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晗尘闻言笑了出来,“我没事,真的。”那阵疼痛过去后,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多难受,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
“不管怎么样还是看看比较放心。”
宁修玉来的很快,依旧是那身青色长衫,远远走来如谪仙人。浅晗尘朝他笑了笑,伸出手腕,“麻烦你了。”
“不麻烦。”宁修玉四指探上她的腕脉,片刻后肃颜问她:“上次月信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惊醒了浅晗尘,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宁修玉:“你是说···”
宁修玉点了点头,瞥了眼在一旁凝眉冷肃的男人,“两个多月了,还是你来告诉他吧,我去给你开副药,你好好歇着。”说完转身离开。
慕颜清皱眉担忧的问她:“月信?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动了胎气而已。”浅晗尘说的漫不经心,抬眼看向慕颜清,却愕然发现男人的脸上闪现一丝呆滞的表情,她哭笑不得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你是说,你怀孕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很失望吗?”浅晗尘懒懒的伸手,慕颜清牵住她的手,欣喜如狂的大笑:“我怎么会失望呢!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慕颜清弯腰抱着床上的女子,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小晗,真好!”
小半个时辰后,浅晗尘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清王府,连淮羽都蹦到她面前笑得没眼没牙的,一个劲儿盯着她的腹部傻乐。浅晗尘摸着淮羽的头,想着要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有这么一个孩子,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慕颜清一直在旁边陪着她,看她如此体贴的问了句:“累了吗?我扶你去休息。”
浅晗尘无奈的回头,这句话他半个时辰里已经问过三次了,“阿清,你不要太紧张,我没有你想得这么娇弱,方才只是使用轻功不小心动了胎气,你要是不放心,我以后不用便是。”
淮羽在面前笑,“王爷哥哥,你果然很担心姐姐呢!”
“怎么说?”对这个话题,浅晗尘兴趣十足。
“宁先生说,姐姐怀着小宝宝王爷哥哥一定会很担心。”少年笑的灿若夏花,脸上透着一丝淘气。慕颜清对淮羽的话不置一词,他只是不经意的问:“《国策》和《史录》都背熟了?”
“嗯,王爷哥哥,淮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声音里满满的自信。
“那就倒着背试试,正好可以哄你姐姐睡觉。”《国策》和《史录》是玄靖国儒生学的东西里最枯燥无味的两本,把这当做催眠曲也不错。
“啊?倒着背?”淮羽吃惊的叫出来。
“怎么?”慕颜清冷笑,“背不出来?”
“我···王爷哥哥我···”
“那就回房抄书去,《国策》和《史录》各抄五遍,三天后交给修玉检查。”省的这三天里,这小子一直来打扰小晗,慕颜清这样想。
淮羽抬眼看了看站在浅晗尘身旁负手而立的男人,瑟缩着身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敢出言反驳,低着头走开了。浅晗尘无语的横了男人一眼,“不过是个孩子,你用得着这么折腾他吗?”这《国策》和《史录》她可看过,厚厚的一本足比得上新华字典,抄五遍可真是难为淮羽了。
“这可不是折腾,小孩子要从小教起。”慕颜清给她披上外衫,继续说道:“早前修玉对我说,淮羽心性还不定,多多抄书能有助于他安定性情。”
“那也不用抄五遍吧?”浅晗尘侧首看他,“你敢说你不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才这样的?”
“是又如何?”这一点他不打算否认,“我难道就不能担心你?”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为什么不能担心?不仅如此,他还要好好的保护她们。
浅晗尘就这样支额望着身旁的男子,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我觉得,你以后也会是个好父亲。”慕颜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提起好父亲,他想起当日小晗固执的要进宫去救十三弟的那次,那时他也说过,小晗会是个好母亲。念及此,他轻轻的笑了出来:
“我们一个好母亲,一个好父亲,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浅晗尘一窒,男人的笑容格外好看,俊美温柔,一如多年前那个红梅树下为她披一袭衣衫的温柔少年。那时还不知,多年后彼此会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更不知,从此后心里会就这样住进一个人。
她的嘴角上是浅浅的笑容,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慕颜清渐渐收起笑容,这样的小晗,总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美丽。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氤氲着淡淡的眷念,就这么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蔓延的爱意缓缓流动,她的红眸里倒映着慕颜清的身影,满满的全是他。慕颜清心绪拂动,呼吸加重,甚至身体的某处,也悄悄起了变化。
慕颜清伸手覆上她的眼,阻止了这种情绪的蔓延,浅晗尘刚要出声,他便把女子拉进他的怀里,身子毫无缝隙的贴着他的。“别说话。”
她正待开口,却突然被抵在身下的某样东西惊了神,“你···”
浅晗尘太熟悉这是什么了,大婚后的这几个月里,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一起,她当然知道眼下这是什么状况,只是···
慕颜清听到她的呼声却低低笑了起来,嘴唇若有若无的碰着她的耳廓,附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了,所以小晗,不要说话,也不要这样看我,我可不想伤到你。”声音里是清冷的笑意,若不是正抵着她小腹的某物,浅晗尘当真以为慕颜清这是在耍她。
她木然的任慕颜清抱着,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浅一重,约莫一盏茶后,慕颜清放开了她,对着她的眼睛说:“小晗,永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其他男人。”
浅晗尘听着男人认真霸道地要求,看着男人冷酷清俊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男人是她的一切,她怎么还会看着其他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