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瞬,光曼就回到了鹫枭的身边:“刑,将那二十个人的鲜血都收集起来,生心和能心血分开。”华刑鹰点点头微笑着将那些人的血从血管里抽出,动作熟练到让人怀疑华刑鹰的职业是医生。
光曼将装血的坛子分别放到自己刚刚用冰山熔浆结晶摆的太极的两个点处,用一块圆形玻璃板隔开鹫枭的身体与底下的术阵,拿出一瓶白色的魂水来,均匀地洒在玻璃板的边上。
光曼问:“师父,接下来怎么做?”落墨回答:“立满月结界,那二十个人的尸体磨成粉末,在太极外画龟甲。”光曼立刻立起结界,满月正对着鹫枭的身体与底下的东西。
光曼迅速地用那二十个人的尸体粉末画了一个正好能环绕太极一圈的龟甲,然后一脸茫然的问:“师父……这就已经完成了吗?”落墨摇头:“七天,你必须在这里一直给鹫枭喂血。维持他身体的生命。”
落墨看了看鹫枭,眼中是少有的温柔,一时间她似乎恢复了感情,她摇了摇头继续说:“第八天时,你要让天赶来,用天的极光寒冰和我的极暗炎火分别炼制底下的血液,透过中间的透光体注入到鹫枭体内。”
光曼嘟起嘴:“好吧。我让刑给我请假。”落墨点点头,目光又回到鹫枭身上。华刑鹰问:“所以呢?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光曼回答:“你回去给我请八天的假,我需要一直待在这里,第七天告诉天来这里就可以了。”
华刑鹰点点头就飞走了。光曼望了望自己满月结界中的满月,意外中的金色月光,照在鹫枭身上,他的身体仿佛也在回应着月光,发出淡淡的荧光。
鹫枭的嘴角渐渐上扬,好像在做一个好梦,岁月完全没有给当年的这个大男孩任何擦伤,身着一袭紫衣,没有任何损伤,落墨的眼睛不觉已流下泪水。光曼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师父,您......”
落墨擦拭了眼角,依然没有表情:“星儿,接下来你自己应对吧,我要休息一年,我决定等我回来就教给你下一式,这一年的梦是不会断的,不要担心,我相信你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也能表现得很好。那么,再见。”
光曼的右手软趴趴地搭了下来,光曼疑惑地看向鹫枭,能让自己的师父流下眼泪的男人:“你和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光曼喃喃自语。
这时,华刑鹰已经赶到勇者学院了,他这才知道,自己和光曼已经失踪三天了,但他一点也不惊讶,回去后,仅仅是跟校长给光曼请假后就把自己关到房间内。
冷清的房间,简单的陈设,中间摆着生日蛋糕,华刑鹰望着正午的太阳微笑着:“第八天才能再见,你会不会祝我生日快乐。今天起,我就已经六十九岁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生日是我生日的十天后,那时,你就六十四了。”
凌云回家去了,家人自然都知道她们失踪的消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凌云感觉这里不再是自己儿时的家了,被亲人簇拥着的孤独围绕着凌云的心,她把自己关到一个秘密房间里,曾经,母亲也在这里。
奇影和西月一同去完成一项找药草的任务作为上半学期的最后一项任务,回到勇者学院自然是满载而归,她们想了想还是没有敲华刑鹰的房门,奇影也回去了,西月却要在勇者学院度过第一个真正的假期。
回到光曼方面,鹫枭醒了,但是一离开术阵就浑身乏力,于是一直坐在那块玻璃上。光曼问:“鹫枭前辈,您和落墨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鹫枭对着光曼皱了皱眉头:“我叫蒙可·鹫利法弗兰·洛冯塔拉·枭羽奇况,我宁愿你叫我蒙可,鹫枭,只能是落墨对我的叫法。”光曼摇头:“告诉我嘛,鹫枭前辈。不然,我就不给你血喝。”
鹫枭简直无语了,第一次有人拿血来威胁自己:“那好吧,我和落墨呢,其实呢,其实就是,我们呀,额,还是算了吧,我怕落墨听到。”光曼把头扭向一边:“那你今天就别想喝血了。”
“别呀,我告诉你还不行吗,真是的,不愧的落墨转世的小鬼,我和落墨,是兄妹。”鹫枭一本正经的说。光曼露出怀疑的目光:“你骗我,你们两个,绝不可能的兄妹。”
鹫枭的眼睛暗淡下来:“你,怎么知道的?”光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我就是知道,你们两个一个人一个吸血鬼。你一直在隐瞒你们两个的关系,怎么可能仅仅是兄妹!”
鹫枭微笑了一下,然后躺下了,在光曼惊呆的时间里,呼吸逐渐均匀,睡着了。光曼叹了口气,开了一个手臂大的空间之门,拿了一罐新鲜血液,放在鹫枭面前,然后就地铺了一套,躺下,背对鹫枭。
听到鹫枭蹑手蹑脚地喝完血液后,才安心下来,师父让自己完成的任务,又怎么能违抗呢?光曼叹了口气,难不成鹫枭真的是师父的哥哥不成?师父根本没有跟自己提过,自己提出的疑问事实上也仅仅是猜测。
鹫枭静静地注视着睡熟的光曼,就像曾经注视着落墨一样,他嘴角含笑,闭上眼睛:“落墨,你果然没有骗我呢。毕竟,你对欺骗那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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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编织者在光曼的梦里旁观着,看着儿时的光曼,仿佛是落墨的影子,他露出微笑:“果然是落墨的转世,和落墨这么像,可惜的是她没有落墨的天赋。落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修炼了。”
正午光曼坐在两座墓前,呆呆地望着那两座墓:“妈妈,这两个是谁的墓啊?”离切回答:“左边的白色墓碑是漠离合前辈的,右边的黑色墓碑是落墨前辈的。”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光曼问,“这里好无聊的。”离切看着那两座墓碑,说:“小星,你知道吗,你的上一世就是落墨前辈......”
光曼惊讶地看看离切又看看黑色墓碑,然后目光停留在黑色墓碑上:“落墨前辈她,是什么样的人啊?”离切笑笑对光曼说:“这个嘛,我也没见过,在民间传说里,她似乎并不存在,但是你在这里,她当然是存在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落墨前辈的转世呢?”光曼问。离切揉乱光曼的头发:“你更该问你的冥叔叔。”光曼恍然大悟道:“所以是冥界来的信息咯?”
离切点点头说:“对呀。”光曼又看向白色墓碑:“那漠离合前辈又是怎样的人啊?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离切看向白色墓碑:“这是主上的妹妹,也是和落墨拥有心灵感应的人。”
光曼点点头:“妈妈,我想去海边玩。”离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正好魔也要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怎么样?”光曼重重的点头:“好!”
夕阳的余晖下,光曼在沙滩上看着大海:“爸爸,我想看看大海的那边!”克达尴尬的笑笑:“你可以试试去问问主上,他如果答应就可以。”光曼回头看了看克达和离切,又问:“那边是什么啊?”
离切微笑着说:“那边啊,是希可亚德拉。”光曼惊喜的说:“永驻希望和平之地?一定很有趣吧?”离切摸摸光曼的小脑袋:“这个嘛,等小星长大了自己去看吧。”
光曼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妈妈,你去过那里吗?”离切点点头:“那里分为好几个国家哦,每个国家都有不一样的景色,小星一定会很喜欢的。”
光曼靠近海的边缘,先是用手试探了一下,随后捧起水开心地玩了起来:“妈妈,爸爸!快来陪我玩!这里会有珍珠贝的吧?”克达和离切相视一眼,无奈地笑笑就向光曼走去。
夜幕降临,光曼打了个哈欠:“妈妈,我想回去睡觉了。”离切对着光曼点点头,然后看向克达。克达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对光曼笑着说:“小公主上马咯!”
光曼开心地笑了起来,爬上了克达的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境编织者叹了口气:“落墨给了我这样一个差事,她自己倒也清闲了,有些后悔那天用陨玉笛逼她出来了,毕竟她那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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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曼打了个哈欠,从自己铺的毯子上爬起来,看向鹫枭,见鹫枭还睡得很熟,计算日期,天应该马上就到了。果不其然,身边被开了一个金色的漩涡,漠光天从漩涡中走出来。
漠光天摸摸光曼的头,看了看地上的术阵:“这是......魂归术?落墨只教了冥王,是凯尔西那小子吧?”光曼表面上微笑着点头,心里也是震惊的很,又怎么能想到落墨连这个细节都隐瞒的毫无纰漏?
漠光天看着无法从玻璃板上脱身的鹫枭,忍不住笑了起来:“枭羽奇况,你这是又在耍宝吗?”鹫枭一翻身盘膝坐在了玻璃板上:“喂喂喂,你是诚心来嘲弄我的吗?”
漠光天不屑地看了鹫枭一眼:“我才没那么无聊,要不是落墨死前说我们不准再打了,你早就败在我手下了!”鹫枭微笑着看着漠光天:“你明明知道打不过我的。”
漠光天不再理会鹫枭,对着光曼说:“那么,需要我怎么做?”光曼指着鹫枭身下的两个坛子:“用极光寒冰炼制那里的一罐。”漠光天点头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