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甜蜜的笑道:“品隽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把花生炒熟了装作枕芯,这样有助睡眠也能治头痛。”
“这倒是个稀奇法子,我睡的枕头里面装的是糙米,刚过门那两天睡的是鹅毛软枕,我愣是睡不习惯!叫佩环给我重新做了糙米的枕芯,这才睡安稳了。”
王凝惊奇道:“你竟睡不惯鹅毛软枕!我还觉得你这样的富家小姐享受的都是高级用品呢。”
李砚娚的微笑温暖得如和煦的春风,“从我记事起睡的就是糙米枕头,小时候总是喜欢趴在装大米的口袋上玩儿,后来吵着嚷着要母亲给我做用大米装的枕头,父亲知道后严厉的批评了我。”李砚娚学着父亲当年的语气,说:“多少人连碗饭都吃不起,你居然还要拿大米来做枕头,你是好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是不是?”王凝忍不住笑了起来,李砚娚又道:“然后父亲就拿糙米给我做了个枕芯,我一直用着,现在换了别的枕头我还真睡不着了。”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碗苦味很浓的药进来,“夫人,该喝药了。”王凝神色怔忪了下,悄悄看了一眼李砚娚之后朝那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又端着药退下去了。
李砚娚注意到了她们的眼神互动,又见王凝神色有些异常,疑惑道:“怎么了?”
王凝微笑道:“没什么,那药太烫了,等下再喝。”
见她神色恢复了正常,李砚娚信以为真,劝道:“安胎药得趁热喝,凉了药效也就减弱了。”
话音刚落,站在王凝床头的丫鬟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三少夫人快劝劝我家主子吧!”
“圆喜!”王凝沉声喝止。
李砚娚更加不明所以,“怎么了?你起来说话。”
“圆喜,你下去。”
圆喜跪直了身体,抽噎着看着王凝,说:“夫人,就算您责罚我我也要说。”她又看着李砚娚,说:“二少夫人你不知道,二太太一直说夫人这一胎若再生个女儿的话,她就要筹备着给二少爷纳妾了,二少爷为此没少和二太太争吵。夫人不愿二少爷为难,迫于压力,她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偏方,说照着方子抓药煎来喝酒能生儿子了。这药喝了反应极大,常常是刚喝下去就吐了,有时候干呕不止,夫人胃口也不好了。奴婢实在是不愿看到夫人这么糟践自己,二少夫人,你快劝劝主子吧!”
李砚娚震惊的看着王凝,王凝掩面啜泣,李砚娚又问圆喜,“二少爷知道吗?这药喝了有多久了?”
圆喜使劲摇头,“有小半月了!夫人怕二少爷担心也怕二少爷反对,就没敢告诉他,还命令我们也不准说。”
“二嫂……”李砚娚喊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王凝挥挥手,“别说了,你要说的我都懂,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品隽,要我看着他纳妾我会难过得死掉的!”
“二嫂!你怀着孩子,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王凝用手帕擦擦泪,“砚娚,如果你为我好,同情我可怜我,就别管我!我要是自己不争取,不努力做点什么,等到那一天……我会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