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沟伪骑兵连长刘二春是一个土匪出身的汉奸,为人凶狠狡诈,当土匪那咱就黑白通吃,既抢有钱人家,也抢穷苦百姓。而且吃喝嫖赌抽无不爱好。看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有些姿色,就千方百计划拉到手,否则就杀人害命。当了汉奸以后,更是嚣张至极,带着骑兵连的所有部下靠着手里的枪杆子,干了不少坑害百姓,与抗联为敌的坏事。
清晨,李大栓和虎娃赶到一个三岔路口。李大栓爬上电线杆子,接上了电话线。下来后,把话筒交给虎娃。虎娃用日语与对方通话。
这天早晨,刘二春刚刚吃完早饭电话就响了。他赶忙接过电话,一听说的是日本话,对方说:“命令你带领全连人马,立即到二道沟聚齐,去濛江一带讨伐。”
刘二春赶紧回答:“嗨依,太君,我的立即出动。”
刘二春放下电话,喊道:“勤务兵!”
勤务兵急急忙忙跑进来,答应:“到!”
刘二春说:“赶紧吹号,集合出发!”
伪军骑兵队伍紧急集合后,杀气腾腾地走到鹿圈门河口大桥上,只听“轰隆——”地一声剧烈的爆炸,大桥土崩瓦解,腾起又黑又高的烟柱,大桥炸毁了,正走在桥上的10几个伪军和坐骑一起被炸得七零八碎,断肢、内脏和头颅、枪支弹药落了满地。接着,四周的机枪步枪突然爆响起来,又有好几十个伪军在懵懵懂懂之中被打死。
刘二春一看不好,率领大队人马就破死命地往回跑。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脸色煞白,灰头土脸地到了头道沟据点跟前,坐在地上喘着大气。
就在这个时候,刘二春的勤务兵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岗楼子里挑出了一面鲜艳的红旗。
勤务兵赶紧喊道:“连长,你看!”
勤务兵的话音未落,几个炮台同时响起了枪声,子弹一股脑地向着伪军骑兵队伍飞来。眼前是一马平川,没有半点儿的遮掩,伪军们都成了活靶子,直打得伪军人仰马翻、抱头鼠窜。岗楼子上又“滴滴答”地响起了军号声,顿时城门大开,很多抗联战士端着刺刀,呼喊着冲了出来,来势汹涌、势不可挡。乱糟糟的伪军队伍磨回身就往回跑,跑不多远,前边左边右边又响起了喊杀声:“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几十个伪军被抗联包围得水洩不通。冲,冲不出去;藏,无处可藏。只好举手乖乖投降。
林虎上去一把抓住了刘二春,用枪嘴子顶住他的脑门儿告诉他:“你这个连长要想脑袋不搬家,就立即给二道沟子日本关东军打电话,就说头道沟被红军包围了,请求立即来救援!”
刘二春其实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林虎的枪嘴子顶在刘二春的后心窝,就颠颠地赶紧来到连部,拿起电话。
住在二道沟子的小川次郎打伤了四个军官,酒醒了,也懵了。第二天的早上,赶紧操起电话向川上靖一如实报告。
川上靖一在电话里大骂:“你地,八格牙路,赶快回来听候处置!”
刚刚撂下川上靖一的电话。电话铃声大作,对方说:“我是头道沟骑兵连长刘二春。小川太君,头道沟叫红胡子包围了,请求您立即派兵来救援呐!”
接到电话,小川次郎眼睛红了,立刻发出命令:“除留守人员以外,其余人马,全副武装,火速出发!”
