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去后不久,回来说道:“小姐,我亲自验看过了,的确是大名鼎鼎的焦尾琴,当年蔡邕到府上做客,我曾有幸见过此琴,这位周公子是蔡邕的入室弟子,知小姐钟爱此琴,愿以两万贯出手,您看是否买下?”
刁小蝉心道,这老蔡不愧是个商人,这么一会儿就把价格杀下去了一多半,这种技能自己要是学会了,将来逛街买东西可就不用那么纠结了,心里这么想,嘴上便问道:“既是真正的焦尾琴,为何只要两万贯?”
老蔡道:“我告诉他要买此琴的是刁府的蝉儿小姐,这位周公子早听过您的大名,知道您是雅好音律的同道中人,必定会对此琴爱护有加,因此情愿低价出手!他还说若非他的父亲入狱需要花钱营救,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卖掉这张琴的!”
听老蔡这么说,刁小蝉倒有点犹豫了,原来这位刁府小姐竟是个音律高手,万一自己将这张琴买回去,有人让弹奏一曲可如何是好,岂不是立刻露了马脚,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点举棋不定。
老蔡见她有点迟疑,便道:“小姐若是认为价格太高,我再去跟他说说!”
也许是艰苦的环境让刁小蝉自幼养成了一种助人为乐的习惯,此时见那少年实在可怜,当下脱口而出道:“你去跟那少年说,我愿出三万贯钱让他去营救父亲,不要他的琴!”
老蔡一下子愣住了,吃惊地说道:“小姐,那怎么行呢,那可是赎您的钱呐!”
凤儿也急了:“是啊,小姐,没钱拿什么赎您啊!”
刁小蝉目光扫过两人,柔声对老蔡说道:“去吧,没事的!我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那位少年的父亲,如果咱们不救可就真要被杀头了,急人所急,也算是积点阴德嘛!”
老蔡只当她是为父亲积德祈福,轻叹一口气,转身向那少年走去,不大一会儿,那少年竟捧着琴走了过来,来到车前,向刁小蝉郑重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蝉儿小姐仁德厚赠,周瑜感激不尽,这张琴还是请您收下,倘若日后周瑜救出父亲,再找您赎回便是!小姐如若不收这张琴,周瑜绝不收受小姐的馈赠!”
刁小蝉见他这样说,只得道:“周公子既然这样说,这张琴蝉儿暂且为您保管,公子倘有方便可随时来取!”
少年周瑜随即双手捧着焦尾奉上,刁小蝉双手接过来,让喜鹊儿放到车上,转身对老蔡道:“蔡伯,您领他去拿钱吧!”然后又转身对那少年道,“周公子只管拿钱去营救令尊,倘若不够可再去问蔡伯取用!”
少年周瑜深深一揖,感激地道:“周瑜若能救出父亲,必报小姐大恩!”
“周公子不必客气,江湖救急份数应当!”刁小蝉轻声回应。
老蔡趁机说道:“小姐,我这便带周公子回去取钱,顺便去问问马三之事!”
刁小蝉点点头。周瑜再次冲她郑重一揖,跟着老蔡去了。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刁小蝉转身看着凤儿,说道:“丫头,前面便是张府了,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照顾好你自己,方才我已跟蔡伯说过,他很快就会赎你出去!”
凤儿眼角湿润,伤感地说道:“小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要好好的!”说罢转身拉着喜鹊儿,嘱咐道,“喜鹊儿妹妹,小姐就拜托你照顾了!求你护她周全,凤儿日后必报大恩!”
喜鹊儿赶忙道:“凤儿姐姐请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小姐!”
和凤儿分手后,两人也乘车回到了春明乐馆,来到门口刚下车,正要往里面走,一个门卒捧着一个长盒,走上来说道:“小姐,有人送来这只木盒,说是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