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孩子呢,害怕是正常的。”唐意弯腰搀起如霜,淡淡地道:“来,牵着我的手……”
“灯……”如霜怯生生地道。
“别管那盏灯了……”唐意挽住她的臂:“折腾了大半夜,我也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晚上来回跑几趟,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哎,做女人难,做皇帝的女人更难,做个不受皇帝宠爱的小女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好不容易回到秋阑宫,已快到四天了。
孤岚快走几步,抢在唐意的前头挑起寝宫的帘子,一边转头吩咐道:“寻雁,打水给小主净脸;如霜,替小主铺床……”
“不必了,”唐意摆手:“太晚了,都下去睡吧,我自己可以搞定。”
还洗?因为要侍寝,她差点被洗得掉一层皮!
而且,为了那个该死的护膝,把棉被挖了那么大个破洞,还没来得及补上呢。被她们看到虽也不怕,但很难保证中间没有内奸,传扬出去对她总不是什么好事。
“是……”孤岚怔了一下,顺从地退了下去。
唐意吁一口气,快步走向妆台,习惯性瞥一眼出去时留下的暗记,发现妆盒被人动,微一蹙眉,拿起镜子悄悄观察,发现窗帘下的流苏无风自动。
她暗暗冷笑,拨了一枝簪扣在掌心,慢慢地踱到窗边,猛地掀开窗帘,压低了声音喝问:“什么人,出来!”
咦,窗帘后竟空无一人?
正纳闷间,脑后微风飒然,一只手已自身后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想得美!”唐意冷哼一声,突地缩肘沉肩,灵活地脱离他的掌控,遂然转身,簪子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眼睛!
上官雅风微微一愣,露在蒙面黑巾之外的眸子闪过惊讶,却在簪尖即将刺到眼球的前一秒钟偏头避开,一丝凉意袭上心头:“娘……”
“别叫娘,我没这么大的儿子!”唐意勾唇,掀了一抹嘲讽的微笑,飞起一脚直踹他两胯之间。
上官雅风轻咦一声,灵活地闪身趋避,眼里升起疑惑……眼前的她,还是他认识的云清歌吗?
“等等……”上官雅风伸手,兜住她的拳头。
是她,这触感,这温暖,刻在心版上,永远都不可能遗忘!
唐意落地,一个漂亮的跨步下蹲,左腿连环扫向下三路,与此同时手中簪子脱手,取他两眉之间要害:“本姑娘没空!”
说话之间,上官雅风已被她逼在角落,退无可退,唐意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看你怎么逃?
上官雅风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变得纸一样薄,轻飘飘地横移了一尺多远,唐意的脚尖擦着他的裤脚掠过,簪子擦过他的脸庞,“笃”地钉入窗框,尾部尤在微微颤动。
“好功夫!”唐意喝了声彩,迫上去,横肘压在了他的颈部大动脉上,一双墨玉似的翦水双眸里流光溢彩:“可惜,还差了点火候!”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上官雅风神色镇定,几乎可以算是温柔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