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绝尘飞驰的高长恭,不顾身后的侍从声声呼喊,他满脑子都是齐将军带来的消息:斛律将军在朝堂之上公然违旨,意欲谋反,被皇上当场以弓弦勒毙,死后被吊尸在邺城城墙,以儆效尤!
“不可能,不可能!斛律老将军不可能死!他怎么可能会谋反!一切都是骗人的!”
邺城已入视线,高长恭策马疾驰!远远地~城墙外悬吊着一个人,那花白的发须,坚毅的脸,不是斛律光老将军还能是谁!
高长恭看到斛律光将军的尸首后,悲吼一声:“斛律将军!”飞身从马上跃起,踩着守卫踏着城墙,冲到城墙墙头之上,左手扒着墙头悬挂住身体,看向斛律光。
斛律光双手被绳索扣吊着,双腕早已经一片淤肿,往日里硬朗和蔼的笑容,此时只有一脸的灰青色,苍白的唇角还留着干涸的污血,脖子上深可见骨的血痕,让人望而心颤。
“还记得那一年,是您一路抱着我来到邺城,第一次执剑是您教的,第一次行军是您带着的,父亲去的早,在我心里,您~就和我父亲一样……老将军,长恭来了,长恭带你走!”轻语伴着泪两行,锵的一声抽出佩剑,高长恭劈断绳索,接住斛律光下落的身体,旋身落地。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劫钦犯的尸首!拿下!”守城卫队长眼见有人冲上城墙带走了斛律光的尸体,连忙命人围上准备擒拿。高长恭伸出手缓缓合上斛律光睁着的双眼:“老将军!您慢走~~长恭送您来了!”
扶起斛律光飞身上马,高长恭冷冷地看向四周的守兵:“我乃兰陵郡王高长恭,今日敢拦孤者,杀无赦!”
守城卫队长但见高长恭黑衣宽袍,俊美灵秀的脸上却一脸肃杀之气,虽眉目如画却掩不住一身悲恸怒气,心道原来是兰陵王,难怪如此!
其实在守城士兵心中斛律光将军又何尝不是英雄盖世,只是皇命如此,谁又真心忍心看着斛律老将军死后还受如此污辱,更何况兰陵王是齐国郡王,又是威名赫赫的战神,谁又敢拦,当真活够了吗!于是拱手行礼道:“殿下,殿下是明理之人,此事也非我等所愿,只是皇上有令,要~要暴尸七日,我等也没有办法!请殿下不要让属下为难!”
高长恭闻言不可置信地质问:“暴尸七日?你说皇上要把斛律将军暴尸七日?”卫队长叹了口气应是,高长恭仰天痛苦地流下泪呲笑着:“好,好,好!尔等听着,今日孤必要带斛律老将军走,想阻拦孤的,就尽管上来吧!”
安德王等人从城内闻讯赶来,赶紧冲上前:“我乃安德王,还不速速让开。”
守卫队长看了看众人,犹豫着:“这~”高长恭二话不说,拉起缰绳,疾风扬起前蹄飞起一脚,将前方的守卫踢了出去,高长恭一抖缰绳,疾风知意的飞驰而进,直入邺城!“四哥!等等我们!”安德王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守卫队长连忙喊道:“快去通报,兰陵王进城了!”
高长恭策马来到斛律光府邸,但见门外禁军把守,大门紧封,门外禁军队长见来人喊道:“此乃重犯府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高长恭径直走到府门前,看着大门说:“老将军,我带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