刘二春打完了电话,林虎押着他走到俘虏群里,交给了押解俘虏的战士们。可是,伪军俘虏们见到刘二春回来了,顿时就炸了营。一个汉奸大喊:“兄弟们,现在不动手,还等啥呀。”
瞬间,几个抗联战士被俘虏们团团抱住,有几个俘虏急忙去抢战士手中的枪支。林虎见状,拔出手枪,连续击毙了几个抢枪的伪军。
闻见枪声,虎娃和李大栓端着机枪就冲过来了,二人气得满脸通红,连续向炸营的伪军们扫射起来。伪军连长刘二春抢得了一把步枪,端枪就要向林虎射击的时候,被虎娃击中胸口倒在了地上。
战士们手持武器陆续赶来,长枪短枪的一阵子射击,几十个炸营的俘虏全部被当场击毙。
小川次郎接到电话后,率领日军人马杀气腾腾地直奔头道沟扑去。走到高丽河边的时候,忽听“轰隆——”一声巨响,20多个鬼子兵被炸得灰飞烟灭。紧接着,山上林中顿时枪声大作,大队鬼子们都趴下,向山上乱放枪炮。
小川次郎急得大喊:“统统地给我顶住!”
小川次郎弄不明白是咋回事儿。立即命令炮兵向山上开炮,然后集合鬼子,重新部署兵力。炮弹炸遍了山头,山上燃起了大火。小川次郎命令大队人马发起了冲锋。鬼子们摸了上去一看,都傻眼了,山上一个人都没有。
小川次郎见此光景,眼睛一眨巴,脸色可就变得铁青。只见他战刀使劲一抡,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快地往回开,我们统统的中了抗匪的调虎离山计了!”
一声令下,鬼子都集合起来,排好队,急匆匆地往二道沟子开去。
此刻,杨师长带领全部参战的队伍已经赶到了二道沟子附近。虎娃带着身着鬼子服装的特战排战士们,急急忙忙地向二道沟子据点跑来,用日语大喊:“我们是县城守备队的增援部队,赶快开门!”
据点里的鬼子丝毫没有怀疑,立刻就把大门打开了。进到据点后,虎娃一吹紧急集合哨,据点里各个岗位上的所有鬼子们急急忙忙地跑来站队。
队伍刚刚站好,战士们掏出驳壳枪,一阵猛烈的射击,就把20多名鬼子就给报销了。
天刚刚黑下来,小川次郎率领人马赶到二道沟子据点门前,一瞅,岗楼上还挑着膏药旗,站岗的还是日本兵,心里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忙命令开门。可据点门刚一打开,就见从里面冲出许多人,端着三八大盖。这些人出城门后就立即卧倒,向着他们进行了猛烈地射击。接着,炮台上的重机枪和掷弹筒也开始发威,一时间,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一阵工夫,又有几十个鬼子倒下了。小队长坂田出兵时候的踌躇满志早就烟消云散,此时已经是毫无斗志,慌乱之中,他急急忙忙躺在尸首堆里装死,一动也不敢动。
小川次郎知道又中计了,急忙率领人马往回跑,跑不几步,前面有一支队伍迎头拦住了去路,接着左边右边都冲出了人马。枪声炮声手榴弹声响成一片,日军顿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小川次郎见势不妙,扔下队伍就骑马飞奔,望风而逃。
虎娃急忙端起长枪,向着小川次郎连续射击,无奈距离太远,小川次郎臀部中枪,逃之夭夭。
林虎向师长报告:“报告师长,小川次郎逃跑,其余的鬼子全部被消灭。”
师长命令:“告诉战士们,立即打扫战场,能带的东西带走,其余的物质和营房全部烧毁!”
黑暗中,坂田看看附近没有几个抗联的战士,机会来了,赶紧起身向外溜。走了没有几步,特战排的一个小战士大声问道:“喂,你是干什么的?”坂田也不作答,只顾着急急忙忙地走,走着走着还跑了起来。小战士“叭——”地一枪打来,吓得坂田跌了一个跟头。小顺子听见枪声,骑着一匹马急忙赶来,追了不远儿,掏出手枪,“叭叭——”两枪就把坂田给撂倒了。坂田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蹬了蹬腿儿,不甘心地永远闭上了眼睛。
小川次郎灰头土脸地骑着马跑回了县城。屁股上鲜血淋淋,下不来马,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两个日本兵上前搀扶他走进川上靖一的办公室。
川上靖一听了小川次郎的简要汇报,大怒:“巴嘎,你地花天酒地,聚众嫖妓,打伤军官,一败涂地,损失兵员200多人,该当何罪?”
