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拒绝吗?”涩芷跪在沅蔚的的跟前,鼓起两腮,还没生完气:“我根本不是宋国公主,全高丽的人都知道的不是吗?这分明就是太子的诡计!”
“但这也是我唯一能夺回军权的方法。”沅蔚看上去并不排斥。
“可是你的脚还有伤。”她明白这个男人确实是高傲的。
沅蔚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万一我拒绝,沅熙就会把导致与宋国关系决裂的罪名加在我们的头上。先前发现寿阳公主已死的时候,基于边界商贸合作的原因没有对宋国皇帝禀报,加上寿阳公主是在我国境内惨死,宋国是一定会追究的。假如现在在宋国需要援助的时刻提出寿阳公主已死的事实,两国关系的发展就可想而知了。”
“别再理会宋国了,蒙古人一定会赢,很快就是元朝了。”涩芷语出惊人。
“什么意思?”他明白,涩芷跟天唯一样,来自他们口中的“未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历史学得不好,可是知道宋朝以后就是元朝。”最恨的是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北宋还是南宋,也不知道具体战况:“我实在很担心你跟蒙古打战,我认为还不如选择跟蒙古结交。”要是天唯在身边的话,也许能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历史,可惜偏偏他们已经对立。
沅蔚凝视着涩芷眼中的肯定,在思考着什么:“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不去了。”
“为什么?”古代人的脑筋怎么这么死?
“要是我抗命,我们还是会被灌上罪名关进大牢,而且说不定代替我去征战的,将会是傅天唯,到时候,拿到军权的,就是他了。”
“军权在太子手里和在天唯手里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在别人手里。
“天唯若跟你一样知道蒙古军必胜,说不定他就会带着士兵投靠蒙古,就跟他现在背叛了我,投靠沅熙一样。这样一来,我高丽的王氏王朝就会灭亡。”
“……”涩芷顿时哑口无言。
“到时候,他就可以利用这些兵权和蒙古的帮助,说服士兵帮助他,成为高丽的新皇帝。”男人对于权力的敏感度,永远比女人高。
天唯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涩芷开始不能肯定了。
片刻的沉默以后,涩芷忽然抬头主动亲吻他的鼻梁,说道:“我宁愿天唯成为皇帝,也不希望你去送死。”心中的决定,似乎越来越强烈了,她甚至觉得,她已经爱上了这个也同样深爱她的男人。
沅蔚没有放开她,反而噘住了她的小嘴,用两瓣厚大的唇吸允着她的丁香小舌,刚刚捧着她脸颊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往她的短衣内探去,比她的蜻蜓点水热情百倍。
涩芷永远是清醒的,她握住了他正要探入她衣服中的大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先答应我,你会为我和允诺留下。”澄清而坚定的双眼,期待地看着已经饱含****的眼。
沅蔚没有回答,小小的力量根本阻挡不了他的进攻,他把手坚决地探入她的衣襟内,迅速找到她的敏感带,让她在他的怀里无法抑止地喘息起来。
即使他的脚有伤,无法动弹,可涩芷对于他而言,体重跟个小孩子没有区别,他用双手就轻易地举起了她,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下,他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坚挺之上,上下摆布着已经失去力气的她……
直到他炙热的种子全数撒在她紧致的甬道内,两人才双双颤抖着、喘息着拥抱着彼此,享受那逐渐趋于平静的快感。涩芷仍然跨坐在他的双腿之上,两人还是亲密得密不透风,他身体的一部分,甚至仍然在她的里面。
