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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一程水一程(2)

*好久没来了,先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看文看得开心,我写文也写得开心吧。*

“王爷,出了什么事了?”一人迎上前去。

允暄气急败坏地嚷道:“快找个平坦的地方,先给她疗疗伤。”

众人手忙脚乱地腾出一块平地来,翠袖平躺在地上,胸口的伤口赫然敞开着,鲜血汩汩而流,胸前的衣裳尽被鲜血染红,仿似一朵硕大的鲜艳无比的花。

翠袖的脸苍白得好似一张白纸,嘴唇发白,她抓着允暄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王爷,不用理我,快走吧。”

允暄着急无措地叫道:“人呢?都到哪去了,快帮她止血!”

翠袖伸着手,拼着毕生的力量抓紧允暄,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不用了,王爷,我知道自己的事。我快不行了…能够为您挡这一箭…咳咳…”

“别说了……”允暄看着她胸口的伤口,却又无能为力,只是机械地叫道,恐惧和无措清晰地写在他的脸上,除此之外,便是后悔。

“不,我要说。”翠袖忍住噬心的疼痛,拼命绽开一个微弱的几不可见的笑容,“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王爷,能服侍王爷,是翠袖最幸运的事,和您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她说了这一大段话,已是极限,又喘了一大口气,自知生命正在渐渐消逝:“翠袖要先走了…不能陪在您身边…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

翠袖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口吐了一口鲜血,便在允暄的怀中溘然长逝。

允暄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闭上了眼睛,再任他怎么叫唤也没有反应。

她死了,除了她之外,还有那些个跟随着他来到越国的侍卫,一个个就这样在这陌生的国土中丧命。曾经他以为万无一失,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只觉得心慌意乱,突然间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为何而来,他要干什么?他该怎么收场?

敏儿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不免动情,如此深情的女子,真是世间少见。她只觉得眼底热热的有液体盈眶,面对生死,谁又能不动容?

身边的护卫焦急地问道:“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看到吗?”允暄发泄般大叫,“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噤声了,谁也不敢再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他迁怒于人了。

允暄倒坐在地上,看着翠袖,喃喃自语,“若不是她,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都怪我,为什么会睡得那么熟,连他们杀来都不曾察觉。”

护卫首领终于大着胆子指着敏儿问道:“她?”

允暄抱着头漠然反思,不期然望了过去,这一望不打紧,正戳中他的怒点,瞬间便爆发出来。他跳起来抓住敏儿,手直接扼住了她的咽喉。

敏儿看到他的眼中盛满怒火,似乎无任何理智可言。往日意气风发的脸已被一种凶残的杀戮气息所占据,只觉得那只手仿佛要把她的脖颈捏断了一般力度之大,她的呼吸急速,脸越涨越红,憋着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了了。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你是不是在我们的饮食里下了药?”

敏儿使出全身力气摇了摇头,明眸雾气缭绕,无辜的大眼睛直直望着允暄,试问:这是谁招惹了谁?若不是他们跑到人家的国土中来闹事,会有今天这一出吗?

允暄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手动了动,一念之间放开了她。但却仍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恶狠狠地道:“等我把你们全部抓来,好好为翠袖报仇。”

敏儿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听允暄如此说,还是忘不了回敬他一句,“身为夏国人,闯入我国中掳人已是天理不容,还在这强词夺理!更惶论我根本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你们?”

“那伙人不是奔着你们来的吗?哦,对了,另外一个呢?”

敏儿侧过头,闭口不语。

允暄转而看向身边的护卫。

众人皆茫然,“只见到有她,没见其他人。”

敏儿在心里轻笑,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什么?”允暄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糟了,我们该是被算计了!”

来不及思索,就听喊杀声四起,马蹄声由远而近得得传来,吵得人心神不宁。

一个人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满脸疲累与惊惧,边跑边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叫道:“王爷,快跑!他们人太多,属下抵挡不……”话未说完,一支冷箭便飞驰而来,直接命中他的心脏,可怜他大叫一声,便倒地而亡。

紧接着一大群人马便汹涌而至,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高手,见人就砍,敏儿惊疑不已,却始终猜不透对方的身份。只模模糊糊听到其中一人喊道:“大家听好,仔细了,要抓活的!”

眼见着双方陷入一场恶战,一边是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的极恶之徒,一边是奋力抵抗把命都豁出去的亡命之徒。趁着双方陷入混乱,无暇顾及她之时,敏儿悄无声息地退后,虽是被绑了手,脚还是自由的,趁此机会赶紧溜,逃命要紧。

可是有一只大手却狠命拉住了他,允暄喘着气,一边挥刀奋力杀出重围,一边还不忘拉着她咬牙切齿地叫道:“别想逃,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敏儿气恨难平,拼着力撞他,踢他,仍未能摆脱他的钳制。允暄左冲右突,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一个手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匹马,允暄拽着敏儿一步上马,直接把她倒扣在马背上,一甩马鞭,便飞驰而去。“我让你舍命救主!自己送上门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马蹄飞踏,扬起的沙呛得敏儿直咳嗽,又被倒扣着动弹不得,颠得肚子一阵恶心,难受得好象就要死去。可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拼了命地挣扎,就算摔下马来也愿意,就算摔成残废把小命丢掉也甘心,只要能逃脱。

允暄见状,为免她乱动,往她后背就是重重一击,她眼前一黑便再次昏了过去。

***************************

清晨的雾霾渐渐消散,山头红日初升,曾经的战场已变得凄清,死一般地寂静,根本想象不出昨夜战斗的激烈程度,只有地上随处可见的斑驳血迹,在诉说着它的惨烈。

“主子,夏国的二王爷逃了,随行还有个女子。”

“女子?可是太子妃?”铁面人站在一块巨石上,望着远处的青山,冰冷的面具遮盖下,看不到脸上的任何表情。

“不是,这个女子就是先前一起被抓的,据查是京城富户徐家的女儿,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徐家?”铁面人骤然转过脸来,眼中有丝丝讶异。

“是徐家的小姐,听闻与英亲王的儿子结了亲,也算是皇亲贵胄了,可惜了被那个夏允暄掳了去?生死由天了,幸运的话说不定这回就要和夏国攀亲了。”那个禀报之人一边说着一边猥琐地笑出了声。

“英亲王?”铁面人兀自念叨着,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怎么会这么巧?难道就连天也要助我?只是怎么是她?”

“什么?”那属下没听清楚,问了一句。

铁面人却恢复了平静,说道:“逃了就逃了,越国会找他算帐的,太子妃呢?”

“还没找到,出山各路口都有人把守,未见有人,估计是躲起来了。”

“快去找,就是搜遍整座大山也要把她找出来,千万别让越国人先找到她,要不然大王的苦心就全白费了。找不到人,你也别再回来了!”铁面人说得青筋暴起,目光生生地仿佛要爆出火来,那属下战战兢兢地退下,吩咐加紧搜查不题。(今日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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