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娚轻笑,“吃了就睡,这是猪的幸福标配啊。”
午睡是睡不着了,躺了一会儿之后索性又坐起来,半躺在床上看账薄。
赵府的花销果然大,方姳和段先汇每月的额度是三十银元,而柳萍只有二十银元,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柳萍当真是不受宠的。
几位少爷小姐每月的零花钱倒是一样的,都是二十银元。但唯独大少爷赵品富没有在列,翻看记录,赵品诗从去年十月便每月再到领钱,但上月她却一下子就要了一百块银元。李砚娚不禁疑惑,为何她有半年的时间都不曾向家里要钱,而又一下子突然要了这么多,如果是她这次是想一次性把前几个月没要的都补上的话,那她也应该是要一百二十个才对。
平常下人的月俸是三块银元,各房贴身服侍的下人稍高一些,均是四块银元。加上看大夫、购食材等一系列的花销,府上每月基本要花掉一千二百块。
“小姐喝碗汤吧,专门为您煮的大枣红豆汤。”
李砚娚放下账薄,煮熟的大枣和红豆的香味扑鼻而来。
“雨停了?”
“嗯,刚停不久。”
“在屋里闷了一天了,也该出去走走,不要浪费了雨后清新的空气和美景。”
李砚娚换了一身银色暗花的高领长袖袄裙,佩环又拿了条厚实的披肩给她披上。李砚娚打趣道:“这又不是在过冬,你把我裹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小姐近来越发虚弱了,现在又还在病中,我可不敢马虎。”
李砚娚一阵窝心,在这里的生活就算再怎么不如她意,至少还有一个关心她的佩环。想到这,李砚娚动情的握住佩环的手,佩环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雨后的花园干净得很,池塘里灌满了清水,边上的石头倒映在水中,连石头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柳枝湿哒哒的垂着,身上坠着饱满的水珠,鸟儿飞过或是微风轻拂,水珠便落了下来。枝条少了负重,又能随风轻摆了。盛开的花瓣上亦挂着水珠,衬得花儿更加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来到竹园,王凝似乎是刚午睡起来,整个人还慵懒得很。
“我来得正是时候,要是再来早一点,我岂不是要扫兴而回了。”
王凝指了指凳子,示意李砚娚坐下,“听说你病了,正准备雨停了去看你呢,没想你就先过来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赵品阅这丫头真是!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也已人尽皆知了吧。
“吃了药已经好了,嫂嫂有孕在身,我要是还病着,可不敢来找嫂嫂呢,就怕一不小心传染给了你。到时候啊,二哥怕是要吃了我的。”李砚娚捂嘴轻笑。
王凝嗔怪,“嘴巴竟比品阅还调皮了!你不来找我我可是要闷坏了。”
“怎会!有景欢景乐那两个小调皮鬼在,嫂嫂还怕会闷着吗。”
王凝无奈的笑着摇头,“那两个祖宗我可真是怕了她们了,什么都要争。大的争不过就欺负小的,小的抢不赢就哭,吵得我每个安宁的。”虽然王凝嘴上是在抱怨,可李砚娚知道,她心里甜得很。
“再等几个月她们多了个弟弟,更没你的安静了。”说到这个,王凝的神色黯淡下来,不自觉的低头抚摸自己尚未凸显的肚子,李砚娚忙又说:“嫂嫂的厨房在炒花生吗?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