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妃没有到宋国奔丧,反而扔下允诺小王子,搬进了左参赞的住处。
这一胆大妄为的举动,震惊了整个万月台。
“混帐!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熙把一本厚重的谏书扔到天唯的脸上,毫不客气地朝他怒吼:“在我正准备登基的时刻,你为何要干出这种事情来?!等我一个月登基以后,再把那个贱女人赐给你,不是更好吗?!”
“殿下怎么可能把哥哥的妃子赐给左参赞?”天唯撇着脸,冷冷地开口:“还有,请殿下说话小心点,她不叫贱女人。”
“哼!”对于天唯表现出越来越张狂的态度,沅熙早就忍受到极限,却偏偏奈何不了他。
两人终究只是利益关系而凑在一起,难免会出现矛盾和分歧。
这一边,太子跟左参赞两人闹得不欢而散;那一边,朝廷众官员对左参赞跟二王妃苟且的举动更是深恶痛绝,寞涩芷本来就是个妓女,不足挂齿,但左参赞实在太不像话,仗着太子撑腰,竟然开始目无王法起来;另一边,皇帝寝宫中的宫女们,也在暗暗地嚼起舌根来:
“看来是真的,二王妃已经好几天没来这里了。”
“怎么会这样?是左参赞大人逼她的吧?”
一个宫女失望地摇着头:“大家都说,是娘娘自己去找大人的。”
“怎么可能?一定是谣言。”那么善良,不怕脏不怕累的王妃,怎么可能因为二王子战死沙场了,就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甚至留下小王子不管?
有人坚决不信,有人却半信半疑。
就在宫女们讨论最为激烈的时候,有人惊愕地发现:
“天啊!陛下,陛下张开双眼了!!快传御医啊——”
皇帝醒了,皇后赶紧前来照看,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说的话竟然是:“把……那个……叫左参赞的男人……立刻斩首……”
没有人想过,皇上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除了宫女们明白为什么以外,没有人知道。
皇上一定一直知道谁在用心照顾自己,也全因为涩芷的细心照料,他终于能睁开眼睛,并开口说话了。
皇后病跟着也好了不少,因为那是心病。她不敢不听丈夫的命令,现在在万月台,只要皇上还有一口气,她就还是太子的母后,也还是万月台最高领导人之一。
承受着外界一切压力,天唯却依然故我,把涩芷安排在自己的府内,一直把玩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只想争取跟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涩芷在站在他府前的时候,就已经重新把那个金指环戴上了。
可惜最近国事太多,天唯并没有闲着,虽然她已经住在自己的府上,两人却鲜少有时间相对,往往在他半夜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酣然入睡了。
他一直是个绅士,跟从前一样,并没有弄醒她,只安分地躺在她的身边,拥她入眠。
已经是第三天了,今日天唯跟太子闹翻以后,他就撇下所有公务,早早地回到府上。
他迫不及待地直奔寝室,涩芷在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刚把空了的杯子放在了梳妆台上。
他挥去一旁低头站着的瑰娘,马上抱住涩芷,吻住了她。几经缠绵,他的手已经开始卸下她身上累赘的衣衫。
涩芷表现得跟他一样热情,两人的舌头卷在一起,天唯更是不停吸允她口中的蜜糖,大口大口地吻着她……
直到他拉下她身上最后的屏障,瞧见他在梦中经常幻想的酮体,便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涩芷拉回贴身的衣衫,任由高大的他昏倒在地上,听见声响,瑰娘不安的声音马上出现在门外:
“娘娘?”
“进来吧。”她冷冷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天唯,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瑰娘担忧地上前,为她整理衣裳,并抚顺她被弄乱的长发。
另一个女人则跟着迅速地走进了房间:“蛇子……呃,娘娘。”是从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妓女姐姐。当她瞧见涩芷跟从前不太一样的表情以后,忍不住就朝她下跪:她跟从前的蛇子不一样了,浑然天成的高贵,根本不是普通人敢亵渎和直视的。
涩芷闭上了干涩的双眼,无力地任由瑰娘搀扶,坐在了离大床最远的椅子上。
这不是她第一次玩的把戏。过程一气呵成,纯熟得无懈可击,可却是她觉得最累的一次。她感到身心疲倦,几乎要昏倒在椅子上。
妓女姐姐则默契地跟瑰娘一起,抬起地上已经晕倒的男人,在床上开始着手解开他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服。
直到妓女姐姐开始发出情不自禁的娇喘,瑰娘才怯怯地对面无表情的涩芷开口:“娘娘?需要回避吗?”
看着黑暗中交缠在一起的两道黑影,涩芷漠然地摇了摇头,她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天唯发现****的自己从大床上醒来,却发现床边的女人不见了。
他随便套上了裤子,露出结实的上身,在窗口边发现了她。
露出连自己也久违了的笑容,天唯觉得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熟了,没想到一起来,就发现太阳已经出来了。
他是第一次在这里醒来后,不觉得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太过刺眼。他甚至往窗口边走去,圈住站在床边,面向阳光的,跟他云雨了一个晚上的女人,轻声询问:“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亲昵地含住了她的耳垂,对于这样的相处,已经期待了三年,早就在梦中预演过无数回。
涩芷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却惹来背后男人在她耳边轻笑:“你真敏感。”
涩芷背对着他,能肆无忌惮地阴沉着脸,因为知道他看不见。刚刚那颤动,绝对不是因为敏感,而是类似于某种恶心和抗拒的感觉。
就在这即将而至的另一个****的早晨,涩芷了解男人无论前一个晚上多么劳累,在第二天一早都具有绝佳体能,沅蔚就是最佳的代表,可他真的已经战死沙场了吗?真的不再回来了吗?她不相信。
她无法推开正在她背后磨挲着的男人,只能拖延,等待救援。瑰娘在门外适时响起了声音,这一次却是意外的着急:“娘娘,左参赞大人!府内被官兵包围起来了!”
