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个时空中,失踪了几天的朱静,来到了和白子寒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你来的还真早。”白子寒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朱静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手表,比他们约好的时间足足早了两个小时。
“少废话,目标是谁?”朱静冷漠开口。
白子寒确实有几分与苍澜渊相像,可惜他始终不是苍澜渊,她自然无需对他有什么好脾气。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送死?”白子寒恼羞怒道。
朱静眸色微动,冷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不能完成任务?如果我完成不了的话,你又何必费劲心思来找我?我想组织里的杀手比我厉害的也大有人在吧。”
白子寒脸色大变,她果然足够敏锐,居然可以从他一句话里找出漏洞,不过他并不打算跟她解释这些。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白子寒不死心地劝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三个人任务,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你确定为了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命都不要了吗?这个世界难道不好?”
“呵呵……”朱静冷笑一声,讥讽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答应我的事情办到就行了?”
果不其然,白子寒顿时面若死灰。
“朱静,其实……”白子寒想要解释。
朱静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再废话了,我只问你一句,目标到底是谁?”
白子寒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瞥见墙上有一道意外的红点而脸色大变。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送到朱静的身边:“这个就是你第一个要解决的人。”
朱静毫不迟疑地接了过来,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放入了口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不忍心了?”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在白子寒的耳边想起。
白子寒眼底深邃的眸色越发的暗沉,不过他很快回过头耸了耸肩,装作无谓地对着空气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呵呵……”回应他的是一阵冷笑。
白子寒心中有几分不快,口气有些生硬:“不管怎么说,等事情办成以后,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吧。我们的合作就是各取所需,不过你要是心软的话,想要破坏我的计划,到时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那道声音越来越阴森。
“闭嘴。”被说中心思的白子寒有些恼羞成怒。
那道红点闪了闪,渐渐隐去,白子寒才彻底松了口气,颓废地瘫坐回椅子上。
他和被送到大容王朝的那个他,在外人面前看似风光无限,说到底不过是跟魔鬼做了交易的傀儡。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赢,只能赢。
黑暗中,
朱静悄悄潜入目标所在的屋子,还来不及仔细打量所处环境,却听到一声:“你来了。”她不禁一颤。
难道她现在的身手已经退化了,这么轻易就被别人察觉的地步?
“呵呵,你不用担心,只不过是我早已经知道你要来罢了。”
朱静抬头,那个人背对着她,看不到容貌,但她能明显感受到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异于常人的气息。
资料显示这次的目标是一位先生,看来便是此人了。
屋子里弥漫着的特殊熏香气息,让朱静的一颗心反倒松快起来,既来之,则安之。身为杀手每一次任务,都需要有必须完成的信心,同样也要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既然你知道我要来,想必也早已经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吧?”朱静坦然问道。
“呵呵,当然。”那个人轻声一笑,坦然应对。
难怪白子寒会说她着急送死。让她来刺杀一个能够提前知道一切的人,分明就是让她来送死,不过她并不后悔。
“虽然这个时候我似乎应该感到恐慌,不过我的身份不容许我有半丝恐慌。”朱静坦然说道。
“无妨。”没想到那人却只更加淡然地说道:“其实你不需要恐慌,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
朱静皱了皱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知道她今日来是要取他的性命,他却全然不作防备?朱静实在想不明白。
那个人缓缓地回转过头,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透过窗外若有若现的亮光,隐约看到他嘴角的那一抹恬静的笑容。
“生死有命,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又何必多做无谓的挣扎,我想今日就算是这屋子里有千万人马,你也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想要取了我的性命吧?”那个人依然是笑着说道。
“你真的不怕死?”朱静还是不愿意相信。
为雇佣军团服务了这么多年,什么厉害的人物她没有见过,有的人在往往在死之前都是浑然未知,可就在临时的那一瞬间,眼中都会充满着永远消失不去的恐惧。
因而她不愿意去看那些死在她枪下人的眼睛。
可眼前这个人的平静,让她握着枪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生既是死,死既是生,有时候面对死亡便是重获新生。”那人深深一叹。
死亡便是重生?
