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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背后一刀来自身边的人 (一)

“鲁大山”名字和人很贴近,一听其名,脑中就跑出花和尚“鲁智深”的形象。李翠香在声色场合打滚多年,看人的本事练就成熟,认定这个人心地不错,正派经营生意,也讲义气。没有背景的外地人在任何地方讨生活,有这样的一位“大哥”照顾,怎么说都是不错的,更何况是在********工作的女性,如果有人知道你身边有些大哥照顾,不用说一些下三滥的客户不敢对你过分,连店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对你多几分礼让。

店里面对“大哥”的认定很简单干脆:常常带自己客户来店里关顾,消费大方不赊欠,小费慷慨人人有份,除了身边陪唱的小姐,连送茶水的服务生,代停车小弟等等一概通通有赏。这样的“大哥”,店里所有的经理,陪唱小姐都抢着要,李翠香也是用了心思,花了一番功夫才得到这个“大哥”。

从鲁大山与他带来的客户谈话之中,李翠香得知鲁大山经营女用衣服批发生意,由北方的大连和南方的广州批货到长沙,透过两三个大批发商销售。鲁大山是山东人,之所以跑到长沙来做生意,不外乎沿海的山东省内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觉得在内地省份打开市场是一条新的战术。

李翠香听清楚了这几家大批发商的名称,请李黎查清楚这两三家大批发商的背景与实力,并时时关注任何有关他们的报道,记录下来“汇报”给李翠香。每次鲁大山带客户来店里的时候,李翠香故意不陪在鲁大山身边,而是坐在客户身边,这样一来,话题适当而且她可以插嘴的时候,她可以和鲁大山面对面的说话,让鲁大山对她有深刻的印象。

终于等到有一天,湘云裳公司的总经理谈到他们新的广告很成功,李翠香插入一句“恭喜,非常成功,好像为贵公司的销售额提高了20%”,湘云霓公司的总经理讶异李翠香对这件事的了解,而做东的鲁大山也很有面子,露出满意的眼神对着李翠香笑。那时店里已经有二位小姐一左一右盯着鲁大山不放,碍于行业内的规矩,其他小姐是不好直接抢客人的,李翠香此时故意跟鲁大山保持距离,好像浑然不知道鲁大山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其实越是这样越是引起鲁大山更多的兴趣,他对旁边的两位视自己为禁脔小姐已经没有兴趣,一心放在坐在客人旁边的李翠香身上。

又有一次,湘霓裳公司业务总监谈到他们从北京的贸易公司买进意大利设计的丝绸面料,准备自己请人设计做高级时装,李翠香插嘴说“这面料国内已经有了,还是国内自己生产的,不信,您问鲁大哥”,鲁大山正要推销自己的产品但又不愿意给客户难堪,李翠香这句话,给了他适当的机会插嘴。客人问李翠香“你怎么知道的”,李翠香说“很多人都知道啊,而且价格比国外进口的便宜很多,很多新的设计都开始在广东,上海上市了,我想不用太久,档次较低,价格更实惠的同类衣服,一定会流行起来。我是外行,你不信可以问问内行的鲁大哥啊”。那天鲁大哥面子里子都得到手,发小费的时候对李翠香说:“嫣红,下次有机会,要好好请你。还有,下次我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坐到我身边,好好招呼我。”

从此,李翠香在店里的地位好比“鲁大嫂”,谁也不愿意跟她抢鲁大山这个客人。有“鲁大嫂”坐寨,鲁大山来到店里的时候,爱屋及乌,李黎自然是御用服务生,伺候殷勤不在话下,小费收的也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翠香从店里的“鲁大嫂”变成实际生活里面的“鲁大嫂”。李翠香顾及李黎的感受,从来不带男人到家里过夜,也很少提及她在外交往的情况,平时白天与客户吃饭,更是很少带李黎见她的客人。

李翠香买住家这套小坪数房子后特别请人设计过,走日本简洁路线,以白色,灰色为基调,时尚的风格,让住在里面的人自觉得像模特。普通的前阳台,从栏杆往上接连屋檐搭起白色框的玻璃帷幕,遮风也遮阳,也挡灰尘;地上铺上原木条,一套藤制家具配上细花麻布艺椅垫放置其上,一进门,仿佛走到慵懒的地中海畔,心里就感觉舒散。为了让客厅的空间看起来宽广,设计师特别将厨房的水泥墙打掉,用全透明亚克力隔代替,这样一来,厨具也必须买颜色鲜艳的,让坐在客厅的人目光所及全是亮丽精神,心广神怡。一个大房间是李翠香的卧室,小房间原本用来当衣物间,李黎住进来之后,李翠香买了一个时髦的布艺沙发床给她,李黎长期住单调简陋学生宿舍,看到那张红色主色,鹅黄,橘黄直条交织出范思哲风格的小床,跳上去一躺,就舍不得下来。浴室不大,但却有一个可以全身横卧在内的白色浴缸,浴缸沿着墙壁的边缘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洗发精、泡澡精、香精、干燥玫瑰花瓣;另一边的墙壁,挂着浅灰色的浴巾,再另一边的墙壁是灰色色调花岗岩洗脸台,上面摆放着白色的洗脸盆以及各种令人爱不释手的洗脸乳、皮肤调养用品、花露水,每当李黎置身在浴室,对着洗面台的镜子看这自己,她觉得自己必须保持美丽的外表,加强自己在社会的竞争能力,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日子就这样漂漂亮亮过下去。

在外面的餐馆吃久了,两个人都喜欢自己下厨。李翠香白天时间多,晚餐由她打点,李黎则就自动分担打扫卫生,洗烫衣服的工作。李黎进入会计事务所工作后,停止在KTV店打工,与李翠香的作息时间是错开–李黎下班到家,李翠香通常都已经出门了;白天李黎赶着出门,李翠香还蒙头大睡。两个人凑在一起坐下来吃饭的时间,只有在周末或假日,这也是姐妹两一起上超市买食材,一起逛街淘宝的欢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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