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仙虽然睡了过去,可身体中的变化仍旧在进行,丹田灵气旋里的灵气滋润经脉之后,透过经脉又滋润着皮肉,精纯的灵气将身体里的杂垢带出,通过毛孔,浮于皮肤之上。
这便是筑基的好处,洗精伐髓,使身体康健,延年益寿。陆道仙如今皮肤上浮了一层薄薄的黑色,空气中也带了些微的酸味,她睡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外头陆妜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等灵气的暴动一止住,便殷切的看着门内,空气中的灵气如今已归于平静,不管成与不CD是定局了。陆妜盼望着陆道仙快些出来,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来回踱着步,问芸娘:“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芸娘如今也不好说了,如今洞府之内全无声响,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着陆妜着急上火的样子,试探着说道:“要不然进去看看吧。”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妜看着芸娘也同她一起开始着急起来,反而镇定了点,见芸娘也是这般想,自己反而有些迟疑了,忧心忡忡道:“若是我们贸然进去……”陆妜看着门内,一点声响也无,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怪陆道仙,只是担心着。
芸娘也是六神无主,陆道仙这一筑基便是一月,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里面却毫无动静,实在让人担心,可是若是出了事情,她也担不了责任,不敢贸然向着陆妜建议,只是皱着眉,满心焦虑。
陆妜实在无法,慢慢靠近那门,那门紧紧地闭合着,缝隙之处还有残余的灵气溢出,陆妜缓声朝着门内试探着唤道:“仙仙?”
门内安静的可怕,陆妜专注的听着,却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更别说回答了,想来想去总觉得出了事,这一想眼眶便有些微红了。这洞府是有禁制的,这玉女峰封顶的建筑原是玉女峰的开封之祖所建,经过这些年时间的侵蚀,慢慢的弱了一些,而陆妜要想强破开,又不伤者陆道仙,就要费些心思。这禁制设置之时,便有两枚令牌,一枚由玉女峰峰主所持,原本在她手上,因着陆道仙要闭关便交给了陆道仙,还有一枚,便存放在掌门那里。
陆妜再尝试着叫了两声,门内依旧无人答应,陆妜便对着芸娘急道:“我要去掌门师伯那里取令牌。”
芸娘也知道事情不好:“我随你去吧?”
陆妜往门望了一眼,拒绝了芸娘,嘱咐道:“我一个人去就是了,你在这里看着,等我回来。”
芸娘点头。
等陆妜取回令牌开了禁制之时,陆道仙已经睡得有了一阵了。陆妜一打开门,便看见陆道仙躺在地上,心都揪成了一团,快步走过去,连忙扶起陆道仙,轻轻地唤道:“仙仙,仙仙。”
陆妜先查看了陆道仙的经脉,知道这是筑基成功了,这才发现陆道仙身上脏秽不堪,空气中也浮着那股子酸味,只是她之前心急,没有注意罢了,她这心急的一扶,身上也沾染了一些。
看着怀中呼吸平稳睡得顶香的陆道仙,陆妜微微的笑了,慈爱的看着陆道仙,摸着她的头发。陆道仙似乎感觉到了,在陆妜的怀中蹭了蹭,却没有醒来,只是似乎睡得更加香甜了。
到头来白担心一场,这孩子也真是的,就不能出来再睡吗?非要她这个当娘的心急。
芸娘看见陆妜的表情柔和了,关心道:“小姐没事吧?”
陆妜摇头:“没事了,应该是睡着了。”
芸娘也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妜给陆道仙施了个清尘术,可到底太脏了,还是要洗洗,便同芸娘说:“你吩咐下面的人备着水,等仙仙醒了就要沐浴。”芸娘低头应是。陆妜横抱起陆道仙,将她抱起来,动作轻缓的为她脱了外衣,放了到自己的床上,在为她盖上了被子。
陆道仙醒来之时便看见满眼的帷幔如烟,在床上舒服的打了个滚,睡眼还迷蒙着。
陆妜换了刚才被陆道仙弄脏了的衣服就坐在了床边,看见陆道仙醒了,一双美目望过去,便看着陆道仙,怕她还有什么不舒服。
陆道仙迷瞪着眼,看见陆妜,先是一愣,猛地坐起,抱着陆妜的腰便哇哇大哭起来。
陆妜倒是惊呆了,哭笑不得,又不能挣开,问道:“你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
陆道仙哭的伤心极了,满脸满襟都是泪水,还蹭了陆妜一身,听见陆妜问她,不知不觉就带了些弱水的调调,和陆妜撒着娇:“娘亲,筑基好痛啊。”现在想起来,似乎都还觉得全身疼痛难忍,让人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
陆妜当年也筑过基,自然知道筑基时候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哪里像陆道仙这样说的这样痛,都是个大姑娘了还哭鼻子,看着陆道仙和她撒娇的样子,心又一软,无奈的取了帕子为陆道仙擦着眼泪:“好了,好了,都过去,别哭了。”
陆道仙抱着陆妜哭够了才撒手,又突然咧嘴一笑,得意道:“虽然很痛,可是我还是筑基成功了。”像个要夸奖的孩子,脸上还挂着泪水,又笑着,满满的孩子气。
陆妜说起这个,心中的恼意便又上来了,嗔怪陆道仙:“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筑基,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亲怎么办?”
陆道仙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此时听见陆妜骂她,也乖乖的低头认错:“娘亲,我错了嘛。”
陆妜看见陆道仙这可怜样子,又不忍说她了,早早筑基毕竟是件喜事,之前虚惊一场,如今终于能松口气了,陆妜道:“我哪里舍得骂你,只是当娘的,难免啰嗦一些。”
陆道仙从善如流,点点头,抱着陆妜的手臂:“我知道的,娘亲最关心我了。”
陆妜忍不住的笑开来,又想起了门派小比的事,便问陆道仙:“那你还要不要参加门派小比?”其实不参加也没事的,大不了下次的门派小比再去就是了,她们也不缺那一点东西,她只是怕陆道仙年纪轻,好胜心强,到时候受挫一蹶不振,她可要心疼好久。
陆道仙松开了抱着陆妜的手,手臂一横将就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娘亲抿嘴一笑:“参加啊,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