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继萍身体很虚弱,说两句话就大喘气,李砚娚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到了用膳时间,丫鬟把午膳送到她房里,这般清清静静的,她感觉有些孤寂冷清。不像她娘家,用膳都是在饭厅里,一家人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
“姑爷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到饭点了还不见人影,哪有他这样的丈夫!”佩环一个劲的抱怨,说得李砚娚心里也烦了。
“小姐我才嫁过来第一天你就对你家姑爷有这么多不满,往后几十年你怎么办?”
佩环没说话,收拾着食盒出去了。
用过午膳,李砚娚靠在贵妃榻上看书,窗户开着,偶有微风吹来,惬意无比。初春时节容易犯困,和着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美的景色,看着看着,她便昏昏欲睡。一阵风吹来把窗户猛的关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把她吓醒了。揉揉眼睛,心想:这么好的天气不能被浪费。
“佩环。”
“小姐。”佩环就侯在门外,听见喊声立即推门进来。
“乏得很,我想出去走走。”
收拾妥当,主仆二人幽幽的在花园里闲逛。三月尾,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花花草草开始重生,枯萎了的树木也冒出了新芽,微风在湖面上吹开一层波纹,偶有轻盈矫健的鸟儿从这棵树上一跃跳到那棵树上,好似在跳舞。
这时候府里的主人们都在午休,下人也在各自忙活或者偷懒躲在某个角落打盹,花园里就只有主仆二人。池塘旁边有一座凉亭,地处高位,坐在凉亭里可以看到整个花园的风景。
“等到花全部开了,柳枝也长起来了,这得多美啊!”佩环不禁感叹。
“是啊,比咱家的花园还要美还要大。”
这时,花园深处传来几声谩骂,似是一醉汉在耍酒疯,那个位置刚好被一座假山挡住,看不太真切。
“过去看看。”
假山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李砚娚记得,那是祠堂的方向。男子穿着一件玄色长衫,衣袖挽得高高的,露出白色的里衬,一手拿着一只酒瓶,脚步凌乱,仿佛随时都会摔倒。李砚娚正愣神间,他果然跌倒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手里还拽着那只酒瓶。
“快去把大少爷扶起来。”
“大少爷?”佩环疑惑着上前,拉着他一条手臂试图把他扶起来,可试了几次也没能将他扶起,李砚娚只得上前帮忙。一使劲,一左一右架起赵品富。
李砚娚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眉目间与赵运国有五分相似,留着方寸头,下巴布满了胡渣,因为醉酒双脸泛红,看起来颓废不已。本是一俊朗的男子,生在赵家却过着不被关注的日子。扶着他的手臂,感觉他太清瘦了。
“小姐,我们要把大少爷送回去吗?这样给人看见……不合适吧。”
“那不然把他扔在这儿吗?”
一股馨香传入赵品富鼻端,他睁开迷蒙的醉眼,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一张美人脸。他咧开嘴,笑得异常奸邪,一手推开佩环,抽出被李砚娚拉住的胳膊,猛一用力就搭上了她的肩。
主仆二人皆是一惊,赵品富笑着凑近李砚娚,一手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那股浓浓的酒味让她有想要呕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