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品隽出言打岔道:“娘,您少说两句吧!有你在的地方总是不能安生。”
段先汇尖着嗓子骂,“你这死小子!说话竟帮着外人!我才是你亲娘啊!”
赵品诗冷笑一声,“都是姓赵的我倒成了外人了,难不成在二娘眼里,除了品隽和品祯是赵家人,我们这些都是外人?”
段先汇忙要跟她争论,赵运国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寒着脸说:“再说话就都别吃了!每次吃个饭都不得安生,这里不是戏台!”
赵运国发火便没人敢再说话,大家安静的吃着东西。李砚娚食不知味,她不喜欢大家在一起吃饭的第二个原因便是总得不到安宁。
吃完饭大家也就散了,褪去燥热后的夜晚非常凉爽,夜色也很美,如果没有这些纷烦的争端的话,就更美了。
赵品吉依旧是大步走在前面,反正其他人都已经走完了,李砚娚也没有必要努力追上他然后假装夫妻和谐。现在,她只管悠闲的在夜色下漫步,好好享受这份清凉便是。
“三少夫人慢走一步。”刘管家提着长衫下摆在身后叫住她,李砚娚站定回身,等待管家的下文。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才说:“三少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李砚娚心下疑惑,但还是跟着管家走。待走至一处僻静的地方,管家才从袖口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她。那是一只簪子,款式很普通,是前些年流行的款式,重点在于簪子上一颗被一圈小珍珠围绕着的硕大的红宝石。且不说簪子的其他用料,单这颗红宝石就价值连城。
李砚娚伸手接过,打量了一番,不解的问:“这是?”
管家往她面前凑了凑,手掌掩着嘴,说:“今下午我路过一家当铺,当铺老板跟我有些交情,他就把这个交给我了,说是昨天有个男子拿这簪子去当,他觉得有可疑。”
李砚娚更加不解,“什么可疑?”
管家把簪子翻过来,李砚娚看见底盘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赵’。在赵府,各房主子所有的首饰都是统一定制的,每一件首饰上都有标记,即‘赵’。
管家又说:“当铺老板说,那个男子当了一千块大洋,他留了个心眼让那个男子留了个地址。”说罢,管家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小纸条。
李砚娚也是讶异,这簪子连一万块大洋都不止,那个人怎么就当了一千块!李砚娚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井路街单巷子一百六十五号’。
“你怀疑有人偷了府上的东西拿出去变卖?”管家点点头,李砚娚又说:“金店每次送首饰来哪些给了哪位太太小姐,账房都是有记录的,去查查这簪子是分给了谁不就知道是谁房里的下人手脚不干净了。”
话音一落,李砚娚便觉得自己形同说了废话,刘管家在赵府几十年,事情要是这么简单的话他就不会来找自己了。
“难题就在这里,这簪子名叫‘红韵’,是老太太的所有物,但是后来老太太私下里赏给了某位夫人。老太太自己私下里送的,账房没有记录在本,且自那以后这‘红韵’就再没出现过。老太太到底把它送给了谁,谁也不知道。”管家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当铺老板说是个年轻小伙子拿去当的,好像等着急用钱。”
李砚娚第一个想到的是赵品祯,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堂堂赵家四少爷,城里面做生意的有哪个不认识他?而且一千块大洋也不是个小数目,他拿这么多钱做什么?
“这个地址去查过了吗?”
“去看过了,井路街单巷子已经没什么人家了,仅有的几户住着的都是孤寡老人,而这一百六十五号更是大门紧闭,我在那儿等了好半天都没见有人出来。”
李砚娚想了想,“府上的下人有住在这附近的吗?”
“府里下人众多,只有查查登记册才知道。”
“先查查登记册看能不能找到人,这事儿你跟大太太说了吗?”
管家摇头道:“没有,事情没搞清楚不敢报告给大太太。”
“嗯,先不要声张,等查清楚了再告诉太太。”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