扭转。
裹着那块干毛巾,剧组的人都散去了,因为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再加上现在外面仍旧下着瓢泼大雨,但是怎么就她这么可怜呢?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接她。
是的,南郁深也不可能次次都在最重要的时刻出现,所以今天她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身上披着那条干毛巾,顶着路人奇怪的眼神,然后搭上了公交车。因为公交车很挤,而她又全身湿答答的,所以难免就受到了歧视,有人在不满地抱怨着,嫌弃着,并且是用那种最直白最伤人的言语。
韩诺淇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捍卫自己的尊严,在有些情况下,尊严什么都算不上,没了也就没了。
现在她最期待的便是自己能够安全到家,就算是别人把她当作傻子或者是疯子来看待,透过黑得像是幕布一般的玻璃,她看见自己如鬼一般憔悴的那张脸,怪不得别人都自觉地离她远一些了,她这幅摸样看起来真是糟糕透了。
她将身上的干毛巾,其实现在已经不算是干毛巾了,早已经变得湿答答的了,而她因为这迎面而来的冷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今天真是苦逼的一天。
于凡群,你知道吗?我这样忍着,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为了珍惜如今的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是为了进入你的那个圈子,以我的那种火爆的性格,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得了这样的挑衅的。所以说啊,爱情多么伟大啊,可以让一个人有这样的改变。
就在她这样为自己的痴情感动不已的时候,她已经掏出钥匙将房间的门打开了,而就在她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从沙发上倏地站起的南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