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品阅委屈到:“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您女儿呢!再说了,一看就知道嫂子是出淤泥不染的仙子,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带坏仙子呢?”
赵品吉摸摸她的头,道:“还是快些去学堂吧,我可不想再听到品祯在课业上面笑话你。”
赵品阅吐吐舌头,溜到李砚娚身边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悄声说:“嫂子我先去学堂了,等我回来再陪你玩儿。”说着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大太太无奈道:“这丫头。”随后又对小两口说:“先下去吧,起这么早你们也累了。”
赵品吉听话的送她回房,只是一路上他都走在前面,且走得很急,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急着去办,又像是想快点摆脱她这个‘累赘’。看他步履匆匆的背影,再想起刚才他跟品阅之间的小动作,不由轻笑出声。
赵品吉皱起英挺剑眉,不悦道:“你笑什么?”
李砚娚用手帕掩着笑,可就是停不下来,见赵品吉正皱眉看她,放下手帕,扬起明媚的笑脸说:“你明明是很喜欢你妹妹的,可你妹妹却好像很怕你。”
赵品吉挑眉。“哦?”
李砚娚又道:“你刚刚摸她的头,明明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可她却表现得有些不自然,可以想象,你严肃的样子给她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复又道:“快回去吧。”
赵品吉大跨步走在前面,背脊挺得笔直,英气十足。
“姑爷怎么这样啊!”佩环小声抱怨,李砚娚定定神,跟上他的脚步。
在穿过走廊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们冲过来,边跑嘴里边喊着:“赵品吉。”李砚娚循声望去,是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衫的男子,一眨眼的功夫他边跑到二人面前,李砚娚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一丝惊艳闪过。
他双手握拳朝她作揖,道:“兄弟媳妇真美!昨天没能好好打招呼,你好我是赵品吉的好朋友吴更。”说着还朝她伸出了右手。
李砚娚一惊,这个男子的热情吓到她了。赵品吉更不悦,打断他俩的眼神交汇,道:“找我什么事。”
吴更收回目光,拉着赵品吉欣喜道:“康师傅回来了!”
赵品吉眼睛里都泛着惊喜,激动的抓住吴更的肩膀,“当真?快走。”说着就拉着人走了,留下孤独的主仆二人。
“姑爷……”佩环的呼声刚出口,两人就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佩环刚想抱怨,李砚娚就道:“别叫了,咱们回去吧。”暗自苦笑,能陪她走完敬茶的仪式,怕已是他最大的忍让了吧。
回到房里只吃了点东西,她就跟着刘妈妈去熟悉环境。
赵府后院有一个大花园,风景极美,初春的天,树木冒出许多翠绿的嫩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正中央是一个池塘,池塘上横跨一座小桥。各房太太少爷小姐们居室分别在花园两旁。
东面依次是大太太和老爷、二太太、三太太的居室,西面则是各位少爷小姐的居室,大少爷居祠堂后面的小屋,二少爷赵品隽居竹园,三少爷赵品吉居风园,四少爷赵品祯居静园,大小姐赵品倩已经出嫁,二小姐没有独立居室,跟三太太住在一起,三小姐赵品阅居沁园。
佩环疑惑,“刚才怎么没见大少爷和三太太?”李砚娚也有此疑惑。
“大少爷整天没影,散漫惯了,老爷也不怎么管他。三太太前些天染了风寒,吃了几副药一直不见好,说怕坏了大家兴致,今早就没来接受新人奉茶。”
“大、大哥他,怎么会住在祠堂呢?”
刘妈妈轻叹息一声,看看四周才小声说:“大少爷是老爷年轻时候跟府里的丫头生的,那时候老爷年少轻狂,根本不服太老爷管教,太老爷给他定好了亲事,可他不想成婚,某天喝醉了就把一个小丫头给……后来那丫头怀孕了,老太爷很生气,可就算再怎么生气那也是赵家的骨肉啊。那丫头生下大少爷后就撒手人寰,老太爷过世后,老爷就把10岁的大少爷过继给早夭的二老爷,还让他住在祠堂后面,说是要他给二老爷守孝。”
李砚娚不禁唏嘘,一个挂着大少爷头衔,身份如此尴尬的少爷,怕是活得极没有尊严吧!
“刘妈妈,我想去给三太太敬茶。”
刘妈妈惊道:“三太太正在病着,怕是不合适吧?”
李砚娚笑道:“我不去才是不合适,长辈病着,我作为赵家的新媳妇更应该去看望问候才是。”
“那……好吧。”刘妈妈虽然嘴上应得勉强,但心里却对这个三少夫人喜爱不已,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三太太的居所比较幽静,隐藏在一片桂花林后面,才走近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妇人带着咳嗽的骂声。
“你、你长大了,翅膀变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一个清丽的声音道:“跟你说不清楚。”
话音一落房门就被打开,赵品诗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布袋,见到门口站着的人,面色有些尴尬。
李砚娚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说:“二姐准备出去吗?我来看看三娘。”
赵品诗微微看向身后,“嗯,娘在屋里。”说着就收回手大步往外走去。
“二小姐。”
刘妈妈招呼她她也没停住脚步,李砚娚径自推开房门,三太太柳继萍听见刚刚的说话声,此时正挣扎着下床。
“三娘。”李砚娚赶紧上前扶住她,柳继萍朝她虚弱的笑笑,“真是个没用的人,还要劳烦新媳妇来探望我这个病人。”
“三娘是长辈,本就该是我来向您请安。”
柳继萍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说:“真是个好孩子,品吉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好福气啊!”
“三娘这样说倒叫砚娚不好意思了。”
柳继萍虚弱的笑笑没说话,李砚娚对柳继萍有种亲切的感觉,她不似大太太那般威严,也不似二太太那般不易让人亲近,她身上有一种类似母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