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淇开始拼命挣扎,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她绝对不愿意自己心爱的男人将自己当成是那种不堪的女人。
对她来说可以爱而不得,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来玷污自己那真挚到几乎如同白雪般的感情!
她推搡着,最后终于将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她毫不犹豫地在南郁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很响的一巴掌,在这空荡荡的客厅里听来,尤其刺耳并且响亮。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在她的脸上滚落,直接滴在了她的心头,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伤她的吗?
那怨恨与仇视的眼神,南郁深在心中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总算是达成了我的目的了,现在你一定恨透我了吧?那就这样恨下去吧,千万别再为我做什么傻事了,我们就当做,从没认识过。
南郁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将自己唇角的血迹擦干,她刚才还咬了他一口,很重,很痛。
“南郁深,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韩诺淇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就从那边的大门离开了。
南郁深微微转过身去,失魂落魄地看着她离开,然后再将门甩上。
等这空荡荡的客厅再度归于平静之后,他便一个人蹲了下来,久久地看着这早已经变得不成样子的蛋糕,苦涩地说道:“生日快乐啊,南郁深。但是你怎么就是快乐不起来呢?”
“这个蛋糕,你一定做得很辛苦吧?但是怎么办,我却没能告诉你,其实我有多感动。韩诺淇,最不该最不该的就是,你遇上了我。”南郁深微微闭眼,并没有站起身来。
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的保姆在看见这散落在地上的蛋糕的时候,心下一惊:“少爷,这是……还有,韩小姐呢?”
“以后这里,再也不会有什么韩小姐了。”南郁深回答道,声音差点就哽咽了。
什么叫做这里再也不会有什么韩小姐了?保姆满脸困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南郁深,是不是吵架了?还是发生了比吵架更加不好的事情?
保姆也不敢多问,她走了两步之后看到了满桌子的菜,动都没动,虽然很犹豫,但是她最终还是发问了:“那这桌子上的菜……”
“放冰箱里吧,接下来几天我就吃这些。”南郁深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那满桌子的菜,她为他做的,他总得吃吧?就算是难吃的要吐,他也还是会一口不剩地吃完。
保姆木讷地看着眼眶有点发红的南郁深,然后点了点头:“哦,好……好……”
“把这边收拾一下。”南郁深无力地说道,然后抓起地上的外套,上楼去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而且缓慢,看起来他并没有多少的力气与精力。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了?
保姆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吩咐的还是得照做,于是就将这些菜全部都搬到了冰箱里。
从南郁深的家中跑出来之后,韩诺淇便扶着一旁的墙壁,开始失声痛哭,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真的,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一切的美好都没有出现过,那样至少不会在心里燃起那么一份无耻的奢念。
明明可以这么狠心地伤她,为什么还要假装出一副他有多么在乎她的样子?明明这样冷血,为什么还要摆出那么温暖的一面来迷惑她?
不过说来也是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那是远在天边的人,她却还是不怕死地想要去接近,而不知死活地靠近的结果就是真的将自己搞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韩诺淇,你没必要再这样卑微和可笑下去。
所以离开这儿。
她咬了咬牙然后抹干眼泪,从这儿离开了。
因为所处的位置过于偏僻,所以韩诺淇从南郁深的家中走出去几乎都要把脚给磨破了,而她的脚上还穿着那双棉拖鞋。
她一瘸一拐地继续在路边走着,而这漫漫长夜,身无分文的她又能够去哪里呢?她摸出手机,想要向霍念心求助,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她会嘲笑讽刺她吧?因为昨天时候她还满脸的幸福,但是现在却又这般凄惨与酸楚。
她先在一旁的长长的木椅上坐下,因为哭累了,也因为心累了,所以她选择在这长椅上躺下,她滑动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寥寥无几的联系人,最后她选择向于凡群求助,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有空,但是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她只是想要先去寄住几个晚上,很快她会自己找到别的住处的,不会再打扰任何人,也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是我。”接通的那一刹那,她几乎快要再次泪崩,但还是忍住了。
“你在哪儿?”完全听得出来她受委屈了,因为这一点还是完全没变,每一次受了委屈,她开口的第一句一定是是我。
韩诺淇将自己的所在处告诉于凡群,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因为太累的缘故吧,她等着等着居然就那么睡着了,而在这夜晚还会泛着凉意的初春,她还是感觉到了丝丝的寒冷,已经入梦的她将自己团团抱住,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不那么冷。
但是当于凡群赶来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开始撕裂般地疼,兴许是受凉了。
被人轻轻推醒,她艰难地微微睁眼,虽然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她可以肯定,一定是于凡群。
因为她隐约听到了他焦虑的声音:“诺淇,你怎么样?还好吗?可以自己站起来吗?”
很可惜,她真的无法自己站起来,更没法用任何的言语去回答他,所以她几次张嘴,却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最后她就连支撑自己的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棉被,而她的头上正敷着一块毛巾,她伸出手拿掉了额头上的毛巾,然后缓缓坐了起来,这是于凡群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