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同时出现在焦急如焚的亲友面前,亲友们都呆住了:
“道义君!”朴阳贞首先扑到浑身浴血的丈夫怀里。
“小姐!”瑰娘和武看见金道义身上的血以后,首先担心的,竟然是走在他背后的涩芷,她早就获得了他们的忠诚和真心。
“呵呵,”她尝试用笑容来安抚他们:“我没事,只是刚好上山碰见了老虎,不过很幸运,也刚好碰见了金大哥。”她开口解释着,也同时解了朴阳贞的疑惑。
只见朴阳贞担忧地依偎在金道义的怀里,动情地说道:“请您别再上山了。”
男人只能抱紧自己的妻子,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不安,屋里同时传来小彬彬的哭声,看来只要妈妈一不在身边,他就会哭。
“谢谢金大哥的救命之恩。”涩芷说,同时随着瑰娘的搀扶走回自己的屋内,不想再看见他们的温存。
就这样,金道义又有好几天不用上山避开她了,他继续在湖边陪妻子洗衣服,而涩芷则继续远远地坐在湖边看着他发呆:她还是比较喜欢他独自上山打猎,最起码,不用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可这一晚,她下定决心要下重药。
明知道金道义每晚在九点钟左右必定会到湖边洗澡,不瞒大家,涩芷都已经好几次躲在树丛背后偷瞧过他在湖中沐浴净身的模样。而他在沐浴的时候,也是朴阳贞必须呆在屋里安抚孩子睡觉的时候,等丈夫沐浴完毕回去了,他们才会就寝。至于朴阳贞,则是在八点到八点半左右沐浴的,夫妇俩轮流沐浴,才好照看只有四个月大的婴儿。
这个晚上,涩芷躲在树丛边静待朴阳贞离开后,她才嘟着嘴从树丛里走出来:她身材明明就没有自己好,胸部那么小,屁股又不翘,哼!就是皮肤比自己白一点点罢了。(作者注:其实按照作者自己的眼光,涩芷肤色是偏小麦色的,朴阳贞那皮肤才叫白,不过女主角心里不爽,才觉得她只比自己白一点点而已。)
不管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做狐狸精,就必须做得彻底。怀着一点点忐忑的心情,涩芷开始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甚至把衣服都藏在不易让人发现的地方,还往隐蔽的树丛水边挪去,企图躲开月亮的光线。
假如没有猜错的话,沅蔚该是在这个湖里,画下她沐浴的画时,就爱上自己的吧?嘿嘿!
不过,冬天的湖水还不是普通的冷,那朴阳贞是怎么忍受这种水温的?
当男人出现在湖边的时候,****的她就已经呆在湖里抖得快变成冰棍了。平常都是瑰娘张罗热水让她沐浴,这会必须忍受这种尺骨寒冷,若不是有坚强的意志,恐怕她早就放弃了。
不过当身材完美的男人开始在月光底下脱衣服的时候,涩芷便渐渐地感觉内心开始骚动,甚至热血沸腾起来,便觉得没那么冷了。
她放开了刚刚抱住胸部的手,转身背对着湖边刚脱得****的男人,等待他的发现。
水声越来越近,涩芷却发现自己心中的心跳声,甚至比那男人制造的水声还大。
直到她感觉男人已经到了能发现自己的距离,她就开始用手掬起水,往自己的身上泼去——
连牙龈都开始打结了:好冷啊!!!
她想大喊,却忍住了,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去,想要赶快结束这个不算坦荡的引诱戏码。
当四目相投,当两人站着的位置跟三年前的刚好相反,可水深一样的情况下,表情也跟着置换了——
水深刚好没过女人美丽的屁股之上,却只到达男人的大腿位置。
女人脸上是掩不住的恶作剧后的兴奋表情,男人脸上却是类似于惊慌而绝望的呆滞——
下一刻,狡黠的脸变成了无辜,涩芷开始造作地往后退去,并慢悠悠地用手遮盖住自己伟大的****,企图表现自己的惊慌。可实际上,双臂将她胸前的伟大挤得更加夺人眼球了。
等她已经退后了好几米远了,站在那里的男人竟然还是呆若木鸡,让她感觉一整场戏码,都是自己在演独脚戏,不过还是不能露出破绽。
等水面的深度已经没过她****的位置,遮盖了她能被窥视的全部美好,她就开始气馁了:原来要勾引一个男人是这么的难,她以前怎么没有发觉?
