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南郁深并没有马上就答应。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对路铭有一点的仇怨,他也的确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该庆幸的是,你并没有受伤。所以能不能,让一切都这样算了呢?”唐雪初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为了路铭而来求南郁深。
“如果他懂得及时停手的话,我想我并不会去为难他,但是如果他还继续冥顽不灵,那我也不可能纵容他。”南郁深已经将自己的决定很清楚明确地告知唐雪初了。
唐雪初点了点头:“我会去劝他的。”
“毕竟我跟路铭也曾经是要好的朋友。有些事情我承认是我过分,我也承认是我太好强。但是现在我却也意识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往那么偏激的方面去想,人只要稍微想开一点,很多事情的结果都会不一样的。”这是南郁深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感慨与收获。
他现在不求别的,只是希望很多事情,还能给他一个挽回和赎罪的机会。
可是他那错过了的爱情,他还能追的回来吗?
不知道韩诺淇现在可好?
他真的得感谢这个女人,若不是她,他不会明白什么是人情冷暖,也不会知道原来很多感动是那样简单的,并不是所有的快乐都该与金钱权势挂钩,他也终于明白,他并不是一个人,就算是他真的一无所有,也还是会有人愿意守在他的身边的。
只是他现在,要去哪里找韩诺淇呢?
是他自己将她从他的身边赶走的,他现在去找她,她还会愿意回来吗?
唐雪初从南郁深的家门前离开之后就去找路铭了,他也是从高雄礼的葬礼上回去的,原本他是听说了南郁深去了高雄礼的葬礼,所以才要过去羞辱他一顿的,但没想到反倒是自取其辱了。
所以从葬礼上回来之后,路铭便黑着一张脸,组织上下的人看见他黑着一张脸,都自觉让开了,不敢去招惹路铭,毕竟现在他可是冷夜的董事长了,手里掌握着全组织上下所有人的生死大权。
当唐雪初敲响办公室的门的时候,路铭不满地低吼道:“不是让你们谁都别来打扰我的吗!我的话对你们来说是耳旁风吗!”
唐雪初听到他这般说,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当路铭看见是唐雪初的时候,他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他轻蔑一笑:“又是来帮南郁深求情的吗?但我看已经不需要了吧?他现在可是有了筹码的人了。”
可是他现在真的特别好奇,究竟南郁深的手中的这一筹码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筹码可以让他再度拾回自信呢?
这个筹码恐怕也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实存在的。
唐雪初苦笑了下,他还在生气:“我不是来帮他求情的,我是来帮我自己求情的。”
唐雪初的话让路铭的脸上顿时就写满了困惑之色,但是很快他就再度露出了轻蔑的笑意:“帮你自己求情?你什么时候也需要来找我求情了?唐雪初大明星不是向来最大牌吗?还需要向别人求情吗?更何况还是向我这样的人求情?”
“你现在是在取笑我吗?”唐雪初的表情十分严肃,她走到了路铭的办公桌前,轻叹了口气:“路铭,我们在一起吧。”
路铭的表情一滞,半响之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唐雪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没有一刻,我比现在更清醒。”唐雪初目不转睛地看着路铭。
路铭苦笑了下,然后别过脸去:“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你分明知道的,我肚子中的孩子需要一个家,而我自己,也需要一个家。”唐雪初实话实说,她也不会去欺骗路铭,说她是因为爱他,才提出这样的请求来。
路铭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需要的时候你想起我?当你不需要的时候,是不是我又可以滚了?”
“路铭……”唐雪初紧皱着眉头,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可以将她的话给彻底扭曲掉呢?
路铭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或者是不要,我都不关心。现在,请你出去,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我也没有心情帮你疗伤。”
唐雪初定定地看着表情冷淡并且决然的路铭,半响之后她还是泄下气来,可能路铭真的还没消气吧?不过可能真的是她太过份了,每一次他帮她,她却总是要将自己对南郁深的情意表现得那么明显,这让他置身何地呢?而这一次,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唐雪初吸了下鼻子,她差点就哭出来了:“好,我会走。但是路铭,我希望这一次我走了,你不要后悔。”
路铭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完全没有要留她的意思。
唐雪初高扬起下巴,然后转身走出了路铭的办公室。
可能她真的得做最后的一搏,才能让路铭回心转意,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努力和付出,那么这一次,就让她来努力一次好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和付出能否让他回心转意,还是说,不过是徒劳呢?
监狱。
高城被捕也已经过去几天了。这件事情虽然已经从传得沸沸扬扬的状态变为如今的平静,但是多少还是会有人在闲暇之时提起,当作是一种笑谈。
当别人谈起别人的不幸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情绪恐怕不是同情,而是幸灾乐祸,因为毕竟事不关己。
可是霍念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也可以如这些人一样,表现得漠不关心,甚至是幸灾乐祸。
只是当她今天来到这监狱来的时候,她的心情是万分复杂的:“在这里呆着的滋味儿如何?可以体会到当时我的心情吗?”
高城被捕的那一刻,他却仿佛可以放下一切了,他似乎看开了所有,他所曾经背负在肩头的,他都可以放下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