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相信主教大人和我有相同的感受吧,哎,这件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件事。”
“哦?说来听听。”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主教大人但说无妨。”
“我们从沙漠中回来之后,都受到轻重不一的伤。你是最先恢复的,可我听宫天琪说你后来失踪了。”
他一听完就嘿嘿地笑了起来,声音里竟然有些许阴森。的确,我的问法就是兴师问罪,我在怀疑他。
“主教大人,您也看到了我被病魔困扰的模样。我去了一家著名的医院,接受了几天治疗。事先没有跟您说清楚,所以引起来的您的怀疑。”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这种说法没人会信的,看来他不愿意说实话。
“好吧,那你对我弟弟的遭遇有什么看法?”
安德森一愣,然后才想起亚努比斯的断指之事,“我很抱歉。不过从整件案情来看,亚努比斯应该是关键人物。”
“哦,为何这样说?”
安德森轻轻一笑,说:“你也知道,一般最重要的人都是留到最后的。”
我低呼一声,但随即冷笑道:“最重要的恐怕是亚努比斯的裁权之戒吧?”
安德森眉头一皱,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淡淡地说:“也可以这么理解,裁权之戒的丢失或许是这个案件的核心,但那些被害的神职人员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确,如果凶手看上了裁权之戒,从亚努比斯手中抢过来就行了,可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这解释不通啊。
“不过你的话倒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切入点,我们可以让格雷厄姆从亚努比斯身上着手,或许可以得到意外的进展。”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知他在故意说一些令我不高兴的话,如果真的这样做还不知道会给亚努比斯带来什么意外,况且,以格雷厄姆的能力他会想不到这点?
我叹了一口气,说:“安德森,我承认我是在怀疑你,因为我忘不了你那次威胁我,让我向亚努比斯索要裁权之戒的事情。而这次,亚努比斯右手的无名指被残忍地弄断,裁权之戒而后丢失,让我不得不怀疑到你身上。”
“但你应该知道,即使我有能力从亚努比斯手中夺得裁权之戒,也没有能力让他的部分记忆消失,让那么多人残忍地被杀吧?”
我冷哼一声,“的确如此。”
安德森笑了笑,“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案子,相信它对您没什么影响吧。被杀害的人我们应该替他们哀悼,但我们的沙漠之旅是向教皇陛下申请过的,陛下也是同意的,所以这并不算您的职权之失。您也不必过于自责。”
原来他在这么想。
他见我不说话,也沉默下来,房间顿时陷入沉寂,唯有指针在努力地搅动着这如泥沼的死寂。
“安德森,我为先前的做法向你道歉,但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我捂着脸,不让他看见我的沉痛,到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向他坦白。
“为什么?”安德森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惊讶。
“不为什么狗屁职责,而是致命的危机。”
“你在说什么呢?”安德森低呼一声。
“我感到有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正在逐渐接近我。我知道它要害死我,而且不让我那么轻易地死去。我快要被那不知名的力量给折磨疯了,你知吗,我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什么,我的天那!你应该去接受治疗的,梅耶斯维奇。当然,你如果愿意,我很想听听你都看到了些什么。”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关心地对我说。
我下意识地打开他的手,唯恐他的手将我看到的幻觉得知,那是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不,那没有用的,灾祸来临时,任谁也挡不住。我今天很抱歉。看来我得去休息了,不打扰你了。”我没有听他多说什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的住处。
时间终将终止,世界终将终结,而他们的目的地也到了。
宫森没有丝毫准备心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变了,周围是穿着白色军装的人物,他们走进走出,宫森三个大活人在他们眼中仿佛不存在一样。到处是密切的交谈声,嘀嘀的机械声响,透过舱面上的窗户,看到的是幽蓝的海水。
“森,我们这是在哪里啊?”阿星揉着揉太阳穴,问。他皱着眉,显然还没有适应周遭的环境。
“这应该就是塔丽娜所说的先遣部队了。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迷迷糊糊地‘被’进来了。”宫森脸上尽是冷笑,觉得眼前的情况极为讽刺。
“可是塔丽娜在哪里?”彩儿问。
“我在这里,亲爱的。”塔丽娜像幽灵一样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她微笑地看着宫森他们,眼神像海水一样深邃。
“塔丽娜,我不得不说,你可真够神通广大的,我们竟然就这么进来了。”宫森冷冷地注视着塔丽娜。
“别生气,宫森。你应该知道,我们保密性工作必须做到位的。”塔丽娜还是保持着微笑。
宫森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星拦住了。“塔丽娜,我想我们已经到大目的地了。先给我们弄些食物,上路的时候通知我们就行了。”
“没问题。”塔丽娜优雅地一笑,转身离开。
“阿星,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塔丽娜有问题吗?”宫森小声问,毕竟这里都是她的人。
“她既然能让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这艘潜艇,就一定能对我们施以任何手段。”彩儿说。
其实宫森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毕竟这是父亲指给他的人。但是塔丽娜神秘的身份,再加上她背后看不清的雾,让他不得不这么敏感。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心里还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宫森皱着眉说。
“别担心了,森。船到桥头自然直。”阿星柔声说。
宫森叹了一口气,“只能这样了。”
塔丽娜的效率不可谓不高,三人份的食物很快就准备好了。三人吃完后,被塔丽娜请了过去。
这是一个普通的指挥室,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着,没有注意到几个外来者。三人跟着塔丽娜来到了一个屏幕前。
“你们看,这是传回来的实体影像。”
三人看着这废弃已久的古船,倒吸一口冷气。
宫森失声道:“这……”
三个女人同时看向宫森,塔丽娜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她微微一笑,说:“有这么惊讶吗?”
的确非常惊讶。宫森看到画面时就想起了那幅油画,一模一样,竟然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森感到有些不妙了,一股冷意直贯他的脊椎。他依然记得那天他看那幅画非常入迷,竟然有种走进去的错觉,而后他被惊醒,才从那幅画中掉出来。那幅画到底预示着什么。不详的预感盘旋在他的头上。
“这……这真的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宫森吃惊地问道。
“你不会告诉我你害怕了吧?”塔丽娜不知为何,总是带着一脸的微笑。
“那倒不是,只是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宫森指了指屏幕。
“难道就是这个画面?”三个女人都是满脸惊讶。
“分毫不差。”
“难道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预知未来的能力倒是没有,只是我觉得此行并不顺利。”宫森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塔丽娜翻了个白眼,“宫森,并不是只有我们四个人潜入深海的,我会派几个人来保护我们的安全。”
宫森和阿星对视一眼,“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既然这样,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塔丽娜问。
“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