就在她继续往后退去,却失了神的时候,对面一直呆住的男人竟然在这时候有了反应——
但她再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她踩空了,来不及呼喊救命,就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湖里……
湖的那里有一个坑,她失去了重心,往背后栽去,很快就被吞噬在黑暗的湖面。
男人就是在那时候发现她的危险,马上停止了发呆,猛地潜入湖内,把早已被湖水呛着差点昏迷的她抱了起来——
“咳,咳,咳,咳……”涩芷用双手圈紧男人坚强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同样****的身上,滑嫩的双腿还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紧致的腹部,只能救命似的攀附着他,开始困难地咳嗽起来。
喔,这又是第二个机会。
即使刚刚差点丧失小命,但她依然理智,马上就明白机不可失。
湖水再冰凉,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随着两人身体的温度逐渐攀升,她便已经察觉,自己两腿之下,隐秘的地方,随着湖水的流动,某样坚如烙铁的东西有意无意地撩动着她的敏感部位,让她勾起一阵得逞的坏笑。她却刻意忽略这个感觉,仍然用咳嗽带动着自己胸前浑圆的抖动,在他的身上有意无意地拨动——
男人的意志力总是有限的,涩芷坚信。
果然,热如烙铁的男人低吼一声,就奋不顾身地低头吻住还在假意咳嗽的她,原本在水中一直撩动她柔软的那个部位,同时深深地埋入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他们就这样合为一体了。仰起头,承受男人热情的她,同时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就连那个地方的触感,都是一样的,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沅蔚……君……”她发出了深情的呢囔,打算任他摆布。
却失算了,没想到这个名字竟然是解开蛊惑的咒语——
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她,两人最热的热源迅速分开,他将呆住的她放稳在湖里后,才逃也似的奔回了湖岸,连衣服也来不及穿上,就抱着所有衣衫逃走了。
“可恶!”功亏一篑。
那一晚之后,涩芷就得了重感冒。一直是健康宝宝的她,居然发起高烧,喝了长达一个星期的草药才好起来,要是换作在2008年,只要打一针就好了,所以在古代生病绝对不是好事。
也因为这样,金道义夫妇竟然得到了一个星期的耳根清静,可他们不是好邻居,知道她生病了也从没出现慰问。
一问之下涩芷才知道,金道义又开始上山打猎了。
太好了,她又有机会跟他独处了。
这一病让她的脸苍白了不少,比以前更瘦,但跟在他后边的她,却显得神采奕奕。彷佛只要一觉醒来,她就能忘记昨天的那些委屈,只记得她一定要赢回这个男人。
可惜才刚到山脚,一直走在前头的男人就忽然一脸不耐地转身盯着她,时间跟着定格在那里,涩芷尴尬地保持着刚刚迈步的姿势,笑了笑,才朝盯着她的男人挥挥手:
“Hi,怎么这么巧?呵呵……”她干笑着,可惜她滑稽的笑容却换不来男人的任何表情:
“寞姑娘,请你别再跟着在下好吗?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的。”他冷冷地开口,成功地让涩芷打了一个寒战,真冷。
“我……”她又觉得委屈了,不过仍然口硬:“我只不过是来山里散散步,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她声东击西般地左顾右盼:“这个树林的风景不错,还挺凉爽的~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在下一直知道你跟在我的背后,请姑娘自重。”却总有人喜欢把话说得一清二楚。
自重?!她现在很不知羞耻吗?!咬紧唇,纠紧小棉袄,涩芷气愤极了,却没有发作。
直到看见金道义再次往前走去,她就还是郁闷地跟了上去,这次她不再躲躲闪闪,反而光明正大地走着,不管男人如何转身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盯她,而她只厚着脸皮说道:
“呵呵,我刚好也走这条路。”你又能奈我如何?
就这样几次来回,男人的耐心似乎相当有限,他开始转身往村子的方向折回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涩芷,也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走回村子去,却没想到,朴阳贞“刚好”抱着彬彬,在村口站着。
她旁边围了一堆“友善”的三姑六婆:“天啊,看,我就说总看见这个宋国女人跟着金夫人你的丈夫往山上跑,没错吧?”
“就是说啊,一个妇道人家干嘛总往山上跑啊?”
“瞧她总系着个铃铛,恐怕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吧?”
“听说家里还有个三岁大的孩子呢。”
“太过分了吧?一个已婚女子扔下自己的孩子,跟个男人住在一起,现在还,还勾引别人的丈夫……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跟个男人住在一起?是在说武吗?