小川次郎战战兢兢地说:“大队长,都是我的错,我地罪不可恕,请您发落。”
川上靖一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宪兵队大友队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单间监狱,你先到医院包扎疗伤,然后到宪兵队报到吧。”
在县城医院,医生给小川次郎和被他打断腿的四个日军军官动完手术,送回各自病房。
宪兵队队长大友带着几个宪兵赶到了医院病房。大友问医生说:“他们的伤情如何?”
医生介绍说:“一颗步骑枪子弹击中了小川次郎的右臀部。子弹穿过肌肉组织后,镶嵌在坐骨里面,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子弹取出来。他的肌肉组织和坐骨遭到严重的伤害,坐骨已经出现裂痕,枪口部分的肌肉组织被撕裂、溃烂。”
大友问:“根据伤势判断,他什么时候可以下地走动?”
医生回答说:“大约三个多月。”
大友说:“我想在一周后就把他带走收监。”
医生说:“那就只能在监狱里继续治疗。”
大友问道:“其余四个人是什么情况?”
医生回答说:“其余四名军官的腿伤不是很严重,估计三个多月就可以出院。但是腿部的功能将会大大下降。”
一周后,小川次郎被宪兵队队长大友接到了宪兵队司令部。大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
大友说:“小川君,今天把你从医院接出来,意味你今天起就出院了。”
小川次郎说:“大友君,可我的屁股还没好啊。”
大友说:“不,余下的疗程在监狱里进行。我正式宣布,你的守备队副队长职务已经终止,你下一段的任务是配合宪兵队做好调查取证工作。否则,后果自负。调查结束后,将要上报关东军司令部,等候处理。”
小川次郎说:“嗨伊。我一定配合。”
大友喊:“来人!”
两个宪兵进来,立正,回答:“嗨依!”
大友说:“你们俩把小川君请到监狱。”
在东北,民间流传着七九河开河不开,八九雁来雁不来的说法。人们眼巴巴盼望的春天终于来到了。
中午时分,乔二宝被侦缉队的几个喽啰簇拥着进了宿舍。
一个喽啰说: “乔队长,今天你荣升小队长,咱们这几个弟兄是不是该庆贺一下啊?”
乔二宝说:“可以啊,今天中午咱们就到同乐饭店闹哄闹哄。一会儿你先领弟兄们先到饭店去,点好菜,我到队长那有点儿事,回头我就过去。”
县城侦缉队队长刁德才给三个小队长开会。
刁德才讲:“急忙把你们找来,有个急活儿。皇军最近补充一批新兵。其中有60个新兵明天从相邻的安泰县桃花镇赶过来,因为车辆不足,就以练兵的名义安排他们步行,为了安全,另有40名老兵护送。我们的任务是每个小队出五个人,一共15人,由我带队,明天早晨六点钟准时出发,在中午前赶到50里地开外的一线沟接应。接应的方式就是带路,过了一线沟,抄近道,走小路,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县城,皇军守备队将在晚间举行欢迎会。所以,你们各个小队,今天下午要落实好人员,明早集合出发。”
乔二宝问:“咱们有汽车吗?”
刁德才说:“汽车把我们送到30里地开外的小王村就返回。下车地点大约距离一线沟40里地。”
一个小队长说:“那就是说才少走10里地。”
散会后,乔二宝进入公共厕所马上写了一张小纸条,折叠后翘脚塞在男女间分界处上面的檩子木缝隙里面。然后就赶到县城同乐饭店。
乔二宝与10个侦缉队队员猜拳行令。
俩好啊,谁喝酒啊!八匹马呀,谁喝酒啊……
下午,王玉梅和奶奶赶着马车进城来。王玉梅走近公共厕所,侧耳听听男间没有动静,急忙把塞在檩子木缝隙里面的纸条抠出来,装在鞋底下就走了出来。
奶奶问:“今天有吗?”
