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冷静的瞧着倒在地上的可怖身影。
“她是你妈妈?”我轻声问。
“算是吧。”一向不是风就是雨的幽幽也说了意义明确的含糊话,声音轻的像一声叹息。
我瞧着面前像两个极端一样的母女,想着就算是适者生存,这还是一个*潢色小说纷杂缭乱的世界。
在这样的世界,你有没有和我一样瞧到海面的一轮月光,在这个不知道藏着什么危险的镇子,我们能有机会一起瞧日出么?
我瞧着倒在地上挣扎着的可怖身影,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高冷的画,那副我以为是永恒沉睡的画。
我瞧了瞧站在我旁边的穆楚笙,是她给我瞧的那个图,她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她是不是一直都想要告诉我什么呢,也许那个神经最大条的人一直是我。
事情的发展总有千万种也许,我只能想到最靠谱的。
接着发生的往往都是最不靠谱的。
高冷曾经来过这个镇子么,还是他画的真的只是永恒沉睡,她的妈妈应该是后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或者说那幅画不是高冷的?
“你一定会死的,我一定会杀了你!”幽幽的妈妈抬起头,她那细到几乎和我手臂差不多的脖子让我感觉快要断掉,她用*潢色小说恶狠狠地语气和几乎能把我剜死的目光袭击着我。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回过头,李智瞧着我还是什么都不说。
我甩开了他的手。刚刚我喊破了嗓子吓破了胆的时候,这个家伙到哪儿去了。
为了减缓火柴人的恐吓对我的冲击,我直接转过身咄咄逼人的质问李智,虽然从前我连大声对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有。
“刚刚你没有听到我的喊声吗?别说你没有,鬼都不会信,你从一开始把我拉到这个事情里来就是为了让我当牺牲品的是吧,你这个机器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好我这个什么都没有必要知道的人是最好的牺牲品对吧?”我脑子里是李智对我说“没有必要告诉你”“你没有必要知道”时什么感情都没有的样子。
他只是瞧着我,接着抬起右手。
我难以置信的瞧着他,他竟然要打我,就算我也许,很也许冤枉了他,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要抬手打我。
啪的一声,他的巴掌飞快的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开什么玩笑。
我会像言情剧里的女主角一样紧紧抓住男主角的手泪眼汪汪痛哭流涕的说:“你别打自己,都是我不好。”吗?
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
重要的是这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李智会有的举动,但是,我认识的李智也不会在听到我的求救之后不来救我。
什么意思?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那个巴掌带起的小细风还没完全从我面前掠过的时候,我听到让人慎入骨髓的笑声。
她僵硬的抬起头,冲着我们摆出扭曲的微笑,我真的很难相信她是幽幽的妈妈。我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幽幽,尽管鬼魅但是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就像诡异冷艳的舍子花。
到底是什么有如此大的力量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你们一个也逃不掉。”幽幽的妈妈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诅咒已经涉及到我们所有人。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是一群早就被诅咒的人。
我的嘴角弯起我最熟悉的弧度,几乎要笑出声来。我想我也许是刚才吓坏了。
“现在怎么办?”穆楚笙问老人。
“你们是要去哪儿?”
穆楚笙瞧向我。
“小丘前辈的弟弟家。”我有点迟疑地说。
老人瞧了瞧幽幽,“你们打算去哪儿就继续吧,想做的事就去做吧。”
老人又把一切都撇干净了。
幽幽一直一动不动的瞧着被绑着还在不停发疯的妈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缓慢的眨着眼睛。
“我们走吧。”她转过身就再也没回头。
“这…”我们都觉得把她丢在这真的不太好。
老人冲我们摆摆手,“你们走吧。”
“您住在哪里?”我问老人。
“该见自会见,不要多问了。”老人平静的说。
也许不会再见了。我在心里接着说,接着感觉很冷。
老人不知从那儿弄来了推车,叮叮咣咣的送走了幽幽的妈妈,把她送到刚刚我瞧见她的那个房子。一路上幽幽的妈妈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没有挣扎,像个已死的人。
也许没有什么好奇怪,每个地方都会有精神出问题的人,不断的需要身边的人帮助和照顾。
但是我的心里总觉得特别怪异。
穆楚笙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向远处瞧去,幽幽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
隐隐的还是会有些担心。
“快走吧。”不只是担心幽幽,也是担心自己。
“刚刚你们没有听见我的喊声吗?”对这件事情我久久不能释怀。
穆楚笙转过头来瞧着我。
“也许有鬼堵住我们的耳朵了吧。”她漫不经心的说。
我转过头白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别的地方说不准,这地方十有八九游荡着孤魂野鬼,而且遍地都是,”她向远处望了望,“更别说那座山上了。”
没有听到就说没有听到,这是胡扯什么。
“想来验证一下吗?”她玻璃似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像是魔鬼发出邀请时真挚又澎湃的样子,“我们来玩百物语怎么样?”