沅蔚出了不少汗,他用大手一边磨挲她同样汗湿的脸蛋,一边轻轻地在她的头顶印上一个吻。他就喜欢涩芷毫不忸怩的个性,喜欢她总能配合自己的步调,哪怕是两人亲热的时候,她也总是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哪怕地点并不在大床上。
沅蔚确实是狡猾的,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拒绝她的要求:“我必须给允诺最好的生活,我一定要让你成为皇后,让允诺成为太子。要是我们没有第二个儿子,那么允诺一定是下一任皇帝,我……”
“我不要听。”涩芷趴在他的胸前,倾听他沉稳的心跳,打断了他充满权欲的承诺,知道他的意思只不过是:他要当皇帝。
“我根本不想当皇后。”皇后对于她而言,根本不在从前规划的梦想之内:
“我只希望,我能带给我的孩子,一个幸福健全的家。”
她悠悠地说出梦想,不久前,她差点以为这个梦想就要成真了。
“涩涩,”他再次捧起她的脸,只要一看见她素净美丽的脸,他就忍不住动情,体内的欲望也跟着蠢蠢欲动,同时引起双腿间最直接的反应:他在她的体内又肿胀了不少。
“你必须体谅我生在皇宫,有无法选择的责任。”男人的眼中盛满无奈:“我可以不当皇帝,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沅熙把王氏王朝断送出去。”他一边说着大义凛然的对白,一边在她的体内轻轻地移动,制造出最暧昧,最酥麻的快感。
男人永远是最自私的动物,无论他们把话说得多么动听。
涩芷定定地看着眼前温柔又深情的男人,发现他好看的脸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她终于闭上双眼,进一步沦陷在他所制造的一圈又一圈的爱里……
女人能做的只有选择,选择相信她所爱的男人的谎言,并信以为真。只要这样,你就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沅蔚再次跟深爱的女人双双攀上云顶,在最激情的那一刻,他动情地呐喊:“一定要等我回来……嗯……”
沅蔚走了,即使需要人抬去战场,他也还是要出征。
他把那只黑色的男装布鞋也带走了,他说他习惯把这只鞋带在身边,并把它当作护身符。
涩芷觉得啼笑皆非之余,心底却还是被填得满满的。
高傲的男人在临行前,深深地吻过她以后,再次叮嘱道:“我只把允诺当作定情信物留给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涩芷笑意盈满眼眶,没好气地把他往外推:“知道了啦~”她阻止住他又要覆上自己胸前的大手,把他拉了出去。
既然决定要出征,她也再没有强留他,只是这“定情信物”实在很不浪漫耶!却偏偏让她无法拒绝:王沅蔚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狡诈的人了。
二王子出征,皇后病倒,皇上瘫痪,这个时候,太子妃芸又传出怀孕的消息,不同的是,这次所有御医都异口同声地说:太子妃芸真的怀孕了。
这一次自然又引起不少风波,包括太子的另外两位妃子,纷纷眼红着出来,不顾形象地暗讽,要亲自找信得过的大夫验证,免得太子殿下再次受到蒙骗,蒙受欺君之冤。却都无功而返。
光是听这些小道消息,涩芷就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太子妃芸真的怀孕了,可是:
“瑰娘,您说明明不能生育的人,为什么忽然能怀上呢?”
“小人只听说有让人不能怀孕的药,却没听说能怀孕的。”瑰娘也大感不解。
问了也是白问,根本涉及的领域不一样,瑰娘出生在青楼,干的生意是让人不能怀孕的,可在皇宫,只要是女人,都希望怀孕呐~
涩芷郁闷了,这会却听见寝殿外小宫女求饶的哭音:“呜呜……小王子饶了小人好不好?”
以及“恶魔”儿子贼大贼大的笑声:“咯咯咯咯……快快!马儿快跑!”骑在宫女背上的小男孩好动得很,只不过一岁多年纪,就会跑会跳,也会欺负人了。涩芷拍了拍额头,无奈道:“您说这允诺像谁?跟他老妈老爸都不像啊!”
“据说跟二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夕娘说的。”瑰娘含笑禀报,知道涩芷一定会抓狂:
“什么?!”原来沅蔚小时候这么可恶,怪不得私底下又色又霸道。敢情要不是他的母后去世得早,他一定比太子熙更变态吧?