涩芷扁起了嘴,心里一点也不好受,眼见那些三姑六婆手上都拿着朴阳贞所作的刺绣,她就明白了几分,看来明儿要让瑰娘买点肉来塞住她们的嘴巴才行。
刻意忽略她们的讽刺谩骂,涩芷装作根本没听见似的掠过了她们,却仍然礼貌地朝朴阳贞点头打招呼。
相反,朴阳贞就冷淡多了,她直直地看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丈夫,像是准备严刑拷问般严肃。
“阳儿,我……只是刚好看见她在山里,所以……”男人急着解释,可听在涩芷的耳朵里,却觉得难受极了。
今天看来不适合外出,她应该躺在床上再多一天的,这不?骤然而至的男人的奸笑声忽然自山腰的四面八方窜了出来,一下子,他们三人,就跟那几个三姑六婆一起,被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了个密实。
“救命呐——”有人害怕得高声呐喊,企图引起村里男人的注意,但刚喊完,她人便也浴血倒在了地上。
一下子,女人们都开始慌了手脚,纷纷往金道义身边靠近,而他则第一时间将他的女人保护在自己的身后,刻意遮挡她跟所有山贼之间的视线。
相反的,涩芷则还是站在原地,她漠然地看着这个情景,不想自己走到他的身边,因为根本没用,他只会保护那个女人。
涩芷开始恍惚了起来,觉得即使不死在这些山贼的刀下,她也会死于这种万箭穿心似的折磨。
早就听说村子附近常有山贼出没,却没想过正好会碰上,还在村口,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她的冷静对比起其他女人们的簌簌发抖,反而引起了所有山贼的注意:
“老大,这女人简直是极品呐,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说话时,五六个男人就已经将她包围,开始动手动脚起来,有人想扯她的衣服,有人想捏她的脸蛋。
而她只定定地站在那里,直视不远处一直保护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进行无声的控诉。
“放开她!”男人终于大喊,却根本无济于事,只是让山贼们越发地张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如带回寨里做我们的压寨夫人吧?”
“退下去!”另一把声音却威严地开口了,是一个高大的胖子:“她今晚是我的,你们都不许碰。”刚刚几个张狂的猥琐男人马上灰溜溜地退开,开始考虑别的女人。
这就好办多了,涩芷抬头看去骑在马上的胖男人,知道这人一定是他们的头目。所以说,当女人美到一定的程度,就做什么也不会危险,因为总有人会对你首先一见钟情。
头目对涩芷投去目不转睛的注视,其他山贼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扯女人们的衣衫,只有那些想碰金道义背后女人的不知好歹的男人,遭到了反击,个个哀哀叫地躺在地上,涩芷没有忽略其中有人大喊:“妈的!这个女的好眼熟!”
“啊!!”随即,一直文静的朴阳贞竟然抱着孩子跟自己,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看上去彷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开始陷入疯狂。
“阳儿!”金道义一边应付那些持刀的山贼,一边想要安抚地上的女人。
根本来不及多想,涩芷就已经被掳上了马,马上的男人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涩芷忍受着这个胖子身上和说话时浓烈的臭味,却继续注视对她陷入危险却视而不见的男人,最后才在胖子的嘴巴印上她的脸颊之前开口说道:“我是当今高丽王朝的二王妃,你要是不想死,就别碰我。”她开口说了不算流利的高丽语,天生神圣而高不可攀的气质,不是其他人所能摹仿,而高丽的山贼对王室还是有所忌讳的,因为上回错手轮奸了大宋公主的那些山贼们,得到了最惨痛的教训,毕竟奉命剿灭他们的人是沅熙,沅熙所用的手段有多变态,也是众所周知的。
涩芷顺利地从马上跳了下去:“你们走吧,我不想追究。”天生的皇者气概,连山贼都早就耳闻这位妓女王妃的厉害,据说她出身低微,遭到皇室迫害,却贞烈而爱憎分明。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那妓女王妃的传奇故事。
山贼头目没有怀疑,同时卷走了所有兄弟,对于涩芷的“不计较”,似乎相当感恩。
唯独地上抱着孩子痛哭的女人依然歇斯底里。
男人则痛苦地紧紧地抱住了地上的她,企图抚平她的疯狂。
而冷静的涩芷,早就被万箭穿心,她相信,这颗心永远不可能还原,哪怕这个男人恢复了记忆。
所以她宣布,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你叫王沅蔚,是高丽王朝二王子,万月台需要你,请你跟我回去。”她对他,再也不需要用敬语了。
“天啊……”被吓坏了的三姑六婆们个个“咚”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啊……小人该死,小人……”没有人怀疑涩芷的身份,因为只有那个传闻中的妓女王妃,才能具有刚刚的那种气慨。
涩芷没有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紧紧相拥,反而在宣布了这句话以后,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她转身离开了这里,没有理会地上朝她磕头的人们,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决定。
这是惩罚吗?这是报应吗?
是上帝在惩罚她亲手杀死了她来自未来唯一的同伴吗?
直到今天,她心中的血,终于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