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你直率不隐瞒,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想发脾气就打骂。可是这一路下来,你变得沉默,说话做事都深思熟虑后才行动。现在的你活得不累吗?你为他改变这么多,但是在他心里,你永远不敌权势重要。你能忍受?”
一席话让她从主动转为被动。听着这话,底气不足,眼神变得闪烁不定。莫叔且说的都是在理话,重重地叩击她本就已经很脆弱的心。不知不觉,眼眶附上一层朦胧的泪水。
“我知道。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总会经历些磨难,如果仅仅因为一点儿挫折就离开,以后想起也会后悔。若真到那时候,就回不了头。只要对清桐的感觉没有消失殆尽,我都不应该离开。”
“妹妹遇人不淑的话,作为兄长义不容辞地该去教训那个人,就算他是王爷也不例外。”莫叔且打着哈哈,想以此化解之前的尴尬。
遂他所想,侬兮故作夸张地欠身,乖巧地说:“是,哥哥。”
屋内的人嬉闹开心,来至屋外的人却难过到无以复加,止步不前。
见鸿铃不走,鸣琴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走在后面的白傲苏也不解地看着她。
这一声问,让鸿铃记起这是在皇城军的范围,一不小心就会害了哥哥。而后她摇摇头,说:“没事。”
进了屋,鸣琴倒很大方地问候:“醒了。”
莫叔且颔首问礼:“魏王殿下、哥舒夫人。”
屋中的侬兮亦是施礼,白傲苏倒是笑着点头,可鸣琴却很高傲地把头扬起,也不回应,自顾自地向莫叔且介绍:“这是我姐姐,鸿铃公主,有事找你。”
装作不熟悉的样子,鸿铃向莫叔且颔首,致歉说:“上次不知道你是齐王的人,误伤了你,特来致歉。”
这么一说,莫叔且便知道这是她过来的借口。付之一笑,说:“不知者不怪。”
“你们认识?”白傲苏问。
“是。之前因为一点小事闹过矛盾,不过只是场误会。”莫叔且解释。
“那你们聊着,我先和侬兮去找武王爷。”
侬兮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莫叔且,见之点头,才离开,没有跟鸣琴和鸿铃打招呼。对于此举鸿铃倒没什么反应,但是娇纵惯了的鸣琴却忍受不了。碍于白傲苏在场,她一直忍着。蹬着大步子出屋,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意欲提醒侬兮给她道别,可是对方却连脚都没停顿,和白傲苏消失在院子的尽头。
气急败坏的鸣琴大步走回来,对两个守卫吼:“去端药来。”
两个守卫先是一愣,见事态不对,其中一人忙不迭点头,似连滚带爬般跑去端药。剩下来的人有些畏惧地偷偷瞄了鸣琴一眼,换来一声怒吼:“你也去。”
一个发怒的女人倒不足为惧,但是一个有地位的女人就另当别论了,况且眼前还是一个有地位正在发怒的女人,不怕才怪。但是这守卫勇气可嘉,尽管畏惧,还是想着自己的立场,畏畏缩缩地说:“可是……哥舒夫人,齐王殿下让属下守着莫侍卫……所以……”
本就因为被侬兮明目张胆地忽视而生气,而今连一个守卫都敢不听她的话,这让从来处于主导地位的鸣琴难以接受。不等那侍卫把话说完,鸣琴怒不可揭地大声吼:“废话那么多,不去砍你啊。”说罢,‘刷’地一声,随身弯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