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萍无奈的笑笑,“年纪大了,自然喜欢简单朴素些。”
“才不呢!像我娘和二娘,她们年纪也大了,可还是喜欢奢华,总恨不能把所有好看又珍贵的东西都挪到自己房里才好。”
“女为悦己者容,女人不管到哪个年纪都是一样的。屋子装饰得漂亮些,你爹见了也高兴。”
柳萍的语气里有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李砚娚转移话题道:“礼佛使人心静,心静下来了,很多事自然也都看开了,怪不得那些下人敢这么放肆,三娘也得拿出点主人的威仪才好。”
赵品阅撇撇嘴,不屑的说:“也只有三娘才能如此静心!二娘不也经常礼佛、抄经书吗,我看她就一点没看开,逮着点事儿就深怕掀不起大浪似地。”
李砚娚掩嘴轻笑,“二娘也没怎么惹着你,你怎么这般不喜欢她?”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总感觉她笑里藏刀,老了还这么兴风作浪,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她是怎么的猖狂。”
“品阅!”李砚娚小声呵斥,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柳萍,她又斥责道:“怎么这般口无遮拦?让娘知道了你又得挨骂!”
赵品阅无畏的耸耸肩,柳萍想起了往事,叹息一声,说:“你二娘年轻的时候真是很心直口快,有什么便说什么,你爹就喜欢她这个性格所以非常宠爱她。”
赵品阅不以为意,“怪不得别人总说男人的心思不好捉摸,有些喜欢温婉娴静的,有些又喜欢泼辣彪悍的,嗯,我要是个男人我就娶嫂嫂这样的!温柔美丽,家里有这么一个妻子,要少好多麻烦呢!”
柳萍被她逗笑,李砚娚则假装板着脸说:“刚刚才说你口无遮拦这下又没个正形了!让三娘看笑话。”
柳萍笑道:“三娘倒真想知道,品阅日后会嫁得怎样一个男儿。”
从柳萍房里出来,姑嫂俩在花园中漫步,以往总是叽叽喳喳的品阅此时却安静异常。片刻后竟叹起气来,李砚娚诧异的说:“平时你总是欢欢喜喜的,今日怎么学着叹起气来了?”
赵品阅看似兴致不高,“我觉得三娘好可怜。”
“哦,为什么?”
赵品阅声音闷闷的,“三娘总是与世无争的样子,从我记事起就一直看她受二娘的欺负。她一向深居简出,我跟她也不怎么亲近,只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几个孩子一起玩儿,总是喜欢跑到三娘房里,边吃好吃的边听她讲故事。那个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我们长大后,三娘越发不爱出门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被愁苦所替代。原先我不懂,后来才慢慢明白,她之所以愁苦,是因为爹几乎整年不去她房里,更不曾关心过她的缘故吧。”
“想不到你这个鬼精灵也有这么煽情的时候。”
赵品阅挽住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为何世间男子总是不能做到一心一意呢?三妻四妾左右拥抱,男人倒满足了虚荣心,可怜了痴心的女人日日独守空闺。”
是啊,‘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女人毕生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可这么简单的愿望,又有几个能实现呢?
“你今日怎么了?怎么突的伤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