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赵品阅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的站到李砚娚面前,严肃又认真的说:“嫂嫂,我永远支持你!”
李砚娚一头雾水,“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支持我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赵品阅复又亲昵的挽着她。
花园里的鲜花开得正娇艳,地上飘落了好些花瓣。有的飘落在石板路上,像是给石板路铺了一层花毯;有的则落在树下紧紧的靠着树根。
李砚娚轻轻吟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世间****,亦当如此。”
“嫂嫂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些花瓣就此残败了也挺可惜的。不如咱们把她收起来,晒干之后做成软枕或是装成香包,如何?”
赵品阅眨巴眨巴眼睛,“直接命人把花剪下来不是更方便吗?干嘛要收拾那些败落了的花瓣?”
“花儿正值芳龄,咱们又何必这么残忍。”
“嫂嫂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命人去拿了布袋来,两人拾起花瓣放到口袋里,赵品阅忽然笑起来,“古有黛玉葬花,今有咱们收花。惜花之情,大抵是如此吧。”
“虽都是惜花,可心情却是大不同的。咱们可没有黛玉那份愁苦悲伤之情。”
装了满满两口袋各色花瓣,赵品阅兴奋的叫道,“好香啊!”
李砚娚宠溺的拍拍她身上沾到的杂草,“咱们这就回去拿簸箕把它晒起来吧。”
“嗯。”赵品阅高兴的直点头。
走出花丛穿过长廊,见一个家丁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往花园里边去了。李砚娚联想到‘红韵’,假装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朝佩环使了个眼色,“佩环,我方才在花丛里掉了玉佩,你快去帮我寻回来。”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又倒了回去。
姑嫂二人说说笑笑的回到风园,见赵品吉书房外的屋檐下,放着一块大木板。那是一幅色彩鲜艳的风景油画,画的就是风园园子里的风景。画得当真是形象,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跃然纸上。
“哇!好美啊!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风园!”赵品阅惊叫着上前。
李砚娚也被惊艳到了,油画竟比国画更惟妙惟肖!色彩如此丰富,堪比真实场景。
“嫂嫂你快来看!想不到哥哥的画功竟进步的这样快!”赵品阅脸上带着自豪的笑。
李砚娚走近,细看一番后,说:“美是美,不过近看之下,笔触似乎有些僵硬,颜色不够干净,整个画面有些杂乱,还是远看比较好看。”
她本是自言自语,却不想被画的主人听了个正着,他冷冷的说:“你懂油画吗?”
李砚娚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见他似乎有些生气,说:“我虽然不懂,但作为一名欣赏者,我只是说出了对这幅画的真实感觉而已。”
这是赵品吉花了几天功夫才完成的,如今被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否定掉了,他觉得有些伤自尊,说话语气难免偏重些。他冷哼一声,“既是外行,就不要加以评论。”
对于他的这种态度,李砚娚也懒得多加理会,“外行都能一眼便看出不足,说明你的画功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说完,她便拿着花袋进了堂屋。赵品阅进来的时候,李砚娚正吩咐丫鬟拿两个大簸箕来。赵品阅上前,把花袋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嫂嫂,你生气了?”
李砚娚喝了口水,拿帕子轻拭唇角,“我为什么要生气?”
“哥哥比较要强,说话才会那么冲。嫂嫂你不要在意。”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画功欠火候,我为什么要生气?”
赵品吉的脚步戛然而止,赵品阅尴尬的看看二人,李砚娚别开目光,丫鬟正好拿了簸箕过来,李砚娚便对赵品吉说:“走吧,咱们晒花瓣去。”
外头太阳很毒,二人便在屋檐坎上把花瓣摊开,各色香味的花瓣铺满了整个簸箕。赵品阅却略显担忧的说:“嫂嫂,这香味太混杂了,不会中毒吧?”
李砚娚笑言:“花瓣而已,就算是有毒又能毒到哪里去?而且晒干之后香味就不如现在这般浓了。”
赵品吉正从堂屋出来,经过背对着他的李砚娚时,她又刚好站起来。猛的站起来,头有些眩晕,她差点跌倒,赵品吉出于本能,稳稳的接住了她。
她倒在他怀里,他的长臂勾着她纤细的腰身。他身上有浓烈的男子气息,她身上有女子的馨香。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她的腰肢纤细柔软。
虽然是夫妻,但他们却从未如此亲密接触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李砚娚有些不适应。她红着脸说:“你、你还不放开我。”
赵品吉意识回笼,赶紧松开手,为自己心中萌生的想法感到懊恼。一松开手便大步往书房走去,李砚娚嘲讽的笑笑,连这样的接触,他都如此嫌恶吗?
赵品阅捂着嘴笑,“哥哥嫂嫂真是天生一对璧人哟!”
李砚娚嗔道:“快弄你的花吧!”
晒好花瓣,赵品阅又坐了会儿便要回去,“不多坐会儿?你走了我可要无聊的。”
赵品阅暧昧的笑笑,“怎会!不是还有哥哥在嘛?”
李砚娚没好气的说:“要走便快走吧,免得尽在这儿说些胡话。”
“是你要我走的哦,可别又说我不陪你。”
李砚娚没说话,她便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走到门口又探进脑袋,说:“嫂嫂,你跟哥哥站在一起真的好般配哦!”说罢,不等李砚娚开口她就跑开了。
腰肢有些僵硬,仿佛现在还能感受到他臂弯的温度和他手掌的力度。李砚娚甩甩头,把不该有的思绪通通甩出脑海。
过了一会儿,佩环回来了,李砚娚起身进入睡房,在软榻上坐定后,问:“谁?”
“那个人我不认识,面生得很,不过我看他去的方向是祠堂那边。”
祠堂?不就是赵品富住的地方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