玉梅说:“有。”
奶奶说:“走,回家。”
二人赶着马车,急匆匆地回到了家里,爷爷打开纸条,又掏出怀表看看。
爷爷说:“时间来得及。飞虎、飞狸!”
两只猎犬活蹦乱跳地跑了进来,摇头摆尾,欢喜的不得
爷爷说:“他奶,你再抄写一份。”
奶奶抄写完。爷爷把两份相同的情报分别安放在两只猎犬的项圈里面。
爷爷抚摸着两只猎犬脖颈说:“老虎洞,虎娃!快去吧。”
两只猎犬欢天喜地地,打打闹闹地向着山里跑去……
晚间,两只猎犬一身汗水的来到了老虎洞。站岗的战士们知道这两只猎犬的使命,一看到猎犬,就知道来情报了。未加任何阻拦,飞虎和飞狸就来到了虎娃的身边。虎娃拆开项圈,取出情报,立即向师长报告。
师长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日军60名新兵和40名老兵明天中午在一线沟与接应的16名侦缉队汇合。”
杨师长急忙命令说:“警卫员,把王副师长、李主任和几个连长找来开会。”
警卫员回答:“是!”
杨师长说:“虎娃,你们家的猎犬可是功勋犬啊,咋不让他们俩下崽儿呢。”
虎娃说:“师长,这是两条公狗,咋下崽儿啊。”
师长说:“那赶明个我给你讨弄两条好母狗,让它们配对儿下崽儿。”
王副师长、李主任和几个连长陆续到来。
师长说:“咱们开个战前紧急会议。情报显示,日军60名新兵和40名老兵明天中午在一线沟与接应的16名侦缉队汇合。大家说,打不打?”
大家说:“打啊,肥肉还不吃啊。”
林虎说:“咱们人多势众,武器足,就来它个硬打猛冲就行啊。”
机枪连连长王静勃说:“最好来他个智取。”
小顺子说:“两头口袋一扎,两挺机枪就解决问题。”
师长没发一言,先听大伙说了,有时点点头,有时皱起眉头想心事。
等大家的话说完,师长才站了起来说:“我赞成智取,咱不伤一兵,不折一卒,就把他连窝端了,为啥不干?”
大家的眼睛瞪得亮亮的,直看着师长。师长如此这般地一说……
大家听了,都眉飞色舞,拍手打掌地说:妙!管保成功!
师长说:“参战部队不用多,咱们去150人就行。侦察连、特战连、机枪连和长枪连参加战斗,参战人员除带工具外,一律带短枪和匕首,不带长枪,今天半夜出发!”
第二天上午10点钟的光景,指战员们赶到了一线沟。师长和王副师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地形。
师长说:“侦察连出两个人前行10里地,看看情况,有没有动静。”
王副师长说:“我说老伙计啊,这可真是一个打仗的好地方啊。你看多险要,两帮夹一沟,沟两边是立陡立陡的石砬子,官道打这沟里通过,鬼子来再多也他也没辙啊。”
山路,沟沟坎坎,十分难走。可是小鬼子挺进究武士道的,100人排成四行,荷枪实弹,迈着整齐步伐,“刷刷”地走着。
两名侦察员回到一线沟向师长报告说:“报告首长,发现100名鬼子成四路纵队走来,距离此地还有五里地。”
师长大声说:“大家散开,开始干活儿,一定要真干,实干啊。”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山路上,刁德才率领15名侦缉队员正在慢慢腾腾地走着。一个队员说:“哎呀,累死我了,咱们哪是钻山跑路的主儿啊。”
一个队员说:“刁队长,咱们歇歇吧,我的脚太疼了。”
刁德才骂道:“你们这帮瘪犊子,平时尽他妈地吃喝嫖赌抽,走这么点儿道儿就不行了,都是他妈地秧子货。唉,歇就歇一会儿吧,我他妈也累了。”
刁德才率领侦缉队的队员坐在山路上喘着粗气。
乔二宝问: “队长,还有多远的路程?”
刁德才说:“还有两个小时吧。”
一个队员说:“哎呀妈,还有俩小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