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小苹果松了一口气,其实跟榆林夫人诉苦这还是第一次,现在,一切还算顺利,他决定出这口恶气:“那个野猪草,居然侮辱我!”
“哦?”榆林夫人提起了精神,准备听下文。野猪草在大比武场的生意是美里首肯的,这也许是美里向自己正式宣战的开场白。
“他,他居然不尊重我!”小苹果气得脸颊发抖,榆林夫人不忍心看他的可怜相,又亲了他一口。这在小苹果看来是最佳的鼓励。
“我正当赌赢的钱,他野猪草居然专程把钱送过来,就为了奚落我!”小苹果声音跟肾上腺素一般亢进。
榆林夫人反倒听糊涂了,按说,人家专程送钱过来,是为表示尊重:“他怎么奚落你?”榆林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带着怒气,不知道是不是被马车内的“亢进”感染。
“具体的行为和话我不想重复了,关键是他骂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小苹果说得十分认真,就好像野猪草的话不可理喻。
“噗嗤”榆林夫人没绷住笑出来了。
“好啊,你也这么看我?是不是?你也这么想!”小苹果生气,使劲挠榆林夫人的胳肢窝跟肋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着,榆林夫人最怕痒了“饶了我,我哪敢,哈哈,哈哈哈哈,你对,你最对,哈哈哈哈哈哈,野猪草该死!”
小苹果手下不留情,他要再加把劲。
“哈哈,我,哈哈,饶了我,哈哈哈,我帮你报仇!”榆林夫人一边嘴上求饶,一边试图躲藏,但是马车就只有这点地方,偏偏她还一丝不挂。
小苹果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榆林夫人笑得脸蛋儿红彤彤的,她赶紧喘口气:“但是……”刚一个转折词出口。
“‘但是’什么?”小苹果两只魔手伸张开,就要继续惩罚措施,这一次两只手直取下三路。
“停,停停……停,我还没说完呢,求你……”榆林夫人可怜兮兮得讨饶,她挪挪屁股,重新靠倒小苹果怀里,绒垫上黏糊糊已经干成粉末的东西让她格外不清醒:“我刚才是要说,但是,不管谁,只要敢欺负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
……
野猪草打个寒战,大夏天的正午,战士的体魄居然会受风,这让他意外的有一种爽感,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几个小时的功夫挣了几十年都花不完的钱,现在他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即便是看到——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衬衣早被鞭子抽成了碎布条,大片的皮肉已经被烙铁烫焦,指甲不见了十根手指都在滴血,两个肩膀以及掌心和膝盖钉着的楔钉让这可怜的受刑人呈大字型固定在十字架上,岔了气的时候连弯腰都做不到的——凯尔,没错,保证他这个样子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碰!”粉笔咬牙切齿一计蓄力十足的侧勾拳,这一次成功砸断了第三根肋骨。
凯尔吐一口血,人早就分不清南北,这也许是好事,太清醒的话会更疼。
“咳咳,”欣赏了半分钟,野猪草决定打断粉笔的“热情”,因为他从粉笔狰狞的……背影……里分辨出了“乐在其中和没完没了”。
“有事?”粉笔早就看到他了,只是懒得搭理,正在进行的工作更有意思,相信九泉之下的板擦一定也这么认为吧?
“哦,我找你们老大。”野猪草对粉笔爱答不理的态度没有太大反应,虽然两个老大是生意伙伴,但毕竟不是一个系统,人家的小弟可不欠自己半分钱。
“哦,他在跟那女巫谈生意。”负责加炭火的大力站起身来,伸出手要跟野猪草握手,野猪草往回缩,笑一笑回应。
大力这才注意到自己两只手都沾满了炭灰,他耸耸肩冲野猪草尴尬得笑笑:“总归比那小子好”他指的是凯尔。
野猪草这才注意到凯尔已经被烤烂到几乎不会再有痛觉的脚底板。
“你们……这是?”野猪草决定还是问一下,一则是礼貌,二则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受尽折磨的倒霉蛋究竟欠了大种马多少钱。
“哦,没啥,老大在谈生意,这家伙是筹码。”铅锌从墙角的方桌旁过来,手里还提着个茶壶,他喑一口茶,大夏天的还要烧炭火,的确是太热了,更何况屋子这么小。
“哦……噢……”野猪草很快就心领神会,那个倒霉蛋先放在一边不提,还是正事要紧。
“我来给你们老大送他上一场赢的钱,你老大发财了。”野猪草拍拍不鼓的口袋。铅锌知道里头装着的是正开书页儿一般大小,黄灿灿的一张,奥维帝国圣殿银行的本票。不同于大种马,三个小弟下的注少,没必要投给野猪草的外庄。
“哦哦,我估计他一会儿就能谈好,那女巫把柄抓在我们手里。”粉笔头也不会,重重的一脚蹬在凯尔的裆部。
“啊!”凯尔又一次醒了然后昏得更深沉。
“啊!”走廊那头儿传来一声同样撕心裂肺的惨叫。
“哦?”野猪草皱皱眉头:“你们老大不会在搞那个女巫吧?搞坏了怎么办?咱们还指着她发财。”野猪草犹豫半秒钟:“用不用去劝劝你们老大?”
“没啦,应该没关系的。”大力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刚才也是这样,我们弟兄也以为老大是火气大了什么的……结果跑去一看,俩人正坐得端端正正得喝茶,啥事儿没有还害我被臭骂一顿。”
“是啦,我也过去看了,那娘们儿就是奇怪,一惊一乍的。”铅锌笑眯眯得解释道:“大概她们女巫都神经不太正常吧。”
“哦哦,”野猪草踱着步子走到墙角的椅子旁坐下,他显得很自然,大家都很熟了“怎么没见到板擦?”
“碰!”这一计重摆拳,把凯尔上个礼拜新长的智齿都给闷出来了。
挺大的动静惊得没心理准备的野猪草一哆嗦,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撇着今天特别奇怪的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