“什么?”天唯放开了涩芷,首先眯眼打开了大门,下一刻,几十把大刀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并持住他****的身体。
官兵同时冲进房内,也用相同的方法擒住了涩芷。涩芷有一丝惊讶,她看向同样震惊的天唯,只见天唯马上吆喝:“混帐!你们在干什么?!”
“奉当今皇上的命令,要将你们两人收压监牢!”二话不说,两人就已经被分别推进囚车。
两辆囚车竟然在分叉路口分道扬镳,一辆确实往地牢驶去,另一辆却被送回了皇宫万月台。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如此顺利。原本只想来个釜底抽薪,却没想到,她首先感动的,竟然是一直躺在床上,失去知觉的皇帝。
涩芷抱着允诺,跪在了皇上的身旁,面对眼神不太友善的皇后,她轻声感谢皇上的及时清醒:“谢谢父皇。”
得知沅蔚战死沙场的那个晚上,她还是首先来到了这里,对皇上说了一个晚上的话,一夜不眠,才在清晨时分来到天唯的府前等候。
皇帝依然无法蠕动身体,却眨了眨眼睛,年迈又沙哑的声音困难地说着话:“我都听见了……听见你说的话……谢,谢你……”
涩芷那时已经万念俱灰,哪怕无法落下一滴眼泪,可她感觉自己的心早就跟着沅蔚一起死去。她来到还躺在床上的皇帝跟前,有一句没一句地对他说话:
“天唯说沅蔚死了,但我不相信。”
“他是被人陷害的,被天唯陷害……”
“天唯是来报复我的背叛的,他成为了左参赞,却报复沅蔚……”
“也许真正害死沅蔚的,是我……”
“沅蔚临行前说,不会让高丽王朝落在外姓人手里……”
“所以,我要替他完成这个心愿。”
天快要亮了,她也走了,竟然没有发现皇帝布满皱纹的眼角边,落下的一滴泪水。
之后过了三天,皇上就这样奇迹般地醒了过来,是他下令把天唯抓起来的。
可此刻涩芷眼中并没有一丝快乐抑或安慰的神色,只剩哀伤。
她的心中早就有所决定,在假装被迷晕,逃离天唯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请父皇准许涩芷前去宋国找二殿下回来。”哀伤中,隐隐透露着的只有坚强和执着。
而无法动弹的皇帝,却越发地喜欢这个宋国媳妇了。
左参赞被下令择日斩首。
天唯没有想过,皇帝会忽然醒来,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只手遮天,只是跟涩芷分开监禁的他,实在非常担忧,可惜无论如何询问,都无法得知涩芷的情况。
直到这个晚上,圆润了不少的太子妃芸顶着特大的肚子,悄悄地拿着钥匙来到了地牢。
她拉下纱巾,迫不及待地抓住监狱的大锁,准备用钥匙打开这座大牢:“天唯君,您还好吗?”她关切地询问,钥匙已经打开了牢门:“您快离开吧,皇上已经下令要将你斩首了。”
她的心早就在肚子里孩子的爹身上。
“以什么理由?”
“妄顾王室成员安危,上谏阻止太子派兵增援,甚至私自囚禁王妃。”
“那她呢?她现在在哪里?也会被斩首吗?”天唯握住太子妃芸的双肩,异常激动。
“她?是在说那个妓女吗?”根本来不及告诉他全部,背后就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果然来了这里。”是太子熙。
“殿下!”太子妃惊喘一声,马上拉天唯一起跪在地上:“请您放了左参赞大人!”
“滚一边去!”沅熙简直气疯了,原本戴绿帽子的耻辱就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尤其是发现她竟然连心也变了,一怒之下,他的脚就已经将地上的她踹到了墙边。
“啊——”芸痛呼一声,捂住巨大的肚子,大声呻吟:“痛……肚子好痛啊……”
“芸妃!”天唯赶紧查看滚在地上的女人,忍不住怒喝太子的不智与冲动:“你疯了吗?!她有孕在身啊!”
沅熙原本就是个疯子,他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心疼了?要是你的孩子死了,你又能奈本太子怎样?”他忽然上前,发疯般用力地踹还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女人:“我偏要他死!我偏要你的孩子死!你们这对狗男女,狗男女!!”
长久以来,太子妃芸对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淡与抗拒,简直逼疯了他,直到今晚看见她独自一人挺着肚子,抱着满怀的金银珠宝,前来地牢疏通看守的士兵,他就再也无法抑止地彻底疯狂了。
天唯只能以身体抱住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阻止沅熙继续施暴。都怪监狱已经三天没有给他喂食,他根本无力保护女人肚子中自己的骨肉。
才一会时间,怀里的女人就停止了挣扎,身体逐渐失去温度。
天唯能够感觉从她下体流出来的液体,****了他的全身:
“她死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起来,好不容易才唤回了沅熙仅存的理智。
只见他呆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