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她竟学了这一身惊人的艺业?出手果断,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且招招狠辣,次次直取要害,那股子狠劲,连他瞧了都有些心惊。
只是,一番交手下来,竟连他都看不出她所学属何门派?
“如果你企图以此转移注意力就大错特错了……”唐意腾出左手在他腰间摸索,抽出一柄匕首,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冷冷地逼问:“说,你是什么人,来此做什么?”
他有刀,为什么自始至终都不曾拿出来?
“娘娘,是我……”刀锋冰冷,却敌不动他心中的失望,上官雅风眼里掠过一丝伤感。
真是悲哀,说了这许久,她竟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她只是个宝林,他却叫她娘娘?所以,他是云清歌在西秦的旧识?可,皇宫禁森严,他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
会不会,这只是一个陷阱?澹台凤鸣以此试探她的底细?
对她而言,不论哪种情况都不是好消息。
唐意抿着唇,淡淡地望着他,选择沉默。
“是我,上官雅风。”他叹息,伸手,慢慢地拉下蒙面的黑巾。
唐意一震:黑巾下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一双剑眉刀削似的英挺,坚毅的薄唇,完美的轮廓,衬着那一身如墨的黑衣,越发英气逼人。而他的眼睛,干净,通透,清澈,整个人温柔如水却又清竣如竹……
“清歌,”上官雅风近乎贪婪地盯着她,缓缓抬手,虔诚地抚上她的发梢,声轻如梦:“我来了……”
上官雅风?不知他与上官奕林是什么关系?
唐意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碰触。
而这个无心的小动作,落在上官雅风的眼里,心一紧,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你还在恨我,对吗?”
“我并不恨你……”唐意蹙眉,淡淡地陈述事实:“我只是,不认识你。”
他的眼神太哀伤,看起来不象是受澹台凤鸣的指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云清歌的旧识,而且曾经或者正在爱着她?
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复杂,光是应付眼前这一团乱麻已足够令她头疼好长一段时间,可不想再加一个旧情人进来,把状况变得更加混乱。
显然,上官雅风并不认同她的观点,他苦笑:“你恨我。”
这次,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随便你怎么想……”唐意快刀斩乱麻,揪住他的手臂把他往窗户方向推:“现在,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别再打扰我,OK?”
“清歌……”上官雅风还想做些解释,挣着推拒,不慎碰翻妆盒,“咣当”一声,钗环散了一地,在静谧的黎明时分,显得格外的响亮。
隔壁耳房的孤岚在睡梦中惊醒,披衣而起:“寻雁,什么声音?”
寻雁睡得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嘟囔:“是不是野猫打架?”
“不对,好象是从小主房里传出,快起来,看看去!”孤岚趿着鞋,点亮烛台,匆匆朝隔壁走来:“小主,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