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八姑立刻喝止。
“我才出去打电话,不到5分钟,又看到你们两个掐起来了。”八姑不知道最近都是些什么日子,她出门明明看黄历了,还尽是碰到些糟心的事情。
她看向蒙子元,不满道:“蒙子元,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分手了的男人,不去酒吧,不去私人会所堕落一段时间,跑来婚纱店干什么?
玛丽急忙走到蒙子元身边:“子元是来陪我挑婚纱的。”
八姑没见过玛丽,不明就里,讽刺道:“哟,你这动作真够神速的!这么快就找到填补的女人了!”她眼尖,很快注意到了玛丽微微隆起的小腹,继而摇头道:“哦,我明白了,看来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看样子至少有两个月了吧?”
玛丽气得不行,一双浓妆大眼瞪着八姑:“这哪里是两个月,明明就只有一个月而已!”她最近可能是工作轻松了,感情也有着落了,所以心宽体胖,腰上稍微长了点肉,但是这个老太婆说至少两个月也太狠毒了吧?
黎鸣和蒙子元一头黑线,玛丽真是个奇女子啊!关注的重点总是那么奇葩。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怒斥八姑随意猜测他们的关系吗?
八姑很明显也被玛丽的无厘头弄懵了,但是她看不惯玛丽浓妆艳抹、气势嚣张的样子,便也毒舌道:“一个月和两个月有什么差别?反正现在婚纱选得也是时候,再拖下去,我看你就要在婚礼上生孩子了!”
“你这个老女人!”玛丽指着八姑,气得声音发抖。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呢?
“其实……”黎鸣在旁边着急道,刚才已经有两个男人差点打起来了,这下可不能再卷入两个泼妇,哦不,女人了。
“玛丽,算了。”蒙子元打断黎鸣,拍了拍玛丽的后背。他不想解释了,又不是没有领略过八姑的泼辣,解释和不解释,有什么区别吗?
何熹兮这个“木偶人”终于开口了:“八姑,你误会了。玛丽小姐是蒙子元的远房姑姑,但是两人只相差一岁,旁边这位戴眼镜的先生才是玛丽小姐的未婚夫。”
她说话变得轻声细语的,应该因为这些天没吃饭的原因。加上她穿的婚纱一片素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点缀,苍白、简单、瘦弱,透出一股性/冷淡风。
“什么?!”八姑的表情像活吞了一只青蛙一样。她看人向来都很准的啊,这回怎么不准了?在一帮年轻人面前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她这老脸该往哪儿搁呀?
玛丽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八姑:“好歹一把年纪了,说话就要注意点啊!”对,她就是不爽。刚才这个老女人看她的眼神,搞得她像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似的,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我……”八姑顿时犯了尴尬癌,不过毕竟是人精,还是很为自己化解尴尬的。“所以说啊,我就是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好,脾气也不好。这不,误会你跟你侄子了!”
再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侄子”这个词,蒙子元的脸又黑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出生的时候,应该再把自己塞回妈妈肚子里去,晚生个十年八年,也就不用受这种奇怪辈分的折磨了。
“这位小姐,看来你的侄子很孝顺嘛!”罗省言得知玛丽和罗省言的关系,故意扯高嗓门对玛丽说道。
蒙子元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过来。连罗省言这厮都嘲笑他了,这世界,真是不让人安生了!
“罗省言,别人的家事,你的手就不要伸那么长了吧?”蒙子元的表情没什么波澜,但是内心已经风起云涌。如果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早就把罗省言这个嘴贱的拖进小巷子里狂殴一顿,然后伪装成被人抢劫并痛打的样子。
“好,我就不跟你们聊了,我的未婚妻还要试婚纱呢!”他紧紧搂着何熹兮的腰,笑着看蒙子元。好啊,我不插手你的家事,但是你总不能阻止我和我未婚妻秀恩爱吧!
果然,蒙子元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虽然一刀两断了,应该就相忘于江湖了,但是你的心永远不会欺骗你。他发现自己还是在乎的,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在乎。而明天,他就要失去她了。
何熹兮呆呆地,近似贪婪地看着蒙子元。几天不见,他也有些消瘦了,他应该也不好过吧。可是,从头至尾,他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把她当做空气了。他,终归还是恨她的吧。
她不敢说自己是多么的伟大,为了他在商场上的声誉,她宁可牺牲自己的幸福。其实,她也是自私的。自私到只顾着维护自己可怜的尊严,自私到宁愿让他恨自己一辈子而不告诉他实情。
罗省言觉得对蒙子元的羞辱还不够,又扬高了音量:“明天是我跟熹兮大婚的日子,既然现在碰上了,那我就让人给府上送一张请帖吧。到时我们夫妇俩一定会热情欢迎你这位贵宾的!”
何熹兮转过脸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罗省言。这些话真是太过分了!你跟蒙子元之间的确是有很大的矛盾,但是也不至于到苦大仇深的地步啊!而且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你已经是胜利者了,为什么还要对蒙子元难那么残忍呢?
“玛丽,我们走吧。”蒙子元不屑一顾,拉着玛丽走出婚纱店。
“喂,我才试了20件婚纱而已!”玛丽大呼小叫道,“我还没选好呢!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蒙子元,你这个没良心的……”
声音越来越远,何熹兮的眼角一直追随着蒙子元的身影,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烦死了!”八姑用小檀香扇子扇着脸。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但是连她都觉得罗省言太小肚鸡肠了。送请帖给情敌,让情敌参加婚礼,也真是活久见了!
“我说,你不会真的给那个蒙子元送请帖吧?”她隐隐觉得罗省言不像是开玩笑。
罗省言神秘地笑了一笑,带着邪恶的气息:“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