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郁深,跟我结婚,其实是为了保护韩诺淇吧?”唐雪初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她冷笑着看着南郁深,除了是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
他估计就是害怕高城会去动韩诺淇,所以就想要跟韩诺淇撇清一切关系,而撇清与一个女人比较好的方式就是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但是南郁深,你今天的举动早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真心了。
唐雪初并不傻,她当然看得出来这其中的端倪。
南郁深虽然还是故作无动于衷,但是他的脸色其实早已经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如果再认真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已经缓缓握紧了,而那原本舒展着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就算是他自己以为隐藏得很好,到最后还是会被人猜出心思,恐怕今天在游艇上,高城也看见了他奋不顾身跳海去救韩诺淇的那一幕,如果是这样,他是无论如何都撇清不了了吧?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既然觉得高城会伤害韩诺淇,那就更应该将她保护在身边,不是吗?但是他现在却把韩诺淇推到别人的身边,这样难道真的是保护她的最好做法吗?也许并不是,也许会适得其反。
南郁深在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是被我猜对了吗?所以现在才沉默了?”唐雪初冷笑了下,看来她猜想的没错。
“那就作废好了。”南郁深突然开口说话了,毅然决然的语气。
唐雪初没有太明白南郁深的意思,于是在愣了片刻之后才问道:“作废?”
“既然你对我们的婚姻那么不期待也不满,那就当作那天我没说过那样的话,我收回。”南郁深若无其事地说道,他总是可以将一件明明不该这么冷静的事情说得那么无关紧要,不痛不痒。
这句话对唐雪初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微张着嘴,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将这句话说得那么自然的南郁深,扯动很多次嘴角之后才勉强发得出声音:“你,你说什么?你当真的吗?”
“我不开玩笑。”南郁深冷漠地扫了她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还没结婚,就这样结束了吗?
唐雪初才不会甘心,她三两步跑上前去拦住了南郁深,因为没有穿鞋,所以她的两脚生疼,可是跟心里的疼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南郁深,在你看来,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吗?在你看来,我是那种你想要伤害就能随时随地地伤害的女人吗?”
“难道知道了真相,你还要跟我结婚吗?就算是结婚了,也是有名无实。那样,你会痛苦。”南郁深冷静异常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会在意我的感受了?你什么时候会怕我痛苦啊?”唐雪初觉得这话真是可笑极了,他明明是出于私心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却又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不管是怎样,我都说了,这场婚姻作废。”南郁深轻挑了下眉,不冷不淡的说道。
“南郁深!”唐雪初怒吼道,但是这根本就不管用,她就算是哭花了脸,就算是跪在他的面前求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是,因为不在乎,所以不论她做什么都显得那么没意义。
韩诺淇,到底哪里比她强了?南郁深到底喜欢韩诺淇的什么啊?
铁门关上的声音,他就这么走掉了,丝毫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而她为什么要去质问他?如果不问,他是不是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了?如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他就不会这样厌恶她了?
那么,还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了?
唐雪初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着的两脚,早已经伤得不像样,毕竟是那种不怎么平坦的路面,所以踩上去多少是会被磨到的,有的部分甚至已经破了,流出了血。
“何必每次都要去考验他对你的感情?”路铭早已经看过了很多次这样的戏码,每一次都是这样,唐雪初作死地以为南郁深会因为自己对她的伤害而道歉或者哪怕是抱有愧疚的心情都好,但很可惜,这个冰冷的人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是愧疚,至少他在唐雪初的面前是不知道愧疚是什么。
因为习惯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讨好,所以他也就不再在乎,她是否会受伤,反正她会自己疗伤的。
唐雪初浑身颤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路铭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唐雪初有点惊恐地回过头去看向路铭,脑子中再次浮现了那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的画面,于是又迅速地别过身去,不去看路铭,那颗心不知怎么的就狂乱地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看见你。”
路铭却没有听她的乖乖走开,而是走到了她的跟前来,视线落在了她那****的双脚上:“如果这里是你家,你让我滚,我肯定毫不犹豫。但是现在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唐雪初被他堵得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他,反正现在也已经是这么开放的社会了,没必要为了那样一次意外就表现得耿耿于怀,再说了,反正南郁深也不打算娶她了。
她就算是将自己包装的特别完美,在这个男人看来,都是有缺陷的。
路铭蹲下身去,看着唐雪初那显得狼狈不已的双脚,然后又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然后问道:“你的鞋子呢?”
“关你什么事?”唐雪初没好气地别过脸去,她才没心情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不说吗?”路铭不以为然地看着正在耍脾气的唐雪初,反正从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习惯了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在她难过的时候被她当作出气筒,然后在她身边陪着她,哪怕只是被她讽刺贬低。
唐雪初还是不愿意说,只是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她现在满心满脑所想的都是南郁深刚才的那一句婚姻作废,而她现在也算是被人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