噢,她好想他喔。
涩芷甩甩头,就亲自出去把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拧了起来,摆出“妈妈”的气势:“你成熟点行不行?”劈头就是让允诺完全听不懂的“教训”。
一旁的宫女却个个掩嘴偷笑起来:她们的王妃啊,实在是太好玩了,人长得那么美,却和蔼可亲得很呢。
这一边,太子妃芸在安静养胎,另一边,左参赞则迅速地辅助太子熙,发展高丽的农业经济,让整个高丽在短短的时间内,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这些变化,恰恰让高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
只是皇帝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了,皇后因为担忧过度,也几乎瘫在了床上。照顾皇帝瘫痪身体的重任,就落在了宫女们的手中,可那是没有人愿意干的活。
“我不要再给皇上换尿布了,好臭喔!你去好了。”一个宫女以为花园中没人,便肆无忌惮地埋怨道。
“我也不要,我每天给陛下擦身体,也很恶心啊!尤其是还要擦……擦那个地方……好丑喔!”被欺负的小宫女忍不住就抽噎起来。
“我不管了啦!至密尚宫会来检查的,你快去!”两个小宫女你推我我推你。
涩芷抱住刚刚抓迷藏找到的允诺,捂住了他的嘴巴,躲在石头背后偷听。没想到皇帝最后也会落得被人嫌的境地,恐怕以前总是被人奉承簇拥的他,一定没有想过老了以后会受到这种待遇吧?
可他毕竟是沅蔚的亲生父亲,而她是他的媳妇。一个幸福健全的家,允诺也应该得到爷爷的爱才对。
当天晚上,她在瑰娘的帮助下,悄悄地换上了宫女服,用些少银两就疏通了值班宫女,悄悄地来到皇上的寝宫内,发现封闭的房子内确实有一阵不太讨喜的气味。
她将允诺放在皇上躺在的被褥旁边,发现跟沅蔚的房间不一样,这里没有大床,也并不金壁辉煌。难道那大床是为了沅蔚死去的母亲而设的吗?
房间内有烛光,涩芷能看见正闭眼休息的皇上,确实憔悴得就像已经死去的人般。
“不准大喊喔!”涩芷跟儿子比了比手势,让他乖乖地坐在那里,并轻声解释:“躺在被子上的是爷爷,他很喜欢你的喔,可是他现在病了,你得好好陪陪他才可以喔。”
允诺睁大了骨碌碌的眼睛,看着妈妈严肃的脸,似乎听懂般地点头如蒜。
“乖~”她奖赏地给了他一个吻,就走去窗户边,打开紧闭的窗门,首先让空气流通。紧接着,她挽起袖子,开始清理房内的秽物,亲自一把手一把手地将房内清洗干净,在门外值班守候的宫女简直吓坏了:“娘娘,您不能做这种事情啊,小人一定会被降罪的!”
宫女坐立不安,生怕皇上会睁开双眼醒来,哪怕几个月以来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
“嘘……”涩芷却毫不在意,甚至开始收拾皇上的被褥和身体,吓得值班宫女无论多么不愿意,也赶紧跪下帮忙:这个妓女王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丈夫明明已经出征了一个月,为什么要半夜跑来这么做呢?服侍已经瘫痪了的皇上,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涩芷清理得非常仔细,甚至在替皇上换上干净的衣服后,还帮他按摩每一处身体,因为她发现他长期没有翻动的身体部位,皮肤的颜色已经开始变得不健康了,她甚至笑着让允诺也加入:“来,快跟妈咪一样,帮爷爷好好按摩。”
“嗯!”允诺乖极了,马上就学着妈妈的模样,认真地按动爷爷的大腿。
一边的宫女看见这个画面,着着实实地哭了,她跪在地上,朝涩芷下跪:“娘娘,娘娘啊……”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从小就生活在宫中的她,从不知道有人能如此真心诚意地侍奉另一个人,涩芷是她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天啊,你怎么哭了?”涩芷夸张的表情和不太标准的韩语逗笑了宫女,她甚至跟哄允诺一样地对她说道:“来,这样替人按摩很好玩喔!要不要试试?”
“嗯!”擦了一把泪水,宫女便也加入了这对母子。
就这样,每天晚上,涩芷收买每个晚上值班的宫女,悄悄地照顾和服侍瘫痪了的皇上,无私又善良的心深深地感动了每一个人,她们纷纷默契地保守着这个秘密,把心都倾向这位最美丽的王妃。