在进行“百物语”的游戏之前,参加的人一律身穿青衣,齐聚在同一间暗室里。在这间暗室隔壁的房间,准备了用蓝色纸糊的行灯,并且添上足够的灯油,接着点燃一百支灯芯并排在一起。行灯的旁边会安置一张小木桌,上头摆着一张镜子。个人轮流说完一个怪谈后,就必须离开自己的座位摸黑走到隔壁点着行灯的房间里,把一支灯芯吹熄后。接着,从镜中照一下自己的脸才能回到原来的暗室,接着换下一个人。吹熄灯芯的过程中,一样继续说着怪谈,直到说完第九十九个怪谈后,剩下最后一支灯芯,就留着让它继续点着,接着大家继续围坐在一起等待黎明,直到太阳出来了就各自解散回家。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怪谈总是讲到第九十九个就结束,因为当时的人们很迷信这样说法,如果说到第一百个怪谈,就会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所以谁也不敢去碰触这项禁忌。随着时代的不同,行灯也改为以蜡烛来取代,而且新的游戏规则是,最后一根蜡烛必须吹熄,百物语游戏就变成了恐怖的怪谈会,听说当最后一根蜡烛吹熄的时候,的确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要怎么玩?”我掩饰着自己的胆寒。
“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在哪里,”穆楚笙瞧着我,“这里是鬼城,它有自己的百物语。”她的笑脸真的让我不得不慎重的考虑这个问题。
“而且,”她把背包拽到前面拉开用手机照着给我瞧,“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你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吧?”我揶揄她。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嘛。”穆楚笙大大咧咧地说。
“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情况呢。”我小声的说。
*潢色小说我们赶上了幽幽,很快也到了小丘前辈的弟弟家,房子的窗像无底的洞,里面没有亮灯。
小丘前辈的弟弟坐在院子里,院子的灯也没有亮,老人坐在暗淡的月光里抽着烟。
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至少老人还平安无事。
穆楚笙一蹦一跳的上前去,弯腰笑着对老人说:“老人你好,我叫穆楚笙,来借宿的,我的朋友们认识您。”她说完站到一边瞧着我们。
这孩子喜欢打头阵。
而后面的我们,是一群没精神没斗志双脚拖沓只想倒头就睡的…我左右瞧了瞧,好像只有我是这样。
李智和幽幽都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李智微笑地瞧着老人:“您好,我们又来了。打扰您了。”
打招呼什么的真是烦死人了。
我笑着接过李智的话:“打扰了。”
幽幽也说了句打扰了,接着站到一边望风。
穆楚笙像只蚂蚱一样在我的余光里跳来跳去。
风轻轻地吹着,带动了潮湿的空气,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我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了,想一头扎在温润的泥土里。
我这个迷迷糊糊的人来讲故事,真是对不起大家。
“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老人问。
我的脑子里突然劈出一条闪电。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李智说。
说自己是矿上监工的那个老人…
“说来听听。”老人说。
他带走了那把钥匙。
“好。”李智搬了几把椅子过来,在老人的示意下打开了院子的灯,接着坐下来讲发生的事情。
那个老人说那种钥匙是镇长家的,那么那把钥匙现在应该在我们所在的镇长家才对。可是他带走了它。
李智也忽视了这一点么。
我坐下来听他说。
李智从口袋里拿出两把钥匙。
他拿起其中一把说:“这是我的朋友高冷留下的钥匙。”
又一道闪电在我的脑袋里劈开,高寒哪里去了?
李智举起另一把钥匙说:“这是我们路上遇到的一个死去的人掉下来的钥匙。”
老人开口:“你们怎么能带走死了的人掉下的东西呢。”
李智顿了顿:“因为这两把钥匙太相像了,所以带回来给您瞧一下。”
“你们已经渐渐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老人轻轻的说。
沉默。
幽幽突然望向外面。
我转过头,瞧到高冷,哦不,高寒在向我们走过来。
老人也瞧着他。
“他是…”老人思索着。
“他是高冷的同胞哥哥高寒。”李智说。
老人没有应声,只是瞧着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