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些来选拔女官的女郎,怎么又成选妃来了?”
这选官和选妃有必然的联系性吗?
扶风年轻,不懂男女情事,怒道:“哼!明明是选官,这帮女郎莫非不识字,将选官认成了选秀?”
管生一口凉茶“噗”了老远,手里紧紧攥着个算盘道:“错矣、错矣。人家可没认错。其实那钟咛咛说得还真没错,大王是男人,只要是没血缘关系的女郎,可以接近大王。这女官和妃子相差的还真不远。”
管生说着,居然以袖掩嘴,憋笑起来。
星驰野狠狠剜了这厮一眼,敢情他是打着选女官的名号,出来选妃的不成?
管生不依不挠道:“大王,您怎么想是您的事,您可阻止不了人家女郎怎么想啊?”望了眼下面,继续道:“瞧瞧那弱柳扶风的美人,不正是咱‘迦斯四美’之一的邓青雪吗?这么美的美人,你确定人家真是来选官的?”
管生喝完茶,继续拨弄他的算盘,嘴里嘟囔着:“此次辩论会地摊费、帐篷费……”
而在场君臣却都望着下面泠音身旁那娇滴滴的小美人,纷纷陷入沉思。还时不时看上一眼中间的星驰野,眼里写着赤裸裸的笑意。
星驰野却望了一眼底下的邓青雪,眼眸中闪过极少见的冷意。
辩论会第一场开始。
女郎群中,居然只剩可怜的伶仃三只——泠音、钟咛咛、邓青雪。而儒生一众人群,几乎胜比女郎群几十倍。这巨大的数量差异,一度成为迦斯历史上人数悬殊最大的辩会。
待裁判宣布开始时,甲方中便走出一人来。形似虎步、沉稳昂扬,脸上没有平和之态,反倒多了些许愤懑戾气,一看就是个四十来岁的古板老儒生。
他一上中间台子,便秉着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对着在场之人,扯开嗓子洪亮高语道——
“在下公羊子,此次奉命参与辩论。吾之问——自古,男主外,女主内;男为主,女为辅;男为阳,女为阴。此道,顺应天理,千古流传,实乃天下之所通也!何以,女子竟可迈出闺门,不守妇德贞容,不顾礼义廉耻,妄想出来与丈夫一争高下。实乃天下之大缪也!故,吾以为,女官制万万不可推行,否则,必将阴阳颠倒,祸乱天下,世间大道难行也!”
甲方第一场问题已然提出。女郎组可怜的三位女郎,面面相觑,最后,两人都将目光,定向了中间坐着的泠音。
但见泠音女郎,此时居然还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抿了几口,不缓不慢。
而台下万民却是惊呼了一声——
“公羊子大师说的有理,女人就应该安守本分,何以出来与男子争高下?”
“女郎们都滚下去——滚下去——”
“……”
片刻间,人山人海的广场之上,尽是那挥拳叫喊声,端的吵嚷非凡。
钟咛咛和邓青雪,脸色雪白如纸。不约而同将目光齐齐望向兰临风。但见兰临风脸色,面对万千纷扰,反倒沉静如水,静的胜过那一湾淡淡的清湖水。
楼上星驰野君臣听闻此人论述,纷纷皱起了眉心。虽说这人水平也就那样,但说起让女子参政,人人都会来这么一套说法,却也很难让人找准致命处,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