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摇头,说:“王爷就算说我也不敢听啊。不过莫侍卫让我来接你,说是有事和王爷商议,王爷没办法送你回去。他们议事应该会在书房。”
诺达的王府,要找一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好不容易问到具体地点,侬兮哪肯放过,继续追问:“书房有多远?”
“书房在东厢最南端,要过去的话,得走上好一阵子。”
一丝狡黠挂上侬兮的眼角,提议说:“我们现在去书房吧。”
举伞的人听后,立马止住步子,不解地看着身边的人,问:“夜这么深,姑娘去书房做什么?”
为准确地表达心中所想,侬兮做出一副忏悔的样子,满脸悔恨地说:“我刚才不小心惹恼了王爷。细想一番,就算是半夜三更,我也得去认罪道歉才行。”
“难怪姑娘刚才问我王爷看上去是不是很生气,原来是姑娘惹恼了王爷。”蓝玉明白过来,正当侬兮要为自己的计划得逞而高兴的时候,蓝玉又开口:“不过姑娘不用担心,据我夜观王爷面相,一切正常,说明没生气。”
“可是如果不过去,我将彻夜难眠。”侬兮‘楚楚可怜’一词表达得淋漓尽致,终于打动单纯的蓝玉。
彼时的南厢书房内,白傲雪主仆二人正商量着自己的事。
“那徐宏莫说在东北城,就算在北城地界,也是个人人敬重三分的大将,他也看中王爷日渐提升的地位。若得他相助,在东北城这一带岂不是更如鱼得水吗?王爷为何要拒绝他?”莫叔且十分纳闷,这王爷不是说要结交将领吗,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他却愣生生把人决绝了?
白傲雪搁下笔,说:“当年的程将军还是跟着父皇白手起家打天下的人,论功劳,整个南刹国还有谁比得过,不也被除掉了吗?正因为他徐宏是功臣,就更得避着点,别因为贪念这么点好处蹚这一趟浑水。再说,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一旦我收下他的东西,不出半月,皇城的责令就会到达,到时候真是得不偿失,追悔莫及。”
“王爷说的是,是属下鼠目寸光,受教了。”
“这些人,现在风光无限,假以时日也不过头点地的下场。与其提心吊胆去赌上一把,还不如去找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人,走得坦荡安心一些。那些没有名声的人,任谁也不会注意,最重要的是他们迫切地想要有一席之地施展宏图大志。”
话虽如此,但是莫叔且也担心,问:“如今裕王殿下咄咄逼人,王爷重头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会不会来不及?”
一席话说出来,白傲雪却胸有成竹地一笑,说:“父皇身康体健,况且我也不会做那弑君杀父的不忠不孝之徒,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太子身子孱弱,二哥早已蠢蠢欲动,既然他这么想要那个位置,我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尝不可。”
越来越不明白这位跟了多年的主子是怎样的心思。莫叔且一头雾水地问:“助裕王殿下?”
“有一种棋叫冷棋。”白傲雪嘴角的笑意愈发冷峭,直让人心惊胆战。少顷,他又换上和气的笑,嘱咐面前的人说:“那边我已经安排,你只需暗访有识之士为我所用即可。”
“是。”
成功三要素:天时地利人和。把地形弄清楚,对于今后接触有百利而无一害。
远远地便看见书房内烛光摇曳,看来他们还在议事。侬兮想靠近一些,但是蓝玉走到长廊尽头便死活也不肯再前进一步。
“姑娘,别往前走了。王爷和莫侍卫还在议事,我们不能靠近。就在这儿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