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人过来,四个黑衣人挥剑朝莫叔且和高易杀来,剩下的两人对付白傲雪,一人对付侬兮。莫叔且等人常年实战,对付起这些黑衣人都只是势均力敌,毫无经验的侬兮就完全不是对手,手中的剑被击落,就在黑衣人的剑即将斩下来的时候,一把剑已经穿透了那人的心脏。
原来莫叔且看见侬兮遇险,想也不想地就将手中的剑朝黑衣人投掷过去,虽然解了侬兮的围,但是在这个空挡,身后有人持刀袭来。
眼见着大刀就要落下,恰在这时,一支箭自密林深处飞来,将那大刀击落。在这转瞬空档,莫叔且转身一记狠戾的冲拳,将身后大汉击倒在地,随后迅速朝侬兮靠拢。
那头两人一鼓作气,将毕生实力发挥出来,杀出一条血路,齐齐向侬兮和莫叔且而去。
而此时,黑衣人又损伤了两名。眼见着这么打下去也捞不着好处,只听得黑衣人中一个声音传出:“撤。”一声令下,黑衣人训练有素地快速上马,撤离。
心惊肉跳的一场际遇,有惊无险却让白傲雪等人心有余悸,都明白,肃州不是久留之地。
回到客栈,趁着侬兮在屋中收拾行礼之际,白傲雪开始对高易的游说。
客栈院子里,白傲雪、莫叔且、高易三人围着院中的茶桌坐下。
不待白傲雪询问,莫叔且率先将遇到高易的情况汇报:
一早离开的莫叔且愁着茫茫人海,该上哪儿去捞高易那颗针时,却在大路上碰见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前不久才见过一面,莫叔且一眼便认出那骑马迎面而来的人。
“高侠士请留步。”马背上的莫叔且高声喊道,声音虽大,却不是强硬的口气。
这头的高易也认出他来,勒马停下。
不管是初次相见还是这次相遇,高易皆是一副儒生扮相。莫叔且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看上去完全书生样的人,若是黑衣蒙面飞檐走壁去劫富济贫,是一种怎样的景象。
下了马的莫叔且向高易微微颔首:“在下莫叔且,是齐王殿下身边的侍卫。上次在吉县,多亏高侠士出手相助,侬兮才能平安地回来,再次谢过。”
出于礼貌,高易也下了马,向莫叔且微微颔首,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人之本分,不必言谢。”
“一路走来,听到无数高侠士的豪举,甚是钦佩。习武之人也不拐弯抹角地寒暄,我家王爷找寻高侠士许久,现在就在渡州城内,特让在下来请高侠士移步前往,有要事相商。”
“不知齐王殿下召见草民,所为何事?”
“在下只奉命来请高侠士,至于是什么事,在下实在不知。”
顿首思量,而后才道:“王爷召见,草民自是得前去。那就劳烦莫侍卫带路了。”
打马回来,从掌柜那儿得知白傲雪二人去向,放心不下的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往刘家村方向去。
听完汇报,白傲雪也不拐弯抹角地客套,直言道:“高侠士,突发情况,我也长话短说,还希望你不要介意。”白傲雪先表明歉意。
虽说是王爷,但是面对庶民却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凭着这番平易近人,高易对白傲雪的印象很好。虽然不知道他是何秉性,但是最起码的礼节是要到位的,高易微微颔首,恭敬地说:“王爷请讲。”
“我知道你待在猛虎山寨的目的是为保全那吉县的一方百姓;而后你做蒙面侠士劫富济贫,也是为人称颂的大好人。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为何像令尊一般入仕为官?”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事?高易无比震惊。
“若我没有说错,令尊曾是太子宾客对吧?”
事已至此,高易一抹冷嘲加苦笑后,唉声叹气才慢慢道来:“实不相瞒,草民为父亲守孝,期满后曾参加当年的考试,后为一方县令,信心满满地要大干一番,还没施展抱负就被人暗算丢了官职,后来到吉县,听闻县官也拿猛虎山寨没有办法,便落草为寇。草民不才,成为里面的二当家,只是想要以一己之力,保一方百姓无忧,直到猛虎山寨势力土崩瓦解之后,便重操旧业,干起了劫富济贫的事儿。”说着,无奈地笑了笑,看看天边漂浮的云,亦如这些日子的自己,虽孑然一身,却洁身自好。
“这是我白家治国无方,让一些奸臣贼子横行,抛开国内现状不说,于你自己而言,难道就甘心一辈子做个游侠?”见高易沉默着不说话,白傲雪继续游说:“我可以让人将你引荐给太子殿下,那样的天地足够吗?”
听了白傲雪的话,震惊的不止是高易,还有莫叔且。将高易引荐给太子,岂不是给他自己安了一块绊脚石?实在不解白傲雪心中所想。
“草民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闲散人,王爷为何执意如此?”
“因为有共同的目标。”
“哦?”
“只要你点头,我白傲雪发誓,定会竭尽毕生之力许你一个太平盛世。”
信誓旦旦的许诺,让高易有所动摇,也不知是为何,嘴角挂上了笑,若真是如此,愿拼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