朱静的眼中掠过迟疑,却还是出于本能地缓缓举起手中的枪。
“砰……”
一声巨响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不,清洢不要……”苍澜渊一声大叫。
蓦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书案前就睡着了,而刚刚梦中的一幕让他不禁一身冷汗。他梦见清洢,不,应该是朱静。
虽说在梦中的她有着一张,和木清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可是她身上穿着怪异的服装,眉宇间的倔强却仿佛有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小声地提醒他,她就是朱静。
他梦见她在杀人。
他听到‘砰’的一声后看到的是满目的鲜红,可是倒下的人确是她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苍澜渊摇了摇头,伸手想要取茶杯喝点水,却发现杯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
“来人,上茶……”苍澜渊不耐烦的喊道。
很快有宫女端了热茶上前,鼻翼间莫名的香气,让苍澜渊下意识地皱眉,不悦地问道:“风暮哪里去了?”
这在他身边随身伺候的事,一般都是风暮亲力亲为。
“回……回禀太子,现在已经夜深,风侍卫已经休息去了。”小宫女一直低着头,声音微微打颤。
苍澜渊一心惦记着刚才的梦,也没有心思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吩咐道:“你下去吧。”
那个身影微微一颤才缓缓退了出去。
苍澜渊拿起书案之上来不及批阅的奏折,一边喝着茶一边查阅起来,这原本就觉得心不在焉的苍澜渊越看奏折,心头的火气也就越大。
“该死的老家伙,真是越来越肆意妄为了。”苍澜渊重重地将奏折拍在案子上。
虽说与宁丞相之间的关系已是势如水火,苍澜渊心中却还是敬重他,曾经的劳苦功高而存有处处忍耐,可现在从各方面的官员上奏的奏本来看,这宁老头做事是越来越过分了。
“来人……”他不耐烦地开口。
进来的依然是刚才的那名宫女,她低着头声音里却又几分雀跃:“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苍澜渊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并未抬头只是冷声吩咐道:“去把窗打开。”
“太子,现在已经夜深了,窗外这寒意深重,只怕此时打开窗并不合宜。”那理直气壮的口吻让苍澜渊不禁一愣。
他这才抬起头,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宫女来,虽然她低着头,但苍澜渊还是看出,这并不是平日里宫中走动的那几位,乍一看,这个女子的侧脸竟与清洢有几分想象。
这样的念头让苍澜渊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是新来的?”苍澜渊突然问道。
宫女急忙点了点头应道:“奴婢已入宫多年,不过是前几日刚刚才被调到太子您身边来。”
说着,她竟然忍不住抬头,却发现苍澜渊正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那眼神中隐约透露出来的探究意外,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太……太子爷。”宫女轻声唤起。
苍澜渊只觉得自己的眼前突然有一阵晕眩,头疼脑热。
“太子,你……你还好吗?”宫女嘴上担心不已,眼底掠过一丝欣喜。
“快点去把窗打开。”身体一阵阵的燥热,让苍澜渊的脾气越发的不好。
“太子,其实我……”她并没有听从吩咐上前开窗,而是突然朝苍澜渊的身边贴近。
此时此刻,苍澜渊才总是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居然想要引诱他。
“出去……”苍澜渊一声呵斥。
“太子”宫女明显一愣。
这么一想,她非但没有离开,反倒壮着胆子贴上前去,那冰凉的小手大胆的伸向苍澜渊滚烫的胸膛。
“太子爷,就让奴婢……”
“是,是太子爷。”女人哪里还敢迟疑,顿时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苍澜渊一记重拳落在案面之上,拳头传来的疼痛。让他迷离的思绪稍稍收回几分。如今这宫中一个小小的宫女,都已然打起了他的主意,他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了。
“不管你是清洢还是朱静,你都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苍澜渊痛苦地闭上双眼,咬牙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