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到屋内坐下才觉后悔,当时不该太冲动不该说那些话的。佩环显然不这样想,“小姐刚刚一通脾气发得好大,佩环从没见过小姐发这样大的火,刚才吓得都不敢说话呢!不过小姐做得对!否则姑爷还以为咱怕他呢!”
“住口!”李砚娚厉声呵斥,“这样的话以后不准再说!让有心人听去,还以为咱们主仆俩整天想着怎么整治他呢,刚刚我说那些话已是不妥。”她叹气一声,“明日,闲话怕是又会来了吧。”
事情果然传得快,第二日一早,李砚娚才刚起身就听得外头下人的问好,“老爷,太太。”
赶紧梳洗穿戴整齐后往主屋走,走至堂屋门口便见赵运国与方姳坐在主位上,旁边各站着几个家丁丫鬟,管家也来了。阿贵原本弓着腰站在堂屋中央在说些什么,听到门口的丫鬟叫了声:“三少夫人。”他则退到了一边。
李砚娚盈盈福身,“爹、娘。”赵运国只轻轻“嗯”一声。
看这架势,本以为二老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他们的表情却并无不满之色。方姳微笑着伸手向她,李砚娚把手搭在她的手心,顺势站在她身旁。方姳拍拍她的手背,带着欣赏的目光说:“昨天晚上的事我都听说了。”
“是砚娚不对,不该那样跟品吉说话,还请爹娘原谅。”
方姳摇摇头,“不怪你,阿贵事情原委都告诉我们了。”
李砚娚低头不语,心想阿贵肯定没有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否则以赵运国和方姳对儿子的爱护之情来看,是绝不会不怪她的。
赵运国放下茶杯,语气平和的说:“砚娚,品吉就交给你了。”
“这是砚娚的责任。”
二老并没有到睡房与赵品吉说太多话,只是在堂屋坐了会儿就走了。一个丫鬟来问:“三少夫人,早膳您是在哪儿用?”
李砚娚在桌旁坐下,“就在这儿用吧。”丫鬟转身又跑出去了。阿贵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碗进来,朝她微微欠身便准备往睡房走。
“三少爷今早上吃的什么?”
阿贵又退回一步,面对着她说:“少爷说想吃面条。”
李砚娚点点头,阿贵便端着进去了。没一会儿赵品阅便跑了来,神神秘秘的把手背在身后。
“来得正好,你吃了吗?”
赵品阅微微俯下身嗅嗅,夸张道:“娘真是偏心,把好的厨子都给了嫂嫂!每天吃这么好吃的饭菜,难怪嫂嫂这么美丽动人!”
李砚娚故意挖苦道:“嘿,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赵品阅坐下,“我说的话全都是赞美嫂嫂你的。”李砚娚轻笑,示意佩环添副碗筷。李砚娚见赵品阅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砚娚只做没看见,就等着她自己开口,赵品阅咬咬唇,终于忍不住把背在身后的一只小巧的丝绒锦盒放在她面前。
“嗯?”李砚娚疑惑。
“这是我手工课上做的发簪,想着嫂嫂戴起来一定好看极了。”
李砚娚打开一看,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有赵品阅解说,她一定看不出来这是一只簪子,那用作装饰的图案,不知是一只鸟儿还是一朵花,整个物体黑漆漆的,有一头尖得跟箭头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