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对仙阳教已有警觉,已在着手准备对付她们。
她必需早做准备,必要的时候,还要先发制人!
否则,等各地分舵都象萦州分舵一样,被皇上各个击破,就会悔之晚矣!
“你杀了本宫吧!”戚雅兰鬓发散乱,眼神呆滞:“要本宫做这等无耻下做之事,万不可能!”
傅韶华冷笑:“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自古艰难唯一死,本宫连死都不怕,你又岂奈我何?”戚雅兰悲愤地低吼。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可是尚书之女,太后侄女,堂堂的淑妃娘娘,又不是青楼女子,岂可做出这种下贱勾当?
傅韶华玉手轻扬,掠了掠鬓发,笑得妩媚而清冷:“好一个坚贞不屈,视死如归的烈妇!只是不知道,当人们发现堂堂淑妃娘娘跟影卫副领搞在一起,会是什么表情?”
“傅韶华,你不要欺人太甚!”戚雅兰面色惨白,厉声喝道。
傅韶华冷然嘲讽道:“当你跟葛副领翻云覆雨的时候,可是快活得很,十分享受被人欺侮的滋味呢!”
“傅韶华!”戚雅兰鼓起勇气,冷声斥道:“你说本宫与人私……通,可有凭证?”
以前畏惧她,是以为皇上对她还有几分旧情,怕她去揭发。
可这次皇上祭祀受伤回宫之后,她已看得清清楚楚。
整日与皇上形影不离的是祝颖儿,可没有傅韶华什么事!
葛易久未露面,虽然澹台凤鸣并未追究,但宫中早已传说纷纭。
其中有一种是葛易死在萦州,若此猜测属实,只凭傅韶华一张嘴,就指她红杏出墙,没这么容易!
“怎么?”傅韶华冷然一笑:“你以为事过境迁,死无对证,就无人可以指证你了?”
“傅韶华,本宫不是被吓大的,虚词恐吓这套对本宫无效!”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从她的嘴里迸出“死无对证”一词,戚雅兰越发坚定了信心。
“虚词恐吓?”傅韶华啧啧连声,轻轻摇头:“娘娘真是太天真了!本宫手里若没有把握,怎敢对娘娘面前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戚雅兰警惕地看着她,并不肯被她诓骗。
傅韶华微笑着轻击两掌,却见维幕轻摇,从里面走出一个她绝想不到人。
“大哥!”戚雅兰霍地站了起来,满眼震惊地瞪着戚雅思。
“国舅大人,娘娘太过固执,还是你来劝劝她吧?”傅韶华轻蔑一笑。
“不,”戚雅兰摇头,不断退后:“你怎么会跟这妖妇混在一起?”
“什么妖妇?”戚雅思低声斥道:“她是太后姑母一手教出来的人!咱们戚家能有今天,包括你能登上贵妃之位,她都功不可没!”
“胡说!”戚雅兰大声驳斥:“她那时关在冷宫,自身都不保!我当不当贵妃,与她何干?”
“你现在连大哥的话都不信了?”戚雅思眼睛一瞪。
“我……”戚雅兰目光闪烁,不停在眼前二人身上来回游移。
“兰儿,”戚雅思冷冷地道:“你以为自己跟葛易做下那等丑事,澹台凤鸣会不知情?别傻了!他只是现在腾不出手对付咱们,等他缓过气来,第一个就会拿你开刀!”
“大哥!”戚雅兰俏脸涨得通红,指着傅韶华,气得发抖:“你知道这妖妇要我做什么吗?”
“不就是陪个男人嘛,以你的姿色,并不难吧?”戚雅思很不以为然:“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害什么羞?”
戚雅兰登时就气得哑了。
戚雅思还在絮絮抱怨:“不是大哥不帮你,实在是你自己太不争气!五年的时间都抓不住一个男人,最后还跟个侍卫搞在一起!与其白白便宜别人,还不如替咱们戚家做些事!”
“分明是你被这妖妇迷了心智,却浑说是为戚家做事……”
“兰儿,你怎么还不明白?澹台凤鸣靠不住了,咱们得另找靠山!”
“另找靠山?”戚雅兰彻底惊呆了。
“我的好妹妹……”
“行了……”傅韶华打断他,淡淡地道:“话都摞在这里了,要怎么做,你自己回去掂量掂量。”
澹台凤鸣跟唐意关起门来谈了些什么,璃月不得而知。
不过呢,很显然唐意搬到山下的要求被驳回了。
因此,这顿饭结束后,她们还是被半押半送地回了禅院。
唐意气得不轻,一晚上都在碎碎念些“军阀,独裁,法西斯……”等等让她听不明白的新鲜名词。
第二日一早,璃月还在担心她是不是生闷气躲在房里不出门,哪知推开门一看,她早就不在了。
一路寻来,见她蹑手蹑足地贴在千手观音象,偷听得正有劲。
“唐意姐,”璃月不禁暗暗好笑,上前一掌拍上她的肩:“你在这里干啥呢?”
“嘘……”唐意竖指就唇,示意她噤声:“别说话。”
“干嘛?”璃月好奇地挤在她身旁,悄悄地探出头去。
静慧师太背对着她们,正在送两人出门。
“走……”唐意拉着璃月,悄悄地退了出来。
“去哪?”璃月一脸莫名。
“下山。”唐意步履轻快,直截了当地道。
“又下山?”璃月怔住:“四哥要是知道,又该发脾气了!”
“他不让我住镇上,我还有气呢!”唐意很不以为然:“那他也没见得尊重我一下啊?凭什么我就得听他的呀?”
“他是皇上……”璃月嗫嗫低声。
“皇上也得讲理不是?”唐意不屑一顾。
“他不是怕咱们有危险,不叫我们乱跑吗?”
“切,”唐意颇不赞同:“你听他瞎说呢?你以为住山上就安全了呀?万一别人摸上来,咱俩都没功夫,跑都没地跑,只能跳崖,明白不?”
这歪理一套套,璃月听得似是而非:“唐意姐,你这么一说,好象也对,四哥咋就没考虑这一点呢……”
“他那点小心眼,净放在怎么算计别人去了,哪有那美国时间想这些?”唐意见蒙住了璃月,乐得嘿嘿笑。
“美国时间是啥时间啊?”璃月越发糊涂了。
以前不觉得,从两人一块住禅院开始,唐意就时不时迸两句听不懂的话出来,闹得她跟丈二和尚似的。
“嘿嘿……”唐意干笑两声,胡弄过去:“快走,盯紧前面两人就是。”
“他们干啥坏事了?”单纯的璃月果然轻易被转移了注意力。
唐意加快了脚步跟着两人:“你就别问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她刚才无聊,跑到庵里逛,无意间听到这两人来请静慧。
说是主人日前带着仆从进山收山货撞了邪,回来后主仆几个就突然得了急病,卧床不起。
所以,着急着请静慧师傅下山去做场法事,驱驱秽气。
唐意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信撞邪一说。
凭直觉,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想着何婉仪就离这不过几十里地,搞得不好,这事又跟仙阳教有关。
所以,她决定暗地里去查一查。
“哦……”璃月乖乖地跟着她走。
两人一路尾随着那两人下了山,到了村子里,看着他们进了一个四合院。
唐意站在远处一瞧,这院子青砖红瓦的,看来主人家境还挺殷实。
“唐意姐,”璃月心里打着小鼓,咚咚的不踏实:“咱们站在人家门口干啥啊?”
“别急,我想想……”唐意摸着下巴想招。
从暗处忽地出来两名影卫,其中一人冲唐意和璃月抱拳道:“奉今上之命,请两位速回庵堂。”
唐意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冲两人笑:“你们是谁啊,我好象没有见过?”
“卑职殷扬……”
“卑职赵田,奉命保护两位姑娘安全。”
“既是保护,那我们现在可有危险?”唐意淡淡问。
“这……”殷扬和赵田面面相觑:“暂时没有。”
“我再问你们,你们主子有没有说过,要限制我们的行动自由?”
“这倒没说……”殷扬老实地摇头。
“我看,”唐意摸着下巴,睨着他们冷笑:“你们就是怕危险,这才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为难我们,对吗?”
“唐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赵田脾气比较冲,被她阴一句阳一句地弄得火气上来了:“我们这是……”
“你别说了!”唐意打断他,冷冷地问:“现在,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居然来教训我们?”
她这么一说,赵田一下子蔫了:“卑职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唐意厉声喝道:“信不信我告你们一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唐意姐……”璃月瞧了不忍心,悄悄拉她的袖子。
“你们不是怕我们出面有危险吗?”唐意转头望着两人:“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们要不要?”
殷扬和赵田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问:“什么?”
唐意板着脸,指着那幢四合院:“我现在就想知道,他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具体是什么时间,在哪里出的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赶紧